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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小僵屍”仗著頭上貼著反彈符,生生把一個滾圓魔的攻擊給頂回去啦!

這些中小型的滾圓魔,隻不過是些開胃小菜。

大家憑借迅疾的身法、反彈符的能力,以及一些飛行法器,就足以對付。

但很快地,大地忽然傳來一陣隆隆震動。

康八水曾經和言落月巫滿霜一起,經曆過魔域封印之事。

因此一感覺到腳下地皮顫動,立刻有了預感,對修士們發出了撤退的信號。

而康八水自己,則在第一時間拎起了那旭日宗弟子的領子,抽身急退。

果不其然,在數彈指以後,其中

一條空間通道裡,冒出一隻巨型滾圓魔。

它足有三層小樓之高,差一點就擠不出那條空間通道。

在以康八水為代表的歸元宗修士們暫時撤退之際,另一群人,卻仍然盤踞原地,動也未動。

從衣著打扮,以及閃亮圓潤的光頭來看,這些齊齊趺坐的修士,正是來自於梵音寺的大師。

麵對巨型滾圓魔氣勢洶洶的攻勢,大師們在胸前豎起手掌,雙目緊閉,身上僧袍自然垂落,神色安詳靜謐。

即使座下的地麵隨著滾圓魔的逼近,發出一陣陣危險的顫動,也不能讓他們默誦經文的韻律變動一絲。

大概是預料到了這群和尚的難纏,巨型滾圓魔向前滾動的腳步,忽地一頓。

下一秒鐘,亮似白晝的一道能量精光,便在巨型滾圓魔的身前聚集起來!

——為了能掃平這群梵音寺大師,滾圓魔毫不顧惜,悍然一炮打光自己這些年來所有的能量庫存!

能出現在這裡的修士,人手一本入侵異種小冊子,對滾圓魔的特性背得滾瓜爛熟。

因此,見到滾圓魔打出那飽蓄了能量的一擊,不免有人倒抽一口冷氣!

然而,正位於攻擊路線前端的梵音寺大師們,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

他們默誦著經文的聲音,仍然是那樣的穩定而安寧。

“至得無上妙法……”

隨著眾人的念誦,大師們體表上煥發的淡淡金光高漲起來,漸漸地連成一片。

隨即,在那攻擊白光即將臨身的前一刻,念誦的金光也聚攏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金鐘罩!

刹那之間,金光和白光的碰撞,刺目得幾乎讓人錯以為自己失明。

在短短的一瞬間裡,金鐘模樣的罩子,被白光吞沒當中。

然而若乾秒以後,白光散去,正氣凜然的金光仍然不動不搖地屹立原地。

康八水親眼所見這一幕,隻覺這一刻的感觸,竟比過去言師妹替巫師弟擋下那一炮時還多一些。

康八水若有所悟,喃喃道:“……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多助能自濟,橫者不久長。”

他一邊說著,從衣袖中延伸出的八條觸手,仍然七扭八扭地卷著大家的一條手臂或者大腿。

這是剛剛有人來不及撤退,硬是被康八水用觸手揪住,生拉硬拖地拽到一旁。

旭日宗的小弟子被觸手拎著領子,正因如此,他第一時間發現了康八水周身的靈氣流轉變得凝實。

“八水師兄,你的靈氣……”

不用這小弟子說,康八水也能感覺到,自己一念之間,頓悟已生。

此時此刻,他的修為正衝擊著丹田中的關隘。

至於他經脈中奔湧的靈氣,更是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上漲!

在康八水周圍,修士們對視一眼。

有人輕手輕腳地將康八水的觸手從自己身上摘下,看看康八水的方向,然後就咧嘴笑了起來。

——我們一日活著,希望便一日不絕。

你看,即使是在如此危險緊張的戰場上,也會有好事情發生啊!

梵音寺的大師們還在低聲念誦,梵音入耳,那聲音純淨又虔誠。

“有善男子、善女子,得聞如是眾生……”

金鐘罩和白光的衝擊之力,橫掃四周,當場將近千隻普通滾圓魔撕得粉碎。

正因如此,康八水得以不被打擾地晉升完畢。

不過片刻時間,康八水睜開雙眼,雙目之中神采奕奕。

他右

側的四條觸手同時一揮,人已經精神百倍地衝了上去。

“還等什麼呢,大家夥兒!我們一起把這群打手小團子給他堵回去!”

“魔域封印準備,讓它們怎麼來的怎麼滾!”

在康八水身後,幾聲瘋狂的嗷嗷聲緊隨其後,卻是梵音寺的那批武僧——

“堵它們腚眼!堵它們腚眼!”

康八水:“……”

……

隨著各種中級乃至高級入侵異種們紛紛現身,言落月和巫滿霜覺得,是該他們出麵的時候了。

實際上,做下準備的人,也不止他們倆。

早在小半時辰之前,元嬰、化神期的諸位高階修士,就已經把握時機,紛紛開始加入戰局。

一開始,大家沒有全員儘出,是為了分析局勢,挑選最合適的時候出場。

就像是兩個勢均力敵的兩方開戰,沒有一開始就對轟核./武器的道理。

但現在,大家都覺得,已經到了需要他們出麵的時候了。

由於特殊的神物身份,總堂對於言落月和巫滿霜,並不似門下尋常弟子那樣命令調遣。

在支援的地點上,眾掌門沒有開口,而是將選擇權交托給了言落月二人。

最終,言落月和巫滿霜低語了幾句,共同敲定了一個支援地點。

就在他們牽著手,雙雙跨出總堂,剛走開不到幾步之際,斜下裡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將他們叫住。

言落月回頭一看,隻見姬輕鴻白發飄揚,身長玉立,正站在不遠處。

他也是一副將要出門的模樣,一向輕鬆戲謔的笑容裡,竟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見他們回頭,姬輕鴻隨意拍打了幾下手掌。

言落月敏銳地發覺,在姬輕鴻的指縫之間,飄飄灑落了一撮石粉。

灰白的石粉顏色著實眼熟,言落月隻是稍稍一想,就反應了過來。

“師尊剛剛把峰名改了?”

從石粉細節上來看,這次姬輕鴻大概沒有勞動門中弟子,而是親手刻上了他們峰的新名字。

見她反應如此迅速,姬輕鴻負手笑道:“太聰明的孩子,往往長不高的。”

其實吧,言落月不忍心打擊他。

但是……言落月到底沒能忍住。

她小聲提醒姬輕鴻:“我本體的高度貫天徹地,大概就比你高那麼幾萬倍吧。”

姬輕鴻:“……”

姬輕鴻頓了一下,笑容可掬道:“是啊,傻孩子,難怪你長得這麼高。”

言落月:“???”

正話反話都被你給說了,敢情你就立於不敗之地唄?

不知姬輕鴻這次又改了個什麼峰名,言落月心中有些好奇。

隻是此刻,實在不是去看峰名的時候,所以她決定好,等回來時再瞧。

拍拍言落月的腦袋,巫滿霜把話題拉回正軌。

他沉著道:“師尊剛剛叫我們,是有什麼事?”

姬輕鴻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兩個,在某一瞬間,言落月竟感覺,姬輕鴻的動作裡,帶著一絲沉吟。

然後,姬輕鴻向他們遞來一支玉筆。

那支筆通體純白,筆杆由白玉製成,細膩得就像是美人的肌膚。

筆毛的顏色,竟然也純淨得一絲不染,材質看起來居然有點眼熟……

言落月詭異地看了姬輕鴻一眼,感覺這支筆是用兔毛做的。

“……”

而在一片純白之中,整杆

玉筆從頭到尾,唯一的濃豔顏色,便是栓在筆杆末端的一截紅繩。

言落月看著那隻筆,心中飛快地劃過了一個念頭。

話說,這支筆是不是……?

姬輕鴻微微一笑,重新將手負回身後。

“收著吧。我有種預感,你們會用得著的。”

留下這句話後,姬輕鴻飄然離去,雪白的發絲在風中揚起,光澤如緞,仿佛旗幟一角。

而言落月和巫滿霜,則握著那隻玉筆對視一眼,神情莫測。

言落月輕聲道:“這支筆,是不是……”

巫滿霜已知曉她要說什麼,輕輕地應了一聲:“嗯。”應該是的。

言落月輕輕咂舌:“二師筆他這些年來,就一直套在這個殼子裡啊。”

巫滿霜也覺得如此:“嗯。”

言落月搖頭道:“真是沒想到。”

巫滿霜輕輕地拍了拍言落月的後背,溫聲道:“我也沒有想到。”

不過這樣一來,那隻噬情魔為何一見到他就跑,這答案便水落石出了。

……

最終,被言落月和巫滿霜選擇的支援地點,乃是他們過去最熟悉的家鄉,雲寧大澤。

在將手指按上地圖,確定目標的前一刻,言落月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種感覺——故事既然從此而起,便也同樣要從此而終。

站在奔赴雲寧大澤的飛舟上,言落月輕聲問道:“滿霜,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巫滿霜笑了笑:“我?我覺得很平靜。”

言落月低頭看向自己袖口,烏啼之火正從草編裡探出一顆小腦袋。

“那烏啼呢?”

這一刻,烏啼之火難得沒有喧鬨。

小火苗壓低嗓子,努力沉出一副更加成熟的嗓音來。

他堅決地說道:“我們會贏的。”

烏啼之火又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小樹苗,大石頭,我們會贏的。”

三千年前,三千年後,三大神物從前在一起,如今在一起,未來還會在一起。

就在這一刻,他們共同奔赴向一場自己必然要麵對的命運,並決定要戰勝它。

……

而此時,在雲寧大澤的空間通道前,周圍四城結成同一陣線,共同抵抗這些入侵異種。

一些年輕紈絝的修士,雖然平日裡也被捧為才俊,但在這種絞肉機一樣的場麵裡,還是臉色蒼白。

若在平時,這些年輕修士一露出病容,就會有一群婢女小廝,扶臂捧靴地把他們請到一邊。

但現在,沒人有空閒能扶他們。

最多是大家默默對視幾眼,去後麵乾嘔幾聲,然後一擦嘴巴,互相嘲諷起來。

“你怎麼回事,慫得像個骨質增生魔!”

“比不過你,軟得像個鼻涕泡泡魔。”

幾個紈絝凶狠地瞪了彼此一眼,“哼”地一聲,一扭頭,又重新加入戰局。

洛書宗的掌門和長老,也同樣在前線戰鬥。

長老注意到身後發生的那一幕,含笑放出一絲水流,洗淨了劍上的血。

她慨然道:“孩子們也漸漸成長起來了。”

掌門輕輕咳嗽了一聲。

剛剛的一場激戰,牽動了他胸口曾被滾圓魔打碎的舊傷,但他卻不以為意。

洛書宗掌門沉靜道:“就像小樹會抽芽,滄海變成桑田。我們總會死去,而後輩將變成更加堅實的我們。”

在距離洛書宗掌門和長老三百步外的

地方,如意城主甄卓兒,還有赤羽城主孟準,他們二人正在指揮自己的手下,調整站位,集結陣法,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平日裡相聚隻帶護衛,還看不出來。

現在戰場上一亮真功夫,就明顯地瞧出了差彆。

——這兩位城主的屬下們,有條不紊、進退有度,素質比其他城池的手下,高出了不止一點半點。

有城主羨慕而嫉妒地問了一句:“咱們雲寧大澤,一向同氣連枝。你們兩個是有什麼特殊方法,怎麼也不跟我們分享一下?”

一直以來,他們都知道赤羽城和如意城間,有著友城往來。

但連訓練手下的方式,也這麼相似的嗎?是不是彼此要好,所以這麼重要的事情也透過氣了?

聽見這個問題,甄卓兒和孟準不由相視而笑。

甄卓兒容顏嬌豔美麗,平時打扮得好似神仙妃子。

今日,她卻穿著一身素甲法衣,頭發高高束起,儘顯颯遝。

甄卓兒眸中生光,悠然道:“等到打完這一仗吧。打完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

孟準為人厚道些,不賣關子,稍微透露了少許:“我這裡……還要多謝言必信大師。”

一提到言必信大師,孟準眼中頓時湧動起濃烈而複雜的感情。

當年在月色之下,言大師踏月而來,曾於他有過一番促膝相談之交。

至今為止,距離那一天,已經過去了十餘年。

沒想到十餘年後,言大師竟然還會分出一份內測遊戲機,送來給他做禮物。

那位黑袍的神秘煉器師,即使身在天高地遠,也仍惦念著邊陲之地的朋友。

言必信在心中告知孟準:新一代遊戲機的名字——叫做“修煉機”。

而在“修煉機”裡,就有著關於異種入侵的章節模擬。

於是在這次麵對氣勢洶洶的異種時,孟準的屬下們都表現得像是開學摸底考裡,體現預習過課本內容的考生,胸有成竹,不顯慌亂。

甄卓兒笑靨如花:“我如意城,自然也是一樣。”

那次言落月和巫滿霜回到家鄉,解決土法封印之事。

言大師在身旁暗中守衛,抽空過來跟她談了個生意。

她屬下訓練用到的“修煉機”,就是言大師派人送來的試用版。

孟準真心實意地說道:“大師品格如明月皎皎,自是非同一般。”

說到這裡,他又有些撼恨:“若我知道大師的真實身份……”

孟準並不想打擾大師。

隻是受了對方的一份恩情和照拂,他難免想要報答。

甄卓兒掩唇一笑,心中暗道:你是沒聽說過,姬妖尊座下,有個名聲不顯於人前的二弟子……

沒錯,在甄卓兒心中,言大師的身份,便是姬輕鴻的神秘二弟子無疑。

然而,甄卓兒這念頭還不能完全轉完。頭上便已經投下一片陰影。

她還以為是什麼大塊頭的、能飛的入侵異種。結果抬頭一看,甄卓兒頓時咂舌道:“這算不算是……說什麼來什麼?”

剛在心裡惦記著言大師呢,現在,言大師的師弟師妹就一齊出現了!

言落月和巫滿霜站在飛舟舟頭。

他們見底下戰場上,異種和修士們混成一片,不便令飛舟停靠,便在空中將飛舟縮小收起。

刹那之間,言落月化作烏龜,而巫滿霜變成螣蛇,展開一對漆黑如夜的豐厚羽翼。

螣蛇的影子向人間垂下,所經之處,修士們紛紛抬起眼睛。

他們看見:一雙遮天蔽日的羽翼劃過蒼青的天幕,將清涼的陰影籠罩上他們的臉。

再定睛一看,原來那對羽翼,乃是是螣蛇的雙翅。

而蛇身之間,則親密地絞纏著一隻烏龜。

“……”

有人率先開口,聲音裡有點結巴:“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玄武?!”

還有人注意到,在螣蛇與烏龜之下,一隻由火焰組成的小鳥,也在淩空傲然地舒展翅膀。

這人猛地一拍大腿:“朱雀,這絕對是朱雀吧!”

“呸呸呸,他們可真會瞎猜。”聽見這些人叫嚷的內容,烏啼之火一撇鳥嘴,“我可不是鳥,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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