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軍說出自己心底的猜測:“這果子,可能是許家那人送的。”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差指名道姓了。
喬兮枝也想過是他,但沒有暗自下定論。
見喬兮枝不吱聲,喬子軍一臉不耐:“行了,也不用猜那麼多,除了許墨不可能是其他人。”
不過,他們家跟許墨家就是普通村友關係,向來沒有交情。
他又是送野雞又是送野果的,什麼意思?
哦不對,許墨的小命被他的便宜妹妹算是救過,當時還送來了魚,趙秀蘭女士還一直推脫。
雖然沒推脫成,不過給了一籃子紅薯。
紅薯換魚,他覺得虧了。
喬兮枝試探性地問:“那這果子……”
喬子軍睨了她一眼:“我去還,哪來的我還哪去。”
他這個妹妹真是個討債鬼。
……
杏花村另一頭,許家。
許墨上午上山,下午就去地裡乾活。
地裡的那份工他隻需要一下午就能乾完,上午就去山裡看看有沒有收獲。
今天上山背了個空背簍回來,孟秋芸沒說什麼,就是唉聲歎氣。
這會兒許墨還沒回來,孟秋芸一個人在家裡,因為腿腳不方便每天要等許墨回來做飯。
十六歲的少年,在外麵忙活一整天,還要回家給年邁的奶奶做飯。
許家門口,肩上扛著鋤頭的許墨撞上了手提著竹籃子的喬子軍。
兩個少年同框,一個死氣沉沉,一個意氣風發。
場麵有些僵硬,最後還是喬子軍先打破氣氛,他抬了抬竹籃子:“這果子你送的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許墨抬起眼皮,毫不心虛:“是。”
喬子軍倒是少有的正經:“謝謝你的果子,不過……你這一聲不吭丟我們家門口,我們不會要,就算你打了招呼我們也不會要,也不是嫌棄的意思,就是平白無故的,受不起。”
喬子軍剛好一米八,比許墨高一點,神色認真的時候,倒是有一個大哥哥該有的樣子。
“受得起,”許墨放下肩上的鋤頭,“你妹妹她救過我。”
喬子軍也懶得跟他廢話,準備學許墨放下果子就走人,他著急回家吃飯。
可屋裡的老人家聽到了動靜,扯著嗓子問:“小墨啊,你跟誰在外頭說話,也不喊人家進屋說。”
許墨還沒回話,喬子軍直接伸手推開虛掩著的門,抬腳走了進去。
“孟奶奶是我,喬子軍。上次你家不是給我家送了魚,這不來給你家送點山上摘的野果子。”他邊說邊進了許家小院裡。
院子裡沒有樹也沒有雜草,就是光禿禿的大平地。
孟秋芸就坐在凳子上,凳子靠著牆,旁邊靠著拐杖。
見有客人來,她拿過旁邊的拐杖,正要站起來。
喬子軍快步走過去,攔著她:“您坐著就行,我就是來送果子,不耽誤多久,馬上就走了。”
這喬老二的孩子她知道,聽說是個不如女娃受寵的男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