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沁芳一驚,忙回頭看過去,身後空無一人。她倏然站起,那個聲音又冷笑:“那個祭司確實美貌若仙人,但他身邊那個河蚌精不是尋常妖怪,她養在身邊的東西,豈會輕易給你?”
“你是誰?”劉沁芳警覺地望向四周,那聲音……竟然來自湖裡!
“你當然知道我是誰,你假裝不知道,是因為我可以給你你魂牽夢繞的東西。”那聲音慢悠悠地十分愜意,“我能吃了你,可我偏偏放了你。你怎麼能不知道我是誰?”
劉沁芳當下變了臉色:“是你,好看的:!”
亭邊湖裡突然伸出一個蛇頭,蛇頭隻有嬰兒拳頭大小,蛇身足有成人手腕粗細,綠底墨紋。劉沁芳真的認得它——當初就是它生生吃了自己生母的腦髓,將她拋屍湖中,並將自己封入隔牆。
那蛇第三隻眼一直緊閉,它哼了一聲,竟然發出冷笑:“自然是我。如今能讓你與那美貌祭司雙宿雙棲的,隻有我。”
劉沁芳咬著唇,她生母死後,她成熟了不少:“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你殺了我姨娘!”
那蛇整個沒入水裡,聲音卻沉悶:“如果不是你姨娘的身份,你是劉閣老嫡出的女兒,如今想必早已配得佳婿。又豈會被父親送給一個道士作妾?”
劉沁芳握手成拳,指甲刺入掌心。那蛇並沒有再冒頭,聲音卻清晰無比:“她是死有餘辜。且她死了,你卻總還得活著。總之我可以讓你得到心愛的人,並且與他雙宿雙飛,永遠在一起。你若願意,今夜子時到此。記住,子時,過時不候。”
河蚌同容塵子上了山崖,正要下山,突然從山頂走來兩個樵夫,各背著一捆乾柴,腰懸利斧和皮水囊,褲角挽至小腿,一身肌肉,顯得十分粗壯。
河蚌才不管這個呢,她若無其事,蹦蹦跳跳往回走,想著淳於臨做的晚飯。容塵子行到她麵前,麵無表情地伸出左手。河蚌皺著鼻子,半天才默默地拿出一枚白色的蛇蛋放在容塵子手心裡。容塵子淡淡道:“嗯?”
她猶豫了片刻,又拿出一枚。見容塵子仍然不語,這才嘟著嘴將剩餘幾枚全都遞了過去。幾枚蛇膽俱都雞蛋大小,呈雪白色,對強光照看時可以看見裡麵隱約的淡青色陰影。
容塵子已經不知如何形容這河蚌——生死存亡的關頭,這家夥還能想著她的芙蓉蛋……
兩個樵夫越走越近,容塵子漸漸走在了最後麵,清玄、清素跟在河蚌身後。兩個樵夫走到四人身邊,用袖子一抹額上汗珠,麻衣上還裹著泥:“道長,我兄弟上山砍柴,乾糧掉下了那邊山崖,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上一口東西。道長能不能……”
二人靠近容塵子,突然雙手一翻,兩把利斧破風劈下。容塵子麵色沉靜如水,手中拂塵一揮,二人斧頭已經脫手而出。穿褐色麻衣的樵夫猱身而上,另一個樵夫一張嘴,口裡噴出一股墨綠的毒液!
容塵子以掌風擋開,那邊河蚌已經站到清玄和清素身邊。兩支冰錐於空中一現,河蚌聲音又嬌又脆:“六兩!!”隨即隻聞噗哧一聲,冰錐如利箭,直接沒入兩個樵夫的胸口。容塵子還未及退後,兩個樵夫的胸口砰地一聲炸開了花。
心肺、腸子噴得到處都是,腔子裡還有兩條身首異處的死蛇。容塵子躲避不及,發間也沾染了些許血肉,他轉頭望那河蚌,河蚌一蹦一跳地繼續走路,假作不見。
清玄、清素又跟回容塵子身後:“師父早就看出這二人有異?”
容塵子點頭:“此時已進初冬,二人仍作夏日打扮,豈不蹊蹺?”
清玄不解:“師父既知二人古怪,為何要待他們走近方才動手?”
容塵子神色嚴肅:“人命豈可兒戲?自須慎之又慎。”
這一番話落,那大河蚌又一蹦一跳地退回來了。
容塵子抬頭看過去,但見山間的羊腸小道上,十幾個村民模樣的人緩緩沿徑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時間實在太緊,劇情又卡,連著兩天沒更。知道會惹民怨……好吧……你們可以打朕泄憤,但是彆打臉……>_<
子時的湖邊,會發生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