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鎘汙染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在工業發達的地方爆發過,即便是這個時代的地球人而言,也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應對鎘汙染的方法,相較於星際時代而言,雖然還落後的很,可也是有一定的成效的,起碼不應該對當地生態環境的汙染達到了如此令人發指的地步。
換句話說,曾是中原腹地的會濟,現在不但不宜居,簡直到了無法居住的地步——
事實上根據星際時代的科學家推測,地球最終因不再適合人類生存而被淘汰,成為一顆死氣沉沉的荒蕪星球,最根本的原因,應該就是**。
眼下看著,還真是這樣。
宗立一直跟在蘇淺身側,雖然看不懂那上麵的數據都是怎麼回事。可看到蘇淺凝重的臉色,卻也明白結果不妙。
土地之外,受汙染的肯定還有河流。
相對於人類,自然界很多生物,耐受汙染的特性更差。這也是自人類進入快速發展時期,很多物種相繼滅絕的重要原因。
一想到那麼多可愛的生物,就是因為這些自私的人,而不得不永遠告彆這個世界,蘇淺眼睛都要冒出火來。
至於泉河這裡,則是蘇淺決定檢測的第二站。
“宗,宗立……”瞧著那熟悉的人影,武肇隻覺和做夢一樣,喃喃著上前一步,卻被站在一邊的蘇淺司機吳濤給攔住。
驟然對上一個彪形大漢,武肇頓時打了個哆嗦——幾個月前被人揍的陰影太過濃重,武肇臉就有些白。
卻是強撐著道:
“你,你是乾什麼的?”
這些人不會是過來針對宗立他們的吧?
上一次武肇吃過虧,自然知道這些人有多心狠手辣。要是他自己,說不定早就先避其鋒芒了。
可現在那個背影疑似宗立的女子在,武肇兩條腿就跟在地上紮了根一樣,竟是怎麼也動不了了。
蘇淺和宗立自然也聽到了後麵的動靜,隻蘇淺正忙著呢,自然無暇他顧,倒是宗立回頭看了一眼,正瞧見戴著副黑框眼鏡、滿臉惶急之色的武肇。
明顯就怔了一下:
“武肇?”
“……我,是,是我……宗立,你,你回來了……”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武肇剛才還蒼白的臉色瞬間紅了,神情也有些期期艾艾,“你,那個,你怎麼回來了……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
說了一半又頓住——
總覺得自己的語氣好像質問對方似的,宗立會不會不高興啊。
正糾結呢,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忽然在耳邊響起。
武肇回頭看了一眼,嚇得魂兒都要飛了,急急的叫了聲宗立的名字:
“你們快走……”
說著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不用說了,這些人肯定又是衝著自己來的。隻要自己跑遠點兒,宗立就能安全些……
宗立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要說上學時,宗立和武肇並不熟,甚至因為武肇性格太過靦腆,宗立很長時間都不知道有這麼個同學。
而之所以會一眼認出武肇,除了武肇和高中時比也就滄桑些,其他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則是和蘆遠有關——
因為蘆遠對宗立給幾位老人買東西頗有微詞,覺得心累的宗立直接選擇了分手。
沒想到蘆遠表現的毫無君子風度,追著宗立大吵大鬨不說,還口口聲聲宗立移情彆戀,和武肇勾搭在一起,才會踹了他……
更甚者還跑到蘆遠的學校去鬨。
宗立聞訊趕過去時,武肇已經被蘆遠揍得鼻青臉腫。
潑辣的宗立罵走了蘆遠後,又陪著武肇去了醫院處理傷口……
到現在宗立還記得,武肇被打傻了似的,一路上木頭似的任自己扶著胳膊送到醫院,連醫生紮針都沒有半點兒反應的可憐樣……
沒想到這次回來竟然能見到武肇。而對方還一眼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和武肇沒多大改變不同,宗立的變化卻是由內而外的。
又是在娛樂圈混,無論穿著還是氣質,和高中時那個頂著個豬啃似的發型,總是穿不合身衣服的宗立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武肇竟然還能一眼認出來,宗立一時竟有些唏噓感慨。
還有武肇方才急火火的讓自己“趕快離開”,又是什麼意思?
下一刻,臉色忽然一變。
卻是方才那七八個騎摩托車的年輕人,忽然把摩托車一推,呼喝著朝武肇包抄過去。
“嘿,小子,還想跑?”
“看來上次爹給你的教訓還是太輕了……”
“爹什麼啊,這次讓他跪地喊爺爺……”
武肇明顯不經常進行體育鍛煉,沒跑多遠,就被對方追上了,然後被最前麵紋著大花臂的男子跳起來一腳踹飛了出去。
武肇還沒回過神來呢,頭就被對方踩住,那人甚至還蹲下來,用力拍打著武肇的臉:
“跑什麼呢,孫子,啊?跑啊,你還跑啊!”
“你,你們——”武肇疼的臉都麻了——
幾個月前打他的就是這幾個人。
要說那次,武肇挨打真不是一般的冤枉。事實上他當時還真不是衝著顧氏來的,隻是回老家參加一個表弟的婚禮,然後閒來無事就到這周圍轉了轉——
要說顧建勇也是很有生意人眼光的。不但在會濟當地興辦了好幾間工廠,更是投身會濟的房地產事業。
在工廠附近,建了很多高層住宅。
又為了順利把房賣出去,在住宅區附近,無償給會濟實驗小學建了一所新校區。
實驗小學的生源一向很好。但是因為在老城區,地方太小,一直為人詬病。
顧建勇此舉不但獲得一片讚譽,更是帶動了本來賣的不太好的房地產——
投資的住宅因為占著學區房的便宜,價格持續上漲的情況下,依舊被周邊沒有門路送孩子去縣城上學的農民搶了個精光。
武肇正好有一個高中好友在實驗小學任教,聽說他到了縣裡,就邀請武肇過去玩。
隻作為一直鐘愛本專業的研究人,武肇有個習慣,不管走到哪兒,都會采一些土樣回去研究。
那次也是這樣。因為瞧著時間還早,老朋友還正上著課呢,武肇閒來無事就開始四處轉悠。
沒想到正在一塊莊稼地裡采集土樣的時候,就被突然衝過來的幾個年輕人二話不說摁著揍了一頓,打暈了後又被拉到另外一個城市的墳場丟下。
那次武肇雖然也報了警,可惜這一片根本沒有什麼監控,再有他是昏迷不醒時被丟到外地的,連被什麼車給運過去的也不知道,農村那處墳場那裡同樣沒有監控,所有線索都斷了的情況下,到現在還是懸案。
可是被揍的記憶太過鮮明,武肇還是一眼認出來,上回揍自己的就是這幾個人。
男子那幾下無疑就有些重,武肇整個人又開始暈乎乎的:
“你,你們,到底是,乾什麼的?為什麼,為什麼要打我?”
“為什麼打孫子你?”男子冷笑一聲,“孫子你說呢?”
說著猛地揪住武肇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斜眼瞟著後麵不住冷笑:
“孫子這次聰明了呢,竟然還帶的有同夥……”
“你故意把我們引開,是想讓他們跑吧?隻可惜,你們誰都跑不了!”
“你,你們彆亂來……我不認識他們……”武肇頓時有些絕望——
領教過幾人的凶殘,武肇自然知道,對方絕不是善茬。
雖然宗立他們有好幾個呢,也不可能是這幾人的對手。
“算你們識相,知道自己過來送死!”花臂男人一腳踹在武肇的小肚子上,看他痛苦的佝僂著腰,發出一聲冷笑,“倒省的我們兄弟再跑過去追了!”
剛才就瞧見武肇和那幾個人一起,雖然不懂武肇為什麼會自己跑,可老板說過,這樣的可疑人員,一個都不能放過。
更彆說,這群人裡還有個那麼漂亮的大美女。
邊把武肇給丟到一邊邊色眯眯的衝著蘇淺道:
“妹妹彆怕,等哥哥把其他人收拾了就帶你去玩……”
口中說著,竟然還輕佻的伸出手,要去拉蘇淺。
隻可惜胳膊剛伸到一半,就被時強給攥住手腕。
也沒見時強怎麼動作,花臂男子忽然大聲哀嚎起來,卻是就這麼片刻間,時強竟然把他的胳膊給卸下來一隻。
明顯沒有想到同事竟然這麼強,蘇淺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至於那花臂男子,震驚並不比蘇淺少,連帶的劇痛鑽心之下,淚水都下來了——
沒想到這次竟然大意了。對方分明是個練家子。
要說會濟這裡,一向是老板的天下,怎麼有人敢和他們作對?
“兄弟們,一起上,砍死這幾個龜孫子!”
其他人愣了一下,終於回神,有拿棍子的,有拿匕首的,朝著時強就撲了過去。
可還沒等他們靠近呢,一直緊跟在蘇淺身邊的幾個司機也跟著動了。
相較於時強利落的奪人兵器卸掉胳膊的舉動,吳濤這幾個司機無疑更凶殘——
他們三個可全是顧辭從最頂尖的安保公司精挑細選的,甚至吳濤本人還做過雇傭兵。
知道蘇淺要來會濟,顧辭第一時間給三人買了飛機票,讓他們和閔文誌會合。
彆說花臂男子就帶著七八個人,就是再來七八個,也照樣彆想占著好處。
竟是不過片刻間,就倒了一地都是。
和時強對戰的還好些,並沒有什麼皮外傷。
和吳濤他們過手的,腿被打斷的卻不是一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