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的課上不上都行。”李深看一眼附近的建築,“我到飯堂門口等你。”
“我們……”
“有事和你說。”李深說:“關於治愈你的耳疾。”
一擊就命中陳烏夏的靶心。她立即出去。
她打一把小星星傘,剛到飯堂就見到了他。
烈日當頭,李深在水龍頭前衝手臂,再洗了洗臉。
兩人的初見,她哇哇大哭的時候,他也是在衝臉。
她收起傘。
李深轉過了頭。額角的頭發沾了水,濕漉漉的,搭在他的眼角。水珠沿著手臂線條向下,潛進他的手表。
陳烏夏走過去問:“你怎麼來了?”
見到有什麼耀眼奪目。
她發現,他左耳骨釘了一個耳釘,明媚又燦爛。他臉上還是沒多大表情,“我還沒吃飯。”
她停在原地,看著他的耳釘。尺寸比起女生的款式要大些,很硬朗。這東西在他臉旁,平添了幾分少年氣。
李深走上前,“走吧,邊吃邊說。”
陳烏夏:“就飯堂吧?”
“好。”
一個月不見,正在公共場合,兩人說話很平常。
兩人在櫥窗走了半圈。過了午飯高峰時段,飯堂人不多,李深更加招眼。
陳烏夏跟在他後麵,低下頭,盼著彆遇上同學。
李深點了三肉兩菜。
她想給他拿托盤。
他先伸出了手。
掌勺大叔看了看他兩。
她的手改去刷飯卡。之後選了柱子邊的座位。
李深埋頭吃飯,
她托腮,欲言又止一會,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他吃下一口才說:“我爸在醫療領域認識不少人,我給你打聽了下,有些治愈病例。一隻耳全聾的也有一個好了。”
她眼睛亮了,“真的?”
李深:“你上次的中藥吃得怎樣?”
陳烏夏如實回答:“吃了一個多星期,停了。西藥吃了神經興奮,晚上失眠。”
李深的筷子頓了下,抬起頭看她。
她以為又要吵架,說:“你的飯粒彆噴我臉上,否則扁你。”
他又吃了兩塊肉,放下筷子,“我研究了相關書籍,耳聾耳鳴是當今醫學的難題。病源複雜,很多患者病因也查不出來。”
“我知道,我就是。”
李深:“可也有病愈例子。”
陳烏夏問:“你找的醫生是哪裡的?”
“省內省外都有。”
陳烏夏的臉上漾起光,“你把醫生的聯係方式發給我吧。”
“陳烏夏,我明白你不甘心,我的爛事連累了你。我自己良心過不去,何況對方是你。你說的兩清,以後也不會有。”
她盯著盤子的米飯,說:“這是我買過最貴的一頓飯,你敢浪費我就扁你。”
李深重新拿筷子,“你下午幾點有課?”
“四點半。”
他看看時間:“那吃完再說。”
陳烏夏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架也吵了,兩人隻差沒打起來,仍然藕斷絲連。
不過,她燃起希望,有李家的人脈,或許真能病愈。
----
今天中午有球賽。
飯堂陸續有男生進來,成群坐在電視機下,用冰可樂送球賽。
李深和陳烏夏的座位離電視機遠,周圍沒有人。
李深吃了飯,擦完嘴,伸出手,“飯卡。”
陳烏夏以為他還要吃,遞了飯卡。
他接過,說:“給你充值。”
她攔住了,“算了。你介紹醫生給我,當是我謝謝你。”
李深沒有理,去了充卡中心,回來時說:“充了三千。”
陳烏夏:“……”他想讓同學們,甚至掌勺大叔大媽見到餘額嚇死吧。“謝謝,破費了,下次彆了。”
“李深,說正事吧。”她說的正事是醫生。
李深看著電視上的球賽,說:“我在醞釀。”
她等著他。
“陳烏夏,我喜歡籃球,不大喜歡足球。所以我不玩足球。”李深說:“聽著很有道理是不是?”
她點點頭。
李深:“我對於足球的比賽遠沒有籃球賽那樣可控,打籃球不是因為喜歡,我是一個預判贏率的人。覺得能贏,我才喜歡。這樣的因果關係說出來也許你不理解。我追求勝利,大多時候贏了也不是多大成就感,可用我爸的話說,那樣很酷。”
這時,足球擦過球門,差點進了。男生們在歎氣。
李深:“關於你,我不僅輸了,輸相還很難看。”
陳烏夏以為他說上次的吵架,“還好,沒幾個人看見。我記憶差,早忘光了。”
“這些意外,我不想經曆第二次。”李深玩了下耳釘。
“不會了,我沒什麼瞞著你的了。”陳烏夏不想再回憶亂糟糟的那天,換了剛才就一直想問的話:“你怎麼戴起耳釘了。”
“不是耳釘。”
“嗯?”
“緊箍咒。”
陳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