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兆和本意就是為這盆素冠荷鼎來的,銀貨兩訖之後,哪裡還肯再留?
上前小心翼翼的端起花盆就要離開。
隨從擔心他年紀大了,又搬著東西,上下樓不方便,想要代勞卻被蘇兆和直接拒絕——
這麼寶貝的花,蘇兆和非要自己抱著才能安心。
車子一路駛入蘇家大宅。
時間還早,往常這會兒,蘇兆和都是在公司處理事務,聽說蘇兆和提前回來,蘇夫人周瑞雲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呢,忙親自接了出來——
兒子無知無覺躺臥床上十九年,要是丈夫再有個什麼……
這麼想著,頭又開始一陣陣的抽痛。
慌得保姆忙扶住她:
“夫人,您先坐會兒,我幫您揉揉額角……”
周瑞雲微微搖了搖頭,動作間,額角的一綹白發就垂了下來,卻是強忍著不適起身,依舊出去接蘇兆和了。
蘇兆和探身下車,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台階下臉色蒼白的周瑞雲,心裡頓時一緊,忙快走幾步:
“瑞雲,是不是頭又疼了?”
“我沒事兒,”周瑞雲勉強笑了一下,“倒是你,怎麼這會兒回來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事兒沒事兒,”蘇兆和搖頭,看到周瑞雲蒼白的臉色,又有些擔心,“是不是偏頭疼又犯了?不然讓小鄒過來一趟……”
小鄒全名鄒毅,是蘇家的家庭醫生。
因為聽醫生建議說,目前沒有什麼好的方法喚醒植物人,說不好在熟悉的環境中,效果還能更好一些。
蘇兆和索性拿出一大筆錢,在自家建了一間配套設施齊全的病房,把兒子蘇煜從醫院接了回來。
鄒毅每隔一日,都會過來幫著蘇煜檢查一番。
“老毛病了,小鄒剛走,沒必要再麻煩他跑一趟,”周瑞雲卻是搖了搖頭,視線隨即頓在蘇兆和手中的蘭花上,隻看了一眼,就頓住,聲音無比驚喜,“這是,素冠荷鼎?”
周瑞雲也是出身名門,打小就是按照大家小姐的規矩,精心教養。
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不為過。
可自打兒子出事後,周瑞雲就開始一心向佛,頓頓茹素為兒子祈福。
就是從前的愛好,也大多都丟到了腦後。
所保留者,也就僅有養花一途了。
而所有的花中,周瑞雲最愛的也就是蘭花了……
對蘭花深有研究之下,周瑞雲如何看不出來蘇兆和手中這盆素冠荷鼎的特異之處:
“這麼美麗雅致的蘭花,我還是第一次瞧見……”
尤其是蘭花的香氣,這麼撲麵而來時,周瑞雲頓時覺得剛才還有些憋悶的胸一下豁然開朗,好像所有的陰翳,都隨著麵前搖曳的蘭花消失殆儘,就是久治不愈的頑症偏頭疼,好像也減輕了些……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一點,周瑞雲震驚的話都說不連貫了:
“這花……”
“瑞雲你也發現了對不對?”這盆花能最大限度的讓人保持良好的心境……
華大那邊,張誌明的震驚也並不比蘇兆和夫婦少多少——
送了蘇兆和離開後,張誌明有心考察一下蘇淺眼下到底學到哪一步了,就讓她跟著自己到了實驗室,隨手拿了幾張卷子丟給蘇淺,讓她到一邊去做。
然後自己就埋頭之前做的一個實驗中了——
這些年來因為地球汙染的加重,一些植物為了能更好的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也隨著環境的惡化,產生了變異。
比方說張誌明手中拿的這株草,就是來自於生態環境特彆惡劣的大西北,因為人們大麵積砍伐林木,越來越多的土地出現沙化。
他手裡這種草,就是華國環監局從沙化的土地上采摘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