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2)

架不住言乾軟磨硬泡,再加上言落月自己也對那座學堂有些好奇,言落月最後還是同意了他的請求。

於是第二天一早,趁著言雨還在廚房做飯,這一大一小彼此對了個眼神。

下一秒鐘,言落月變成銅錢大小的q版萌龜,被言乾揣在袖子裡,成功偷跑。

等言雨一邊嘀咕著:“怎麼走得這麼早,你還沒吃早飯呢?”,一邊轉出廚房,才發現何止大的那個弟弟,連小的那個妹妹也一起沒影了。

言雨:“……”

隻有桌麵上孤零零地留著一張字條,言雨走上前,撚起字條看了兩眼,便活生生給氣笑了。

言乾留下的字條內容,真可謂君子坦蕩蕩。

【雨姐慧鑒:

妹妹想我,我也想妹妹,乾脆打包帶走了。雨姐放心,等我們到了學堂以後,會在學堂一起思念姐姐。

弟乾,妹落月留。】

大概是出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樸素思想,言乾不止代言落月簽了個名,還用言落月的小爪子蘸著墨汁,啪地在字條上摁了一枚小小的爪印。

言雨:“……”

好家夥,念過書的孩子果真不同凡響。

這才上了一天學堂,就已經學會跟自己一歲大的妹妹分鍋了!

…………

另一邊,成功偷渡的言落月慢悠悠爬出言乾的袖子。

她重新變回女童模樣落地,揚起自己沾著墨印的小手,和半蹲下來的言乾擊了個掌。

“沒吃早飯,妹妹餓了吧?”言乾掏掏袖子,從裡麵摸出一包油紙裹著的烤黃魚,“好像有點涼了,快吃快吃。”

看言落月努力踮腳,雪嘟嘟的小胳膊揮舞著一片魚肉,要想往自己嘴邊送。

言乾嘿嘿一笑,推開言落月的手腕,又從右邊袖子裡摸出兩三隻烤芋頭來。

“放心吧,哥哥這裡還有。”

兩人在路上瓜分了魚肉和芋頭,經過這一頓飽餐,他們之間氣氛美好,兄友妹恭。

然而,在距離學堂百步遠的地方,這對逃家兄妹卻起了一番波折。

言乾瞪大眼睛:“昨天不是說好的嗎,妹妹叼著我的書包帶子進去。落月,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言落月固執地搖搖頭:“不,我不咬。”

開什麼玩笑,她變成烏龜形態時,隻有銅錢大小。言乾隨便把她往哪兒一揣都能帶進去,她乾嘛要扮演書包掛件呢。

最關鍵的是,光憑咬合力墜在書包上什麼的,這也太考驗牙口了吧。

本世界又沒有口叼自行車大賽,言落月鍛煉出這個特長也沒用啊。

言乾蹲下來,平視言落月,放柔了語氣:“你放心,書包本來就是新的,我昨天又特意刷了一遍,不臟的。”

言落月雙臂交疊,堅決打叉。

“……”言乾思考了一會兒,故意皺起臉嚇唬言落月,“你不怕我把你扔在這裡,你找不到回家的路啦!”

言落月不緊不慢地偏了偏頭:

“十丈之外就是學堂,我進去和先生們告狀,就說一大早我哥哥揣起我就跑,又把我給弄丟咯。”

言乾:“……”

好嘛,祖宗,惹不起你。

之前的兄友妹恭二人組當場解散,新組合的名字,直接變成兄辭妹笑。

言落月態度堅決,言乾就隻好妥協。

他悲傷地皺著自己的眉毛,腦海裡原本幻想出的,小萌龜給自己當書包掛件的形象,也無聲地灰飛煙滅。

俗話說得好:每當一個言落月變成龜形,爬進書包,就有一個言乾痛失預訂好的書包掛件。

言落月剛在書包裡找地方藏好,附近就有一位學堂裡的先生路過。

心虛的言乾當場後背一緊,趕緊清清嗓子,端正了臉色,若無其事地邁開步子。

與那位月白長衫的先生擦肩而過的瞬間,言乾分明感覺到,先生從背後朝自己投來兩道目光,若有所思地對著自己的書包凝視良久。

“……”

“完了完了,準是露餡了。”剛轉過長廊,言乾就對著書包小聲嘟囔道。

書包裡,言落月無奈攤爪。

看吧,剛剛還想讓她充當書包掛件呢。

要是她方才聽言乾的叼著書包帶子,言乾攜妹上學的事情就會被一眼拆穿,而她也會被那個先生作為物證和人證,當場抓獲。

言落月小小聲地提示:“先生沒抓你,應該就是不想管。快快快,我們進去吧。”

“你說得對。”言乾重振旗鼓,“哪怕被抓,我也得讓妹妹看一眼學堂長什麼樣!”

噔噔噔,以一種完全不符合龜族常規印象的速度,言乾健步如飛地跑起來啦!

他一路飛奔而去,周身帶起的風掠過走廊裡其他同窗的衣角。

在言乾身後,有人小聲議論道:“如此善奔,想來應該是羚羊一族了。”

“不。”有認識言乾的人癡癡望著他的背影,口中喃喃道,“說出來你肯定不信,但他真的是隻烏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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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落月躲在言乾的書桌抽屜裡,認認真真地聽了兩節課。

在過去這大半年裡,言落月一直自己悶頭修煉,遇到什麼問題都自己琢磨。

她也曾拿著修煉上的問題,請教過言雨和言乾。可惜他們兩個的回答,一個比較學渣,一個則比較懸乎。

言乾他吧,能把自己的修煉做好就不錯了。

彆看言乾平時語言功能異常發達,但要是想讓他幫忙講題,他將當場變成啞巴。

至於言雨……唔,言落月隻能說,言雨當真是非常標準的龜族人。

因為,言雨對於修煉上遇到的問題,態度一直是這樣的:

“沒關係,把問題留在心裡,總有一天會想通的。”

“想不通怎麼辦?你說笑了,不會想不通呀。”

“隻要活得夠久,什麼問題都能想通的。”

言落月:“……”

現在,言落月藏身抽屜,聽著外麵的先生講課,當真如同醍醐灌頂。

因為言乾才入學的緣故,他進的是元亨利貞中的貞字班。

對於這個層次的學生,那位先生也不會教什麼高階功法,隻是一些輔助性的修煉技巧。

而這些知識內容,正好吻合了言落月當前的修煉進程。

幾節課聽下來,言落月如癡如醉。

反觀言乾,他一會兒打開抽屜換根毛筆,一會兒打開抽屜摸摸言落月的背殼,再一會兒拉開抽屜,把墨汁換成朱砂,當真是忙碌得很啊。

言落月舉爪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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