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問:“四十七有什麼含義?難道李深生日在四月七?”
魏靜享聽了,回頭說:“他生日不在四月。”
“你怎麼知道?”肖奕媛抱起了手。
魏靜享嗤笑:“知己知彼,他是我的敵人,我給他紮小人的時候總得知道生辰日吧。”
肖奕媛哈哈地笑了:“彆是歡喜冤家吧。”
“日。”自從學了重慶話,魏靜享用得賊溜:“李深滿肚子壞水,我才不和他冤。”
肖奕媛隨口說:“你對他這麼執著,有什麼心思呢?”
魏靜享鬆開了陳烏夏,走到肖奕媛麵前,高傲地說:“少把我拉到和你一樣的眼光。”
肖奕媛:“你什麼意思?”
“話裡的意思,不懂的話去翻字典。”
“魏靜享,你拽什麼啊?”
“我,魏姐,人送外號鑒婊達人。”魏靜享指著肖奕媛的鼻子:“收起你的做作,從初中部升上來的人不是隻有你。你初中什麼樣當我不知道啊。”
肖奕媛變了臉:“你——”
魏靜享向空中大笑三聲,“不服氣啊?不服氣給我憋著。”
肖奕媛怒了:“你個小太妹,翹課翹得要退學了吧!”
魏靜享看向一個女同學:“告訴她,我是小太妹嗎?”
女同學說:“魏姐是大姐頭。”
“聽見沒有?”魏靜享挑了眉,一臉挑釁。
肖奕媛衝了上去,步子重得揚起沙子。
陳烏夏連忙拉住她。“彆鬨了。”
魏靜享身後的兩個女同學卻在起哄:“魏姐加油!”
體育老師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你們幾個在乾什麼?”他攔在中間:“你們兩個,罰作俯臥撐。各十個。”
魏靜享在討價還價:“老師,能不能改成仰臥起坐啊?”
體育老師說:“仰臥起坐二十個。肖奕媛給你抱腿,做完了你倆互換。”
魏靜享和肖奕媛互相瞪了一眼。
肖奕媛做仰臥起坐的時候,李深終於下場打籃球了。
陳烏夏不經意望過去。
李深運球時做了一個假動作,左轉衝破了防線,一躍而起。
他的上衣隨風揚起。
陳烏夏第一次在陽光下見到他的窄腰。她站得遠,自己腦補了他的肌肉線條。
籃球畫出精彩的弧線,接著在籃筐裡旋轉。球越旋越慢,最後掉進了網中。
鄺力笑著上前和李深拍了下掌。
“陳烏夏。”
陳烏夏回過神,“到。”輪到她跳高了。
李深向這邊看一眼,把球傳了出去。
一個男生接過李深的球,三個箭步,躍起投籃。
“不玩了。”李深離場,拿起一瓶水,輕輕擰開,喝了一口,看著跳高杆。
隻見陳烏夏鬆了鬆腿腳,深呼一口氣助跑。快到橫杆時,她左腳用力一蹬,身子向左旋轉,騰空仰臥如一隻輕盈的飛燕,越過了跳高架。
難怪當年哭得臉都扁了,眼淚啪嗒啪嗒,還能靈巧地翻圍牆。
李深見過梨花帶雨的女生,但是哭得稀裡嘩啦,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真沒遇過,何況還一副理所當然他欠了她一樣,他一說話她就哭,慘兮兮的。
陳烏夏倒在墊子上,再利落地爬起來。
李深低下頭,擰上了瓶蓋。
“陳烏夏給我的感覺挺矛盾的。”鄺力也見到了這一幕。他抱了一個籃球,丟給了李深。
李深接過。
鄺力說:“她的氣質應該是文文靜靜的女學霸。可是她體育好牛,上一次八百米跑了個第一。”
“嗯。”李深輕輕拍著籃球。
“你給她補課怎麼樣?”
“還行。”
鄺力開玩笑地說:“你也想在畢業前達成某項班級成就啊?”
李深雙手扣住籃球:“已經達成了。”
鄺力:“說實話,我也曾經把陳烏夏當挑戰。”
李深看著鄺力。
鄺力正麵向陳烏夏的方向,“要是能把她的成績提上去,我可太有成就感了。”
“我真是接了一個挑戰。”李深把籃球放在食指,另一隻手旋了一下,籃球聽話地在他指尖旋轉。
“你和陳烏夏真是震驚了我們群。”鄺力說的是強化班的尖子群。
“是嗎。”李深不冷不熱的。
鄺力:“魏靜享也是班級尾巴徘徊的人,你高二拒絕了她,高三又接受陳烏夏,跌破了多少人的眼鏡。”
李深:“你的眼鏡還在你的鼻梁。”
“你每次說冷笑話的時候,我都特彆冷。”鄺力推推眼鏡,“哎,他們傳得有板有眼,想不想聽?”
“什麼?”李深又開始拍籃球。
“是不是因為,陳烏夏是陳師兄的妹妹?”鄺力壓低了聲音。
李深看鄺力一眼,“你想象力真豐富。”
“還不是因為……你和他那不為人知的風花雪月。”鄺力擺了擺手:“彆這麼看我,我不信的。我真佩服,有這編故事的能力,怎麼不用在作文上。李深,我雖然不信她們的胡謅,但對你加入互助小組,我還是抱有很重的好奇心。”
李深反問:“你不是說陳烏夏認真刻苦嗎?”
“是啊。但,魏靜享成績差是因為不用心。陳烏夏這麼認真,和不上課的魏靜享差不多,不更說明了她的天資……”
“是,她天資不行。”李深淡淡地說:“鄺力,我記得,高一你去參加了一個競賽,慘敗而歸。”
鄺力:“哎,好好的提起我的傷心事。雖說那次是因為發燒,不過,戰敗的滋味真不好受。”
“陳烏夏至今輸過多少次?”這時,一個男同學向李深招手。李深輕輕地擲出籃球,說:“我不喜歡敗績,光是想想就不能忍。你不好奇,她為什麼可以輸到現在還不放棄?”
“大致明白了,我也好奇。”
“鄺力,賭一把。”李深眼裡有什麼在亮:“下次考試,陳烏夏一定會進步。”
說到共同進步,鄺力興奮了起來:“行啊,李深。賭,跟你賭!但,你不是給她押題吧?”
“我能押中,是我的本事。”李深傲氣。
鄺力笑:“你是不是嘗到紅領巾更加鮮豔的滋味了?”
李深看著人群裡的陳烏夏。在活潑的女生中,她含蓄而安靜,也不知道憋了多少眼淚在肚子裡。
他說:“大家知道她現在歸我帶,她將來考不上大學,丟的就是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