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小院子,和從前大不一樣。酒店裡,兩人各自睡覺。到了這裡,他們是在生活。陳烏夏在這裡住久了,知道了許多永吉鎮的風土民情,而且聽到過當年程意的傳說。她說:“聽說那程老板長得禍國殃民。”
李深何其冷淡,“哦。”
陳烏夏:“他和她的妻子從初中就開始談了。”
程意那天經過孟澤的彆墅院前。李深沒有見到人,光聽聲音就知道,一家四口幸福美滿。
陳烏夏繼續說:“聽鎮上的人說,程老板和他妻子個性不大適合,外人以為很快就會散了,可一直恩愛到現在。”
李深摟過陳烏夏的肩,說:“我們也會。”
“這才交往沒多久。等過了熱戀期,看你會不會嫌棄我。”
李深:“從高三到現在,熱戀期早過了。”
“誰知道呢,相愛容易相處難。萬一哪天,你變成摳腳大漢,我變成摳鼻大媽,互相不順眼了。”
“摳腳大漢和摳鼻大媽,聽著就是天作之合。”李深說:“對了,明天你和我去鎮上走一走。”
“去乾嘛?”
“讓鎮上的人見識見識,帥哥不是隻有禍國殃民的一個。”
陳烏夏:“……”她不說程老板了。
第二天,陳烏夏去上班,右耳比從前舒服,而且一直沒有反彈。
下午,鄭醫生檢查說:“沒什麼問題,快好了。你可以敷多一兩包藥,這藥包沒壞處。”
“謝謝鄭醫生。”陳烏夏和李深手牽著手走出來。
李深低問:“真的聽得清了?”
陳烏夏點點頭,“現在是的。”
在這之後,李深半個小時就問一句:“右耳如何了?”
問了一天,陳烏夏聽得一清而楚。
臨睡前,他抱起她親,說:“陳烏夏,我等你。”
兩人分房而睡。陳烏夏的房門沒有上鎖,李深半夜過來也是常有的事。但他很少和她共眠。通常抱了一會兒,他就歎氣!“隻能到這兒了。”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李深確實隻能到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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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
鄭醫生說:“藥包不用敷了。”
回來以後,李深反複地確認,問:“真的好了?”
陳烏夏點點頭,把右耳湊到他的嘴邊,“你說話給我聽聽。”
李深:“陳烏夏。”
這樣又輕又慢的聲音,在她耳邊遺失了很久,現在終於又回來了。“李深,我聽見了。”
他在她的右耳邊親了一下,“辛苦你了。”
“剛開始幾個月比較辛苦,後來心態調整了,日常也沒什麼問題。”陳烏夏說:“隻要不是你這樣嗓音的人和我說悄悄話,我都可以聽見。”
李深把額頭抵在她的右肩,又說了一句,“你辛苦了。”
病好了,曾經的不甘也在回憶裡遠去。天清氣朗,天地一片光明。
這天晚上,李深在院子裡擺上燒烤爐,把一串串的肉放上去。
陳烏夏:“你光吃肉,不吃一點素菜嗎?”
李深細嚼慢咽,說:“我吃素吃太久了。”
她失笑:“你們國內一流學府的食堂沒肉吃呀?”
他把烤串遞到她的嘴邊,“我的鮮肉在遙遠的南方。”
陳烏夏咬了一口五花肉,讚歎不已:“嗯……味道好好。”醬料是李深自己調配的,說是在APP上見到了,依樣畫葫蘆學幾下就成了。
天才大概就是,以後遊戲產業滑鐵盧了,他還可以開一間燒烤攤,再次走向人生巔峰。
賞月完畢,陳烏夏去洗澡了。
這裡有兩個衛生間,她洗完走出來,李深早洗好了,收拾了燒烤爐,正靠在門前仰望月光。
人比月更美。
陳烏夏探頭過去,“在看什麼?”
李深:“花好月圓。”正是農曆月中。
她笑了。這幾天就算在路上踩到狗屎,她也能微笑麵對。因為病好了。
李深轉過來,低頭噙住了她嘴角的微笑。他自學成才,吻技高超。她也不甘落後,經驗豐富了,偶爾還能給予他熱烈的反擊。一旦她主動了,他會更凶猛地吞噬她。
二人如膠如漆。等陳烏夏回過神,已經到了李深的房間,寂靜的房間傳來低低氣息。
李深俯身,在她的右耳說:“陳烏夏。”
陳烏夏:“嗯。”
“我不想再忍了。”他拿出背包,拉開再翻轉,裡麵的東西掉了下來,全是小方盒。他說:“我每一次過來,都會裝一打套子。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
“這麼多……”陳烏夏小聲地說:“這……剛開始的時候,尺度還是要小一點吧。”
“哦。”他拿起其中最普通的款,說:“那就這個吧,循序漸進。”
她沒見過這些東西,好奇地想研究一下,伸手去拿。
李深捏緊了,“一會用的時候再研究。”
陳烏夏以前聽不清,現在才知道,李深的呼吸多麼壓抑,多麼克製,已經是頻臨失控的邊緣。他有清新的檀香香皂味。她緊緊抱住他的腰,這裡每一塊肌肉都預示著,今晚的運動可能是史無前例的猛烈。她不單止摟了腰,其他肌肉也去一一試探。原來男人也可以用活色生香這個詞形容。
她低喚:“李深。”
“嗯。”他的回應是沉啞。
她沒有拒絕,甚至熱烈歡迎。到了緊要關頭,他一句一句的呼喚:“陳烏夏。”
“嗯。”
“陳烏夏。”
“嗯。”
第一輪結束,陳烏夏靠在床頭,問:“李深,你喜歡我什麼?”
李深撿起了另一個小方盒,說:“夜正長,以後答。”
陳烏夏:“……”
第二天吃早飯時,她再問:“李深,你是不是喜歡比你厲害的女人?”
李深點頭:“是。”
“那我?”
“我在很多方麵不費吹灰之力,其實是錯覺。因為需要花費力氣的,我刻意回避了。”李深把自己煎的荷包蛋夾給她,說:“你比我勇敢。”
高中或許是好奇,或許是驚羨,或許是愛慕。但是,李深說:“陳烏夏,這是我唯一接近愛情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