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軍訕訕笑:“還是你考慮周全,”他解釋得很牽強,“這不是兜裡空太久了,一時著急沒想那麼多。”
喬兮枝回了個“是麼”的眼神。
喬子軍對著她笑了笑,又對著許墨笑了笑,“你們繼續學,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
他說完,大步流星出了堂屋。
喬兮枝微笑著跟許墨道:“我二哥這人不僅容易一驚一乍,腦子有時還轉不過來,彆見怪。”
許墨:“不見怪。”
被打上腦子不好使標簽的喬子軍,在喬兮枝正式放寒假的第一天,笑眯眯地喊她:“三妹。”
有事三妹,無事喬兮枝,這就是喬子軍平日裡的喊法。
喬兮枝不輕不重地看了他一眼。
“你這都是不放假了嗎?”喬子軍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你說的問題我都考慮過了,裴言能弄來新的爐子,保持餅的熱度不是問題,黑市現在人流也多了,這些都不是問題,所以你還有什麼顧慮的嗎?”
喬兮枝點頭,“有。”
喬子軍瞳孔放大,等待後文,“什麼問題?”
喬兮枝說了兩個字:“天冷。”
喬子軍皺眉:“我說了,裴言能弄來爐子……”
他明顯沒理解喬兮枝的意思,她打斷道:“我冷,不想動。”
她就想像兔子一樣,窩在屋子裡。
喬兮枝怕冷,所以很能體會怕冷的兔子,給它搭了個厚厚的草窩,沒有太陽的時候它就窩在裡麵不出來。
這個理由,讓喬子軍無言以對。
早知道他當初就把喬兮枝那些餅的做法都好好學會了,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
喬兮枝一搖頭,他就無可奈何,果然,還是不能太過於依賴於他人!
喬兮枝覺得,冬天這樣賣餅不太行,這年頭的火爐子不比後世,就是一個小小的爐鼎一樣的東西,在冰天雪地裡完全不管用。
其實這種天,最適合吃火鍋了,要是能開個火鍋店,那收益不是賣餅能可及的。
可惜的是,現在連擺個攤都要承受被抓的風險。
開火鍋店?做夢去吧!
不能開火鍋店,但總能吃火鍋吧。
於是,喬兮枝去買了一堆製作火鍋底料的東西。
路上,被林柱遇上了。
這既不是巧合也不是偶遇,而是柱子每天都在村裡瞎溜達就為了撞上她。
“喬兮枝,提了什麼呢?”柱子仿佛把前段時間的不愉快忘的一乾二淨,還好心問她:“用不用我幫你啊?”
喬兮枝說了一聲:“謝謝。”從他身邊走過。
這點東西對她來說已經是小意思了,她不在是一開始那個提不起水桶的小姑娘。
柱子跟在她身後,“你真是變了。”
這些天他無意中打聽到了她的“威風”事件。
被林春花這位蠻不講理的老太太欺負後,逼著她道歉。跟村裡撕逼很厲害的李翠華杠上後,李翠華反而還為她吵架。還有曬穀場上跟許墨一起賣野豬。
告訴柱子這些事的婦人描繪得有聲有色,他當時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哪裡是那個動不動就被他欺負哭的喬兮枝?
這簡直就是能把彆人欺負哭的喬兮枝啊!
喬兮枝麵不改色:“人總會變的。”
柱子從他爺爺嘴裡聽過這個老成的話,如今從喬兮枝嘴裡聽到,隻覺得哪哪都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