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蚌有些不高興,嘟著嘴左挑右選,在一朵白色和一朵粉色花朵之間猶豫不決,好看的:。片刻之後摘了那朵開得最大最美最豔的粉色芙蓉,隨手將它彆在右側發間。那個黎明晨光微熹,斜雨碎雪,她披發戴花、身姿婀娜,盈盈顧盼之間,姑射群仙。
容塵子有片刻失神,片刻之後,那大河蚌覺得他應該沒注意,就飛快地將另外兩朵白色木芙蓉也采了,背在身後,蹦蹦跳跳地往觀裡走……= =!
葉甜也在看著那河蚌,她銀牙咬住唇角,手裡緊緊握住紫金寶劍,原來師哥喜歡她這樣的女人。她不能理解,容塵子受其師紫心道長影響頗深,自小便潔身自持,如何會戀上這種妖女?
“師哥,”她仍舊同容塵子練劍,卻明顯神思不屬,“這妖女究竟是何來曆?她行事作派如此風騷做作,你怎麼會就受她迷惑……”
容塵子停了手:“小葉!”他語聲如古井無波,“不要這樣講她。”
葉甜還待再言,容塵子伸手製止:“今日你心不在劍上,到此為止吧。”
容塵子還劍入鞘,葉甜靜靜凝視他:“師哥,你變了。”
容塵子輕聲歎氣:“小葉,我與她……不論如何,始終是我有錯在先。此事實在荒唐,師哥也無從啟齒,但男人的擔當,師哥還明白。不消再說了。”
他轉身欲走,葉甜下意識伸出手,卻終究沒好意思拉住他衣角。她是紫心道長教出來的弟子,從小潔身自好,更嚴守男女之防。
同容塵子相識年月可謂久長,然從無半分逾矩之處。
她守禮,那大河蚌可不!
她從觀裡一跳一跳地跑過來,兩朵木芙蓉已經不知道藏到哪兒去了。老遠看見容塵子就叫:“知觀!”
容塵子微微搖頭,她一跑近就抱他胳膊。靠得太近,容塵子嗅到她發間清冽的花香,容塵子麵色微紅,將她從身上扯下來,語聲裡微帶薄責:“好好說話。”
大河蚌以一個在葉甜看來恬不知恥的姿勢倚在容塵子身上:“清素說你今天要下山!!”
容塵子又是一聲歎氣,他發現自從遇到這個河蚌,他經常歎氣:“若要帶你去,也是可以。但是下山之後一切都須聽我言語,不可隨意亂跑,不許胡攪蠻纏。另外言行舉止要莊重,走路的時候好好走路,說話的時候好好說話……”他一邊訓戒一邊往前走,那河蚌扯著他的袖子跟著他,聽說可以跟著下山,她也不管容塵子說什麼,沒口子地道好。
容塵子話還沒說完:“你這身衣服也穿不得,貧道下山是去做法事的,你這般裝束惹人閒話……”
大河蚌終於不耐煩了:“格老子的,還有完沒完啦?!再敢把老子留下,一把火把你這宮觀給燒了!!”
容塵子:“……”
做完早課,自然是用早飯。葉甜不和河蚌一桌,正好河蚌也不樂意和她一桌。二人各據一案,葉甜望著容塵子,眼神中掩不住的期待。
坦白說她與容塵子也有幾個月沒見了,容塵子覺得同她敘敘舊也是應該。是以他走到葉甜這一桌,斂裾坐下,問了些她在宮中的見聞起居。
葉甜眼睛裡都帶著笑,她在旁人眼中素來倨傲,也隻有在容塵子和莊少衾麵前有這般語笑晏晏的時候。
容塵子聽得很仔細,時不時應上幾句,二人相談一直融洽。
諸小道士卻在偷瞄另一個地方——師父啊,有時候您老人家……真的很……遲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