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0 喵(1 / 2)

一線生機

福德死,徹底震撼了姚佳華,尤其他還死在貓手裡,這無疑將整件事情披上了妖異麵紗。

姚佳華寢食難安,若福德說是真,朵朵當真是妖,那她計劃豈不已經徹底暴露?

可是,這怎麼可能?

姚佳華不相信這世上有妖,太荒誕了,但每晚入眠,外麵蟲鳴都能驚醒她,她如一隻驚弓鳥,外麵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嚇到她,更聽不得貓叫聲,甚至恍惚間能看到一隻橘貓身影站在房間裡凝視她。

這一夜,姚佳華又從噩夢裡驚醒,冷汗順著她脖子劃入薄薄涼衫,粗重呼吸在寂靜房間裡彷徨失措,腦子嗡嗡地疼。

沉水香味道已經淡了很多,她爬下床跌跌撞撞來到香爐前,惶恐叫著:“來人,來人給我點香。”

門外守夜宮娥進來,放入新香料點燃,看著臉色蒼白姚佳華,擔憂地:“娘娘,可是夢魘了?”

姚佳華抬頭看向宮娥,陰鬱目光嚇得宮娥持香手輕抖。

姚佳華:“你去把蔡禦廚給本宮叫來。”

宮娥小心翼翼:“,在嗎?”

當看到豔麗女人臉上更加陰鬱目光,小宮娥嚇得趕緊福身,匆匆忙忙地跑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蔡禦廚才匆匆趕來。

姚佳華揉著額頭,沉水香味道也沒有壓下她心中恐懼,見到蔡禦廚後,直截了當地說:“你那藥還有沒有?”

蔡禦廚恭敬道:“還有一,娘娘想做什麼?”

姚佳華盯著飄向上空輕煙,指甲緊緊扣著手中羅帕,用力到尖銳指甲刺破了絲線,她聲音壓極低,陰森森地說:“本宮記得,上次朵朵誤吃了你藥差點死了,本宮想讓你……再毒它一次。”

蔡禦廚皺眉,仔細觀察姚華妃臉色,斟酌著說:“可是那隻貓已經記得我這藥味道,那隻貓精得很,怕是很難騙過它。”

姚佳華一愣,目光有渙散,凝視著一處幽幽道:“是啊,它都成精了,哪兒那麼容易弄死它。”

她突然轉身,一把拉住蔡禦廚手腕,表情猙獰起來:“那你有沒有讓它聞不出來藥?”

蔡禦廚目光暗了幾分,他靠近姚佳華耳邊,低聲說道:“娘娘可是要那隻貓死?奴才倒是有一個辦法,不但能讓那隻貓死掉,連您心頭那根刺也能一並拔除。”

姚佳華:“什麼辦法?”

蔡禦廚說:“奴才家傳有一秘方,無色無味,能使人昏睡不醒。明日宮中膳房采買,奴才可以趁機將此藥混入武德殿食材中,等到入夜他們用膳之後,一把大火便可以抹殺掉娘娘心腹大患,到時候沒了二殿下,娘娘便可得償所願了。”

蔡禦廚邊說邊觀察者姚佳華臉色,見她心動不已,卻還有遲疑,便繼續說道:“聽說朵朵小主受了傷,二殿下心疼不已,抱到自己房中養著,爵爺也在,這貓兒狗兒晚上鬨騰起來,打翻個燭台啊火燭啊都是常有事兒。武德殿雖然被剔除了不少眼線,但奴才在那裡伺候時,也結交了一宮人,用黃白之物賄賂一番,幫個小忙還是頂用,等武德殿燒光,那人也葬身火海,怎麼著也查不到娘娘身上。”

姚佳華聽後簡直太心動了,黎紹元那個賤種一死,大泱子嗣裡就隻剩她兒子有資格繼承大統,三皇子連個母妃都沒有,根本不成氣候,藥妃肚子裡種沒落地,她有是機會給弄掉,如此一來,哈,天下何愁不落在她手裡。

姚佳華握著羅帕手都激動發抖,若真如此,若真如此……

蔡禦廚見狀,使出最後一擊,他突然跪在地上,對著姚佳華激動地說:“等到大皇子登基那日,希望娘娘莫要忘記奴才,奴才不求彆,隻求此生跟著娘娘與大殿下享受世間榮華,過一番人上人日子。”

姚佳華看著磕頭表忠心蔡禦廚,突然笑了,愛財好啊,愛財人最容易掌控了,她就喜歡蔡禦廚這點,貪財、怕死、好拿捏,還有點本事。

姚佳華扶起地上男人,笑著說:“還需要什麼,儘管跟本宮說,隻要此事辦妥,絕對少不了你好處。”

蔡禦廚揚起嘴角,說道:“奴才,要桐油。”

……

江雯雯喉嚨好了一點,沒那麼疼了,但吞咽還是有點題,她連吃了幾天湯水,在聞到藥湯就想吐,黎紹元和秀雲哄了許久也沒讓她吃一口。

一天不吃飯,不會餓死,喵喵今天要辟穀絕食!

江雯雯將自己腦袋藏到爵爺肚皮底下,這下終於沒有人再敢掰她嘴巴了,哈哈哈。

爵爺很無奈看著躲在自己肚皮下小橘貓,可有什麼辦法呢?受傷喵喵要哄著,既然小橘貓不吃了,那它就陪著。

兩隻貓臥在貓窩裡你壓我,我抱你地睡大覺,有爵爺在,黎紹元也不敢強把橘貓拖出來,隻能站在旁邊乾著急。

容嬤嬤提議,要不然讓吳禦廚做點冷湯放在屋子裡,等朵朵小主和爵爺小主餓了,自然就會吃了。

黎紹元無奈地接受了這個提議,吩咐秀雲時刻留意著朵朵飲食,便帶著馬諾與圓喜上學去了。

晚上時候,宮裡送來了新食材,這次海魚豐收,宮裡采買了不少,吳禦廚準備給主子們做一頓小魚宴,剩下小魚小蝦,就給武德殿宮人宮娥們炸了吃,他們肯定喜歡。

魚貨送來時,之前給蔡禦廚做小徒弟宮人背著其他人,悄悄從大魚肚子裡摸出了一個用魚鰾裹著紙包,迅速收到袖子裡。

吳禦廚派他去看魚湯,小徒弟便趁著無人注意,將藥粉灑進了魚湯中。

小魚宴饞江雯雯喵喵直叫,但魚肉肯定沒法吃了,秀雲給江雯雯準備了一碗魚湯,給爵爺準備了剔掉刺魚肉,但是爵爺聞了聞魚肉竟然沒動,扭頭走了,江雯雯倒是舔了一口,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舌頭出了題,總覺得魚湯味道有點怪,那口魚湯最後大半被她吐了出去。

嚶嚶嚶,生病以後連舌頭都出題了喵,貓生太難了。

秀雲失望地看著兩隻貓咪又躺會窩裡相依相偎,忍不住跑到貓窩邊勸道:“朵朵,爵……爵爺,你們一天都沒吃飯了,就吃一點吧,這塊魚肉可新鮮,可好吃了哦,就吃一丟丟?”

江雯雯捂著耳朵往爵爺懷裡躲,爵爺冷冷看過來,秀雲瞬間啞語,端著貓盆跑了。

她是多想不開去勸爵爺?還不如趕緊去飯堂多搶幾條炸魚來靠譜,QAQ爵爺真是太嚇人了。

吃過晚膳後,黎紹元便開始犯困,早早被送回房間睡覺了,容嬤嬤今日也覺得身子乏累地很,交代圓喜在偏房好好守著崽崽兒,也回去休息了。

今夜武德殿,巡邏人都困乏不已,隨著夜色加深,不少人靠著假山、靠著柱子昏昏欲睡,連馬諾與洪武都沒扛住,偏殿裡更是睡鼾聲如雷。

當武德殿裡眾人全部陷入沉睡以後,小徒弟躡手躡腳走出來,跑到武德殿大門前,將門閂抬下來,可推開大門一看外麵情況,小徒弟頓時嚇傻了。

蔡禦廚身穿黑衣,帶著五六個身高馬大陌生男人,將嚇傻小徒弟捂著嘴推進院子。

小徒弟再傻,也知道眼前情況不對,根本不是師父所說進來偷點不利於二殿下情報,他看著眾人手裡拎著木桶,從裡麵傳來濃濃桐油味道,小徒弟腿肚子瞬間軟了,這哪裡是來偷東西,這明明是來殺人放火。

他年紀還小,才十五六歲,一心想著攀高枝,抱住蔡禦廚大腿等著跟師父飛黃騰達,但如今這種發展,已經讓他意識到自己小命休已,於是伸出手勾著蔡禦廚衣角,想讓他看在自己師徒一場份兒上,放過他一馬。

然而蔡禦廚隻是對製住他人打了個眼色,小徒弟便覺視線一轉,脖子一疼,一命嗚呼了。

闖進來人將大門重新落閂,院子裡昏睡人沒管,直接奔著黎紹元臥房走去,他們腳步很輕,如貓兒踏步,悄無聲息,一看就是練家子,內息綿緩,竟然連屋子裡爵爺都沒驚動。

等爵爺察覺到不對勁時候,屋子門窗都被鎖住,濃濃桐油味兒鑽進屋中,它抬起身,剛要動作,屋外瞬間燒了起來。

濃煙與熾熱猛往屋子裡倒灌,無孔不入,睡得香甜江雯雯也被嗆醒,她看著外麵火光一時間都蒙了,渾身毛瞬間炸起。

爵爺跳出貓窩往門口跑,但是熱浪將它逼退回來,它看著外麵熊熊烈火,與滾滾濃煙,總是鎮定自若獸瞳中第一次出了驚慌,赤紅火焰如一頭凶獸,吞噬著一切可碰觸到物體,窗邊紗幔被燒毀大半,火勢順著燃燒幔帳往內屋爬竄。

江雯雯立刻衝到崽崽兒床上,用力推他、撓他,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崽崽兒還是昏睡,江雯雯情急之下舉起爪子啪啪扇崽崽兒臉,輪了一組貓咪拳擊後崽崽兒不但不醒,睡得還更沉了。

江雯雯很快意識到這不對勁,她想到了那碗讓她沒有食欲魚湯,意識到這點,冷汗瞬間從她四隻肉墊裡滲出來,她跳下床,撲向窗戶邊用力大聲嘶吼,聲帶撕裂一般疼,每叫一聲都像一把刀在用力地割著她嗓子,但是她將嗓子都喊破了,也沒聽到外麵有人過來救火。

這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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