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晉江首發,補訂可以解鎖新章節哦!之前張誌明可是去南省看過那盆獲得過金獎的素冠荷鼎,為了防止花出意外,展方可是特意請了保鏢幫著看護的。
結果現在這盆兒明顯就是頂級的蘭花,竟然擺在角落裡吃灰!
可等等,這個辦公室就他一個人,不是他搬過來的,那這盆花的主人是誰啊?
啊呀不對,剛才房間裡還真就來了個外人,而且記得不錯的話,那個外人顧淺,進房間時,手裡還真捧著盆花!
“想起來了?快快快,趕緊打電話啊!”蘇兆和看一眼那盆蘭花,再看一眼張誌明,一副唯恐一個錯眼,這盆素冠荷鼎就消失不見的緊張模樣。
“你著什麼急啊!”張誌明抹了把頭上的汗,氣的頭上都要冒煙了——
話說顧淺那個小丫頭是不是存心報複自己來的?
那可是兩千萬啊,她竟然說丟在自己這兒就丟在自己這兒了。
這也就是蘇兆和發現了,要是沒發現,這盆素冠荷鼎被人偷了或者因管理不善死掉了,自己是賠還是不賠啊?
可偏偏方才把人放進來時,張誌明一肚子的不舒服,根本連電話號碼都沒讓人留。
好在前幾日來的那個自稱顧淺姨媽的女人倒是留的有名片。
拜張誌明良好的生活習慣所賜,雖然對蘇敏這樣的對孩子聽之任之的家長很不滿意,蘇敏的名片他倒是沒有丟掉。
好容易在名片盒裡找出蘇敏的那張,張誌明忙第一時間撥了過去。
蘇敏那邊倒是很快接通,聽說打電話的是張誌明,本來語氣還有些尖銳的女人立刻變得拘謹而又禮貌:
“……張主任,人這一輩子,哪能不犯糊塗一回,我們淺淺還小,她還是個孩子呢,請您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聽她的語氣,簡直恨不得隔著話筒就給張誌明鞠躬似的。
若是平時,張誌明少不得會因為蘇敏口中的“還是個孩子”這句話狠狠的批評一通,這會兒卻是完全沒了這個心情,急急打斷蘇敏的話:
“我知道了……這樣,我有急事找顧淺,你把她的電話號碼給我發過來……”
“啊?”蘇敏明顯會錯了意,還以為張誌明改變了主意呢,頓時欣喜若狂,“好好好,張主任您等著,我這就把號碼給您發過去……怎麼敢勞動您,還是我給她打電話,讓她趕緊去見您好了……”
掛斷電話,趕緊撥打蘇淺的手機,可鈴聲響了好幾遍,那邊都沒人接聽。
蘇敏無奈,隻得又給張誌明打電話,不住道歉,說是等電話通了,一定讓蘇淺趕緊過去聆聽教誨……
張誌明這邊寫下電話號碼,放下筆時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驟然瞧見這盆夢寐以求的素冠荷鼎,蘇兆和無疑激動的很。
剛才還鬨鬨嚷嚷著,讓自己趕緊找人呢,怎麼這會兒把電話號碼要過來,對方竟然一點兒不著急了?
抬頭看去,才發現蘇兆和正蹲在那盆素冠荷鼎前,凝視初戀情人一般,深情的瞧著那盆花——
就在張誌明打電話的這段時間,之前含苞欲放的三朵花兒竟然一朵朵儘皆綻放,素色花蕊,出塵花瓣,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魅力。
張誌明恍惚間隻覺似蘭似荷的清香從鼻翼下飄過,整個人如同沐浴在熏染山風中一般,整個人都有一種超塵拔俗、飄然若仙的輕鬆感……
方才的煩躁、驚訝並種種不安情緒,瞬時一掃而空,心情超乎尋常的好……
“你也發現了,對不對?”蘇兆和回頭,聲音都不敢放大——
雖然家大業大,外人瞧著蘇兆和這位蘇家家主當真是風光無限。
可隻有張誌明這樣的好友知道,蘇兆和不過是靠著強大的自製力和過人的毅力強撐著罷了。
內心積蓄了多麼深的苦痛,也隻有蘇兆和自己知道。
這麼多年了,蘇兆和就沒有睡過哪怕一個好覺。日日裡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前世到底做了什麼孽,老天要這樣懲罰他,奪走他下半輩子的希望,連個念想都不給他留……
可這樣的話他不敢說。
蘇家是根深葉茂,可也生了不少蛀蟲。更彆說還有傷心欲絕的老妻和躺在病床上需要他護著的無知無覺的兒子……
蘇兆和甚至以為,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身上緊繃的那根弦就會斷掉……
可就在花開的刹那,蘇兆和隻覺好像縛在身上的一道道枷鎖瞬時斷開,曾經以為晦暗至極的生命,竟然擠進去一抹搖曳菡萏的亮色……
張誌明更是神情震驚。
他是搞生物的,自然明白,優美的自然環境,能極大的調節人類的情緒。
比方說麵對著繁華異草,或登高山,或臨深海,人緊繃著的情緒都會自然的緩解下來……
可要想達到那樣的效果,需要的是大片的自然景觀,更彆說現在地球汙染日益嚴重,想要再尋到那樣如同仙境一般愉悅人情緒的純粹自然景觀,已經太難太難……
而現在僅僅是一盆素冠荷鼎,就製造出了一大片綠植才能起到的效果,簡直是匪夷所思。
“不許動小布!”雖然僅僅是兩麵之緣,蘇淺卻自覺已經和小布建立起牢固的革命友誼,真是眼睜睜的瞧著小布被電倒,可是怎麼也不舍得。
明顯沒想到蘇淺又掉頭折了回來不說,還無比勇敢的護在它麵前,小布明顯就愣了一下。
黑衣大漢卻是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一揮手,直接把蘇淺和小布圍到了中間。
蘇淺簡直有些絕望了——
話說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不就是來見見張主任嗎,怎麼就會落到要被人滅口的地步了
絕望之下,衝著緊閉的房門扯開嗓子無比淒厲的就喊了起來:
“張主任,您在裡麵嗎?快幫我們報警啊,有人要殺小布……”
聲音甫落,方才還緊閉的房門一下打開,張誌明和之前碰見過的那位蘇家家主,齊齊出現在門內。
明顯察覺到幾個人是認識的,黑衣大漢忙收斂了身上的煞氣,後退幾步,看向蘇兆和:
“蘇先生……”
蘇兆和不耐煩的衝他們揮了揮手,瞧著蘇淺的眼睛卻是要發光似的,無比興奮的轉頭衝張誌明道:
“誌明,是不是她?”
一則門隔音效果確實好,二則一夜不見,素冠荷鼎的花又開了一朵,那讓人心曠神怡的感覺也就更強了。
張誌明見獵心喜之下,全部注意力都在素冠荷鼎身上,才會沒有聽見外麵的喧鬨。
倒是旁邊的蘇兆和,一方麵心癢難耐,恨不得這就把素冠荷鼎給抱走,另一方麵又焦心,素冠荷鼎的主人到底是哪個,怎麼這會兒了還不過來?
這麼想著,也就格外留心外麵的動靜,可巧就聽見了隱隱約約的狗吠聲,忙提醒對著素冠荷鼎如癡如醉的張誌明——
記得不錯的話,昨天那小姑娘就是和小布一起離開的……
小布也瞧見了門裡麵站著的張誌明,第一時間就要衝過來,爪子抬了一半,又放下去,張嘴咬住蘇淺的褲腳往門那兒帶,眼睛還咕嚕嚕警惕的瞧著讓開一條路的黑衣保鏢們。
自打來到地球後,蘇淺第一次享受了走紅毯的待遇,在巋然而立的兩列大漢的注視下,低著頭跟在神勇戰士一般無畏的小布身後進了張誌明的辦公室。
等到門關上,意識到危險徹底解除,蘇淺一把抱住小布,把頭埋了進去:
“嗚嗚,小布,你是我的英雄……”
小布腦袋一揚,還真是男友力max……
瞧著眼前一幕,張誌明哭笑不得之餘,又有些嘖嘖稱奇。
要知道小布可是經過嚴格訓練,要是說送點兒好吃的就能得到小布的忠心,無疑是天大的笑話……
蘇淺也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可不是跑來擼狗的,而是還處在“努力爭取張主任好感以期免於受處罰”期,忙丟開小布,恭恭敬敬給張誌明鞠了個躬:
“張主任您好。”
張誌明還沒有說什麼,蘇兆和已經急不可耐的開口:
“小姑娘,這花是你的對不對?”
天知道昨兒個在這裡對著花發了幾個小時的呆,不是家裡老妻打電話來,說是等著他回家共進晚餐,蘇兆和真就敢守著這花兒一夜。
可人雖走了,花兒算是放不下了,為防止出什麼意外,轉頭就去一家保全公司,請了足足十多個保鏢,徹夜不眠守在張誌明辦公室外……
“是我的,”蘇淺對著蘇兆和時,可沒了對著張誌明的一點兒恭敬,很是不客氣的道,“蘇先生有什麼見教?”
“咦,小姑娘,我是不是得罪過你啊?”從小就是蘇家的繼承人,甫一成年就接管了富可敵國的蘇氏財團,蘇兆和不記得,已經多少年沒見著這麼桀驁不馴的年輕人了……
尤其是對方直盯盯回望過來的黑沉沉的眸眼,讓蘇兆和心跳忽然就失序了那麼一下——
曾經兒子和自己對著乾時,就總是這樣不服輸的直視自己的眼睛……
還有那上挑的眼尾……
“我們是不是見過?”蘇兆和皺了下眉頭,有些狐疑道。
總覺得女孩子對自己有些莫名的敵意,還有小姑娘美麗精致的長相……
“你是,顧家,顧家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