二人自前行來,那河蚌的話也隱隱聽到一些,隻捕到“夫婭”“男盜女娼”這樣的字眼,頓時就帶了些偷笑的意味。那行止真人也非善類,立時就解了河蚌身上的縛形咒,他還慈眉善目:“無量佛,這是乾什麼?”
容塵子還沒開口,那河蚌已然化為人身,她氣急敗壞:“他日日和那個夫婭一起,今日三更才回房,回房還打我!!”
容塵子還沒開口,倒是浴陽真人說話了:“道友,這不是你那鼎器嘛,如何竟這般鬨將起來了?”
容塵子麵上微燙,他不願人前揚家醜,隻得壓低聲音再度去哄那河蚌:“我並無日日和夫婭在一處,我回沒回房,你還不知道嗎?且今夜晚歸也隻是講經,跟夫婭有什麼關係!”
他聲音壓得雖低,但行止和浴陽二人的耳力又豈能聽不到。二人相互望望,板著臉忍笑。那河蚌可沒打算這麼算了:“格老子的,你還打算把我扔了!!”
容塵子微慍:“那還不是因為你夾貧道胳膊!”
河蚌大怒:“你不打我我會夾你胳膊嗎?你個臭道士,”她指指後麵正在憋笑的行止和浴陽,“還有你們兩個,你們這群臭道士沒一個好東西!!哼!床上一套床下一套,說來說去都是騙人的東西!!”
二人被城門之火殃及,摸了摸鼻子不吭聲。容塵子滿麵通紅,怒到極點,反倒平息下來。他深吸一口氣,終於低著聲音哄:“彆鬨了,人前鬨起來難看。”
那河蚌橫眉豎目:“現在知道難看啦?你打我的時候怎麼不覺得男人打女人難看?老子今天……”
她越嚷越大聲,容塵子一咬牙:“晚上給你一塊肉,回去。”
那個河蚌頓時就顧不得再生氣——儘流口水了:“真的?”
容塵子偏過臉,不答。她眉開眼笑:“那好吧!!”
她也不需要再催了,蹦蹦跳跳地往山上走。行止真人和浴陽真人幾乎笑岔了氣,容塵子長歎一聲,悲哀地發現以後他不當知觀了還可以改行去賣肉。
回到觀中,行止和浴陽要去找夫婭,浴陽真人總還是擔心著那個血瞳術。容塵子是主人,說不得隻好陪同。他右臂仍然劇痛,一路也隻有忍著,倒是暗中囑咐清玄去找了塊牛肉。
待中午回房午睡,那河蚌就趴在他胸口,十指纖纖若蔥白:“這塊肉肥,這塊有嚼勁兒,啊啊,胸脯肉也不錯……”
容塵子看來不給肉是睡不清靜了,他夜間幾乎沒睡,實在是經不起這麼折騰,隻得吩咐她:“你先出去,叫清玄進來。”
看在肉的份兒上,河蚌很聽話。不多時清玄便托著個銀盤進來,看河蚌確實出去了,他從盤下取出一段血淋淋的牛肉交給容塵子。
容塵子不慌不忙地割破右臂,取血遍塗之。隨後他假模假樣地包紮了手臂,揮揮手:“去吧。”
河蚌如願地吃到了肉,但是她很是狐疑,這神仙肉食在嘴裡總不如嗅著美味,況且食後修為也沒有明顯變化。為此她多次找過容塵子,容塵子被她纏煩了,終於同她分析:“會不會是七塊一個療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