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蠻一開始就注意到,奶茶上的吸管有兩個頭,餘光看到他在自己喝完後,自然的就著另一頭喝了兩口,略微有點不自在。
不過，更親密的行為都有了，共飲一杯奶茶也不算什麼，她便沒表現出來,順手將手上的肉串翻了一個麵後，開始撒調料。
“我能吃辣,多加點辣。”巴巴望著她手上已經烤得微微冒油的肉串，饞得口水都要下來的女顧客道。
她話落,順便吸溜了一口口水。
阮綿蠻點頭，多加了一勺辣椒麵。
“再加點，再加點！”多加一勺辣椒麵後，肉串上已經顯得有些微紅,換做不會吃辣的人,隻是看到這個色澤就不敢吃了，然而女顧客看著卻還嫌不夠。
阮綿蠻抬頭看她一眼：“你確定？”
一品燒烤攤的辣椒麵,光聞著就知道辣度不一般。
“嗯嗯。”
見女顧客堅持，阮綿蠻又翻一麵後,再撒上滿滿一勺辣椒麵。
燒烤這種東西,火候很重要，調料也很重要，加重辣的肉串,聞起來香極了，表麵紅彤彤的色澤，更加勾起女顧客的食欲。
不多時，這一把肉串烤好，阮綿蠻裝盤後遞給垂涎多時的女顧客。
女顧客接過來盤子，直接站在原地吃起來。
她一口下去，微微冒油的羊肉串已經落入口中，辛辣鮮香之氣瞬間在味蕾上炸開，幾個咀嚼後，才嘗到羊肉的鮮嫩可口。
“呼……呼……真香，太好吃了！”
這個辣度，對她來說還是有一點辣的，但吃起來真的很爽，擼完一串羊肉串後，她又拿起一串牛肉，一邊吃一邊道。
看她吃得唇角都是紅色的調料粉，卻還一口接著一口，完全停不下來，後麵那位顧客也忍不住開口，讓阮綿蠻稍微多加一點辣。
阮綿蠻答應後，開始將下一籃的玉米、香菇、豆乾、掌心寶、鴨腸都拿出來放在烤爐上。
她在繼續燒烤時，司景霖也沒閒著，將奶茶放在一邊後，拿出一包還微燙的糖炒栗子剝開喂給她。
軟糯微甜的栗子吃起來很香，阮綿蠻原本隻準備嘗一個，但許是很久沒吃過，每次他喂過來時，都沒能拒絕得了。
想到方才門口吃燒烤的顧客，彆說互相喂食，就連同吃一串都是常有的事，她便不再糾結。
司景霖十分享受投喂她的過程，尤其是看到她偶爾因為專心手上燒烤，顧不得咀嚼口中的板栗而臉頰微鼓的模樣。
將手上那一把板栗儘數喂給她後，司景霖又打開旁邊另一個盒子，拿起筷子夾起一個喂給她。
阮綿蠻下意識張口後，才發現吃的不是栗子。
她輕輕咀嚼，軟糯q彈之後，滿口都是鹹鮮之味。
阮綿蠻咽下嘴裡帶著點章魚肉的丸子後問：“這是什麼？”
“章魚小丸子。”司景霖方才看到有不少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在攤子上吃，這才特意買的。
“味道還可以。”
比起其他的，鴨腸太容易熟了，阮綿蠻說完，將刷過油的鴨腸迅速幾個翻麵，再撒上調料後，就先拿起來遞給顧客。
“謝謝小老板。”
顧客接過來，分了一小把給身旁的朋友後，直接吃起來。
鴨腸口感脆嫩，火候烤得恰到好處，配著上麵的調料，吃起來過癮極了。
最後三籃燒烤，很快被阮綿蠻烤完，而攤外，還有很多顧客根本沒吃夠。
“小老板，才十一點過一點，你再烤一會吧。”
“對啊，你烤得太好吃了，根本沒吃夠。”
阮綿蠻聽到顧客們的話，哭笑不得道：“店裡的食材都用完了，總不能烤竹簽給你們吃。”
聽到她的話，顧客們笑著道：“哈哈，烤竹簽也可以啊！”
“對，是小老板的話，烤竹簽我也樂意買。”
顧客們玩笑時，個彆人卻認真道：“我可以去其他攤子上買食材給你烤！”
這會都已經很晚了，平日裡小姑娘早就睡了，聽到他們還想把人留下來燒烤，司景霖淡淡的睨向那個提議去買食材的顧客。
“呃……我開玩笑的。”對上他不怒自威的視線，原本覺得自己想到一個好主意而有些激動顧客瞬間蔫了。
“算了，小老板也辛苦一天了，還是讓她回去休息吧。”
“小老板，你明天還賣燒烤不？”
“我覺得你有這手藝，趁早彆賣炒飯了，直接賣燒烤多好啊！”
“炒飯怎麼了？小老板炒的炒飯可好吃了，你少亂提意見。”
“你自己的攤子在哪啊？我明天去照顧生意。”
顧客們七嘴八舌的衝阮綿蠻問起來，她還沒開口回答，先看到燒烤攤的老板手裹著紗布和老板娘匆匆從醫院回來。
“怎麼樣，手沒有大礙吧？”
阮綿蠻話落，周圍的顧客也紛紛向老板投去關心的目光。
“醫生處理過了，沒事。”老板說完，發現攤子上的食材都空了，有點驚訝，“這……都賣完了？”
聞言，顧客們立刻道：“老板你咋不多準備一點食材，我們都沒吃夠。”
“就是啊，太少了，吃得一點都不過癮。”
“抱歉，抱歉，我下次注意。”話是這麼說，但老板有自知自明，知道以自己的手藝，今天準備的食材都不可能賣完，所以隻是隨口答應而已。
應付完顧客後，他看向從攤子裡走出來的那對容貌氣質都很優秀的情侶：“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
“不客氣。”
老板回來，這裡就沒他們什麼事了，阮綿蠻說完，看了眼司景霖後，和他一起準備離開。
“哎！等等！”老板看到他們這就準備走，一邊喊一邊從錢箱裡抓了一把錢。
餘光看到他動作的阮綿蠻拉著司景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顧客們見此，對小老板的觀感更加好，勸了兩句老板，讓他彆放在心上後，也都各自散開。
“真是遇到好人了！”老板看著攤子上被賣完的食材和錢箱裡成堆的錢，忍不住道。
“那也是你好心有好報。”話是好話，但老板娘語氣中卻帶著一絲情緒。
這麼多年的夫妻，老板自然聽出來了，用沒受傷的手拍拍她後，輕聲道：“那麼點大個孩子，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咱們攤子上出事。”
老板娘並不是覺得他不該救人，畢竟那是事關一個小孩後半生的事情，她自己也是當媽的，還沒有那麼狠心。
隻是見他受傷，尤其是去醫院看看清創時，看他疼得眼睛都紅了，心裡免不了有些氣悶。
“說來說去，都怪那個當爸的，連個孩子都抱不住還好意思玩手機。”最終，老板娘隻能將怨氣發泄在罪魁禍首身上。
“好了好了，人家這次肯定會吸取教訓了，咱們趕緊收拾東西回家吧。”
見爸爸媽媽說完話了，當女兒的才湊過來，先關心爸爸的手，然後把自己留的燒烤遞給他們：“那個姐姐烤的燒烤可好吃了，剛才好多人都搶著買！”
方才回來時，老板聞著攤子上的餘香就知道，那小姑娘的手藝肯定差不了。
這會，見女兒還特意給他們留了，他嘗了一口後，頓感自愧不如。
一次性碗裡的燒烤隻餘些溫熱，但吃起來依舊美味，不論是火候還是調料的配比，都把握得恰到好處。
他也烤了有些年頭的燒烤，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燒烤還能烤得這麼好吃。
“確實好吃，怪不得食材都賣光了。”想到賣光後賺到的錢，老板娘心情總算好一些。
她心念一動，看向老公道：“你說，明天她還會不會過來幫忙？”
“人家還有自己的攤位要忙，明天白天我練練單手烤，你再在旁邊幫著點，應該沒問題，就算明天人家要過來幫忙，我們也不能再白占便宜。”
知道自家老公的性格，老板娘點頭道：“知道了，我也就隨口說說。”
一家三口收拾東西時，另一邊，阮綿蠻和司景霖已經快要走出廣場。
“不再逛逛嗎？”司景霖問她。
阮綿蠻捏著一顆栗子一邊剝一邊道：“都準備收攤了，沒什麼好逛的，反正還有幾天。”
“那我們直接回去。”
二人說完，沒一會就坐車離開。
“累不累？靠在我身上休息一會。”坐到車上後，司景霖握著她的手輕輕揉捏。
從下午忙到現在，這會，阮綿蠻還真的有點累。
朝前麵看了一眼，見司機專注地在開車，她偏頭慢慢靠在他肩膀上。
司景霖見此，伸出一隻手半攬著她，同時將車裡的溫度稍微往上調了兩度。
隨著車子的輕微晃動，原本隻是單純靠著他準備休息一會的人眼睛不知不覺已經閉上，人也漸漸從他肩膀滑進他懷裡。
司景霖低頭看了她一眼，小心地將人摟進懷裡。
美食廣場離葫蘆巷不算近也不算遠，等司機將車直接開進巷子裡後，已經快十二點了。
巷子裡的路不比外麵馬路，阮綿蠻早在感覺到顛簸時就醒過來，隻是人懶洋洋的不想動。
她半睜著眼，直到透過車窗看到自家小樓，這才撐著他胸膛重新坐起來。
“醒了？”司景霖低頭看著她一臉睡眼惺忪，抬手愛憐地輕蹭一下她的臉頰，語氣不自覺放低。
“嗯。”阮綿蠻應了一聲後道，“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