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家人是中午飯點時間來的。
來的人不多,就三個,分彆是林宏遠、林大智和林春花。
喬家此時一老一小一少在家。
而喬兮枝正在計劃如何把“金錠子變成小金條”。
最簡潔有效的方法就是找個鍛造過鐵器瓷器的師傅,可在這個“樣樣不許”的年頭又談何容易。
所以,喬兮枝第一步是打算先去縣城看看,找找機會。
“三姐——那個壞、壞奶奶來了。”喬子安邁著兩條小短腿飛奔跑來找喬兮枝。
喬兮枝收好紙筆出了屋子,剛露麵,在梧桐樹低下編竹器的喬老爺道:“嬌嬌,給客人倒杯水。”
這個年代除了過年過節又或者特彆重要的事與特彆重要的人來,會買一點茶葉待客。
其他時候家裡哪有什麼茶葉,給來客倒杯水就算是待客。
喬兮枝那雙漂亮的眼睛平靜如水,點頭說了一個字:“好。”
老太太還挺能屈能伸,竟然願意來。
她抬腿正要往廚房的方向拐,林宏遠喊住她:“喬丫頭,不用倒水了,我們來陪個不是馬上就走。”
喬兮枝側過臉看向喬老爺子,得他點頭示意,才收回腳步。
於是,她站在原地沒動,輕描淡寫地的目光又看向了林宏遠。
喊了一句:“副隊長。”
至於是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喬老爺子抬頭瞥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編起了竹器。
林宏遠哀求地喊身邊的人:“媽——”
林春花板著一張難看到極點的臉,半天沒說話。
鼻青臉腫的林大智就死死瞪著喬兮枝,那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能吃人。
膽小的小蘿卜頭喬子安緊張地咽了咽口。
為了不輸氣勢,他身子僵硬地挺著胸脯,仰著頭顱,自以為很凶地瞪了回去。
餘光注意到他的喬兮枝,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下一秒,她漫不經心地抬起眸子,眼底的寒意流露。
林大智移開視線,覺得這小妹妹的眼神怪滲人的。
喬兮枝這才遮了眼底的寒意,恢複到原來平靜的樣子。
跟人對視,她還沒怕過。
林宏遠眯了眯眼,咳了一聲,跟林春花道:“媽,你要實在不願那我們就回去,舉報就舉報吧,大不了這個副隊長我不當了。”
昨天傍晚,林宏遠回去後,自家老太太他們還沒回來,他在門口等了半天。
去看了大夫的林春花和林大智他們天黑後才到家。
林春花連眼神都沒給門口的林宏遠一個,向來沒跟她說過重話的大兒子那樣對她,肯定是生氣的。
林宏遠這次格外反常,不僅沒低聲下氣跟老太太認錯,還語氣嚴厲地責怪了老太太一通。
差點沒把林春花氣地背過去。
更氣的還在後頭,林宏遠竟然說讓她去跟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片子道歉。
老太太發了好大一通怒火,說什麼都不願,讓她跟一個丫頭片子道歉老臉往哪擱,說與其讓她去道歉不如讓她去一頭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