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囂張跋扈的性子就是這樣養出來的。
林宏遠感歎,關鍵這混賬玩意還挺耐打,一點都不帶怕的。
他總能被氣得個半死,就差沒大義滅親了。
林宏遠抬起手,巴掌就要落下去,又被王誌成及時攔住。
“人都已經傷成這樣了,就彆再動手了,我們要樹立好榜樣,動手動腳像什麼樣子。”
王誌成苦口婆心說完,又問道:“林大智同誌,說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林大智篡改事實,說得很片麵:“大隊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啊,許墨那個野……人,我抓到他偷懶,不過說了他幾句,他惱羞成怒就打我。”
他伸著那張青一塊紫一塊的臉,賣慘:“你看看,都打成什麼樣了。”
許墨打林大智也不是第一次了,杏花村人儘皆知。
王誌成沒那麼好糊弄:“那這乾活時間,你跑到高梁地去乾什麼?”
林大智轉移話題:“哎呦呦,痛痛痛,渾身上下都痛。”
痛是真的痛,他可是在高粱地裡緩了半天才緩過來的。
王誌成眯著眼,林宏遠凶狠地瞪著林大智:“大隊長問你話,去高粱地乾什麼!”
林大智眼珠子轉悠半天,道:“我就是想找地方便一下。”
王誌成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先去高粱地。”
得找當事人問清楚才行。
三人去了高粱地,在田地裡乾活的王大勇,跟隔壁地裡的喬向武搭話:“這副隊長家的估計又是被許家的打了。”
說來也是好笑,這白白比人家大了好幾歲,還打不贏。
喬向武揮著鋤頭挖了一個坑,“嗯,乾活吧。”
……
高粱地裡今日的播種進行到了三分之一,許墨埋頭苦乾,大滴的汗珠子滑過下頜,落進土裡。
他分毫未發現不遠處來了人。
直到大隊長的聲音響起:“許墨,先把手裡的活放一放。”
許墨直起身,沒半分神采的眸子看向眼前的三人。
他喊了一句:“大隊長,副隊長。”
至於其他人,全當是空氣。
王誌成開門見山:“我想你應該知道,為什麼來找你吧?”
許墨當然知道,畢竟他才揍了王誌成身後的某人。
許墨“嗯”了一聲。
王誌成開始進行思想教育工作:“先不說你為什麼動手打人,首先你這打人就是不對的,大家都一個生產大隊上的,你這種做法……”
都是一些許墨聽得耳朵起繭子的話。
許墨認可:“打人是不對。”
就當王誌成以為自己的話起作用的時候,許墨又說了一句:“隻要他離我遠點,我就不打人。”
要不然說什麼都沒用,該揍還是得揍。
林大智嘴臭一句,就得受點皮肉之苦。
躲在後邊的林大智嚷嚷:“誰想跟你離得近,是你離老子遠點還差不多!”
林宏遠臭著一張臉:“你老子還在這,你算個什麼東西?”
被自己老子罵的林大智,小聲頂嘴:“我又不當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