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樓梯上方的尹德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他極為平靜的看著哀嚎的高堯岑,在高堯岑發現好像並沒有人被自己的聲音吸引來,尹德也沒有想要幫她一把的樣子後緩緩歇了哭嚎,隻是依舊抽泣著說:“我好疼……我好疼……”
尹德一步一步來到高堯岑身邊,他蹲在距離高堯岑有兩步距離的地方,以一種極為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你應該是最清楚我不算是一個好人的人吧?”他的聲音不高也不低,隻是陳述事實而已,“你也應該明白,雖然說有未成年保護法這種東西,但是未成年殺人不用償命的界限是14歲,你今年多大了?還以為跟當年一樣殺了人都不用被追究責任嗎?你怎麼還會做這種事情?你的腦子隻是一個擺設嗎?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會在衝動之下做出這種不計後果的事情來?”
被摔得渾身疼痛、頭也在嗡嗡作響的高堯岑被氣得頭暈目眩,她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又被尹德身上莫名的氣勢所壓製。總覺得尹德失蹤的這一個月改變了很多,以前的尹德可不是這樣的,也不會跟她說這些東西。
尹德用一種仿佛重新認識高堯岑的眼神盯著她看了半晌,緩緩起身,“沒有跟你扯上更多的關係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丟下這句話,不管躺在地上的高堯岑又哀嚎了什麼,尹德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走出休息區之前,尹德還在心裡簡單估算了一下高堯岑身上的傷勢,以及需要多久會被清潔人員發現,如果運氣好的話高堯岑也不會躺太久或者身體留下大問題。看她那麼精神,身上也沒有明顯傷痕,想來摔得也不算狠。
不過就算摔狠了、留下什麼問題,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是死了,也是這個社會上少了一個毒瘤而已。
此刻的尹德冷漠的可怕。
他甚至開始思考假如高堯岑毫不知趣再找上門來,他要采用什麼樣的方法讓高堯岑知道適合而止,自己又不會被連累。實在不行,引導高堯岑一點點瘋狂崩潰,再把她送進監獄也是可以考慮的。
而在走出了休息區後,尹德抬眼就看見了站在陽光下正在等著他的喬一。臉上所有的漠然與冰冷如同遇見熾日的冰雪般瞬間消融,尹德又變成了那個在喬一麵前“拘謹乖巧”、“不敢隨便造次”的學生。
“……喬老師……你怎麼來了?會場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吧?”
喬一還沒有開口,係統團子就已經飛了過來,它開開心心的伸手去撈尹德拿在手裡的汗巾想要為今天的表現優異的尹德減輕負擔,又被汗巾上過於濃鬱的汗味熏得差點“墜機”,還是喬一伸手把它撈了回來。
“看你這麼久沒有出來就來找你而已。”喬一將不敢直視自己的尹德上下打量一番,“你沒有跑到監控看不見的地方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當然沒有!”尹德站直了身子一臉認真的說,“沒有到監控看不見的地方,也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隻是有一個同學想要把他推下樓卻自己滾了下去摔得有些狠而已。
“你今天的表現不錯,回去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比賽,如果有什麼想吃的可以告訴我。”
尹德雙眼一亮:“喬老師你要親自做飯嗎?”在種太陽特訓學校裡的一個月,吃食基本都是由係統準備,尹德還沒有看過喬一下廚。
喬一略微遲疑了一下,覺得對表現優異的“士兵”可以放寬一些:“……如果你希望的話,也沒有關係。隻是食物極為珍貴,不可浪費。”
“絕對不會浪費!”尹德像是一個普通少年般開心的揚起笑臉,已經開始期待起晚上的“喬老師の愛心晚餐”。
晃悠悠重新飛起來的係統露出羨慕的眼神:“我也想吃喬一專門為我做的飯。”
喬一用指腹擦過係統的小光頭,“也給你做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