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36 喵(1 / 2)

傷心的爵爺含淚乾飯

“皇上,前方得報,異族已派軍壓境,顯然對我大泱虎視眈眈,我們不宜再等了,臣懇請皇上立刻派兵抗敵,佑我大泱。”

“臣附議,臣薦舉容老將軍掛帥,率領大軍,抗擊異族。”

“臣附議,懇請皇上任容老將軍掛帥,抗擊異族。”

“臣附議。”

“臣附議。”

桌案下,黎承握緊雙拳,忍到退朝回宮後,怒氣衝衝地踹翻茶桌,指著外麵對吉言吼道:“我大泱隻有他一個容元忠能掛帥統軍嗎?這是乾什麼?這是逼宮!他們串通好了在逼朕。我就不信了,沒有他容元忠,我還擊退不了一個異族。”

吉言關上宮門,回屋勸道:“皇上莫要生氣,大臣們也隻是為了戰事著想,論戰績、論統軍,容將軍確實是大泱最有能力的人。如今戰事告急,皇上還是以大局為重。”

黎承赤紅著眼睛瞪著吉言,吉言額頭冒汗,在黎承的逼視下,慢慢彎下了腰。

黎承厲聲道:“容元忠在軍中威名猶在,若他此次擊退異族,軍中眼中可還能有朕?我本就是靠他們容家登上的皇位,軍中現在還有許多人敬重他,就連我的禁軍中,都有他的追隨者,你讓朕如何放心將大泱的軍權交到他的手上!他萬一反咬朕一口,朕能有還手之力嗎?”

吉言冷汗淋淋,但還是頂著壓力說:“皇上,容將軍與太上皇有一言之諾,奴才認為,以容將軍……”

“吉言,你是誰的奴才!”黎承陰森森的看著吉言,吉言立刻跪下,叩頭在地,身子微微發抖。

黎承走過去,蹲下來,捏著吉言的下巴將他的臉掰起來,冷冷的看著他:“承諾這種東西,是世上最不可信的。你怎麼就知道,他當年對我祖父的承諾,不是在覬覦我大泱的江山?”

吉言喉結滾動,捏在黎承的下顎嚇得冰涼,聽黎承緩緩說道:“容敏當年看重我,真的是出於喜歡?還是他們容家的陰謀?她將容蝶兒嫁給我身邊最得寵的你,真就是因為容蝶兒心悅與你?你是什麼身份,真以為有女子心甘情願的跟著你嗎?吉言啊,身殘了,但心不能也跟著殘啊。”

吉言臉色慘白,心擰了一下,劇痛無比,他忠心耿耿的跟隨皇上幾十年,這是他聽過最傷人的話。

躲在房梁上偷聽的江雯雯都皺起眉,恨不得撕了渣男的嘴。

然,黎承還在小嘴叭叭叭,說個沒完:“他容家以為生了一個皇族子嗣,就可以將我黎家的大泱奪走嗎?做夢,黎紹元若是本本分分,朕保他一生榮華,畢竟是朕的血脈,還指著他為我黎家開枝散葉,但若是不老實……”

黎承眼神幽暗,如泥濘的深潭,深不見底:“朕也不介意,讓他早早與他母妃團聚。”

吉言渾身僵硬,垂下眼簾不敢透露一絲一毫的情緒,黎承鬆開他,擦著手指站起,低頭看著匍匐在腳邊,汗濕透了衣衫的吉言,幽幽道:“吉言,你要記住,朕昌盛,你才能昌盛,你我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的那個妻子,真到了那時候,可未必保你呢。”

哪個正常的女人,能甘心跟一個閹人過一輩子,但凡有機會,都會找個正常男人。

吉言是爬著離開的寢宮,一處紫雲殿便找個地方吐起來,壓力與打擊下的應激反應讓他的臉色十分難看,沒有一絲血色。

江雯雯跟著出來,看到吉言擦掉汙穢起身,渾渾噩噩的往自己的住處走。

身為大太監,都有自己的小院子,地處偏僻,但環境優美,吉言到家以後,屋子裡出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看模樣比吉言小上十歲左右,長得跟容嬤嬤有六七分像,應該就是容蝶兒了。

容蝶兒見吉言這番模樣,焦急上前扶著他進屋,夫妻倆的對話,江雯雯沒好意思跟上去聽,但她看容蝶兒那般緊張吉言的樣子,也不想渣男說的,對吉言另有謀算。

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容蝶兒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吉言。

有些人的愛情裡,某些事情它根本就不算個事兒,而且就算吉言他身有殘疾,夫妻倆真想尋找歡愉,那麼多小道具能換著花樣玩仨月,舒爽並不比真的差,這東西靠的是技巧,技巧!

也就黎承這種渣男思想狹隘,還揭彆人的傷疤猛戳,連身邊跟隨多年的忠臣,他都能將尊嚴扔在地上踩踏,這種人簡直渣進了骨子裡。

就這垃圾,崽崽兒的娘當年真是被屎糊眼,被驢踢頭,一時眩暈才選上他。

居然還對崽崽兒動殺心,虎毒還不食子呢,他連禽獸都不如。

容爺爺,咱造反吧,趕緊的。

江雯雯氣勢洶洶,一步一個深坑地來到外宮廢殿,從洞穴鑽進去,半個時辰後,渾身灰撲撲的鑽出來,嘴巴裡叼著一個吊墜,跑回了武德殿。

當天晚上,江雯雯趴在臘梅樹上,怒火無邊地刷刷刷爆肝八頁宣紙,將在紫雲殿中聽到的,看到的,統統寫在紙上,她也不害怕被容老將軍懷疑了。

馬丹的,造反,必須造反!

哪怕被發現身份,被當做妖孽,她也必須教唆容老將軍推翻黎承那個王八蛋。

真是氣死貓奶奶了個毛毛球!!!

第二天,容老將軍從橘貓那裡接到新的密信,回到家中看完後,心梗差點被氣犯了,抖著信紙去找夫人。

“夫人,夫人,你快來看看,我腦子分析不過來,這能是真的?能是真的?”

容老夫人接過信,給老頭子倒了杯茶水讓他坐一邊緩緩,仔細將信從頭到尾讀下來,臉色也變了樣,她左右翻看信紙,突然盯著信紙某處許久,才問容老將軍:“老頭子,你之前說,這些信是那個神秘人利用二殿下宮裡的橘貓送過來的?”

容老將軍喝茶順氣,點頭道:“對,就是那隻橘貓,哎你彆說,那橘貓長得還真好看,聽說是個混血,臉胖嘟嘟的,毛色跟金子似的,特漂亮巴拉巴拉巴拉……”

容老夫人無語地看著老頭子又犯嘴碎的毛病,等他嘚吧嘚吧,把橘貓誇完後,才說道:“我看八成是真的。”

她攤開手,手心裡躺著一枚做工粗糙,花紋獨特的吊墜,容老將軍看到那墜子,眼睛就直了。

容老夫人道:“這墜子就放在信封裡,此人之前就警告過我們,宮中藏匿眾多異族人,你與史飛羽尋找多日都不得線索,如今這人送來屬於異族樣式的墜子,便能證明他說的話,十有八九可信。”

異族與大泱並未通商,根本不可能有異族獨特花紋的銀器飾品,更何況是在皇宮中。

容老夫人也覺得這些異族潛入宮中還帶著這些玩意挺傻逼的,但是得虧他們傻逼啊,不傻逼能被那人抓住馬腳?

她低頭看了眼信紙邊緣黑色的貓爪印,心中驚駭,麵上卻波瀾不驚。

她與父親闖蕩江湖,聽過不少精怪之事,雖然對自己的猜測還有幾分遲疑和不敢置信,但若是真的,她估摸著自己也能接受良好,就怕自己這口子受刺激。

都是一個師門、一個師父交出來的,怎麼差異就這麼大呢?

容老夫人守好信,問老頭子:“若這些都是真的,你有什麼打算。”

容老將軍麵色沉重,久久說道:“那我就帶著你和元兒離開這裡,不再參合他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容老夫人歎氣,點頭道:“我們本就是隱世的宗門,若不是黎大哥救了我們一眾門人,你我也不會許下護他黎世江山的重諾,你我的兒子、女兒也不會戰死沙場,敏丫頭也不會……”

容老夫人頓住,容元忠握住她的手,說:“等我解決宮中那些臭魚爛蝦王八羔子,我就帶著你和元兒回宗門,隱居山林。以大泱現有的軍力,異族不足為懼,我也無須擔心什麼。黎承那小子日後有什麼造化,全看他自己。我守了黎家三代,也算信守承諾,報了恩。如今是黎承那小兒容不下我與我們的乖孫,黎大哥泉下有知,也怪不到我。”

夫妻倆相視對望,互相拍拍,彼此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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