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拙還沒來得及出聲,聶湛就很快找到了她。
他遠遠見到她身邊一隻白額孔雀,大驚:“小心!”
他放出術法攻擊孔雀,孔雀靈敏地躲開,雙目通紅,擺出一副戰鬥姿態對著聶湛,卻沒有攻擊它身邊的林拙。
“咦?”
聶湛見狀,收了手,想跳到林拙身邊,那孔雀卻依然紅著眼睛,擺在林拙麵前,不讓他靠近。
聶湛看著這幅場景,頗覺有趣:“你什麼時候契約了這隻孔雀?”
這孔雀的這幅模樣,分明是護主。
他再一看林拙,又發現了她身上氣息的變化:“契約它之後,你練氣六層了?”
“沒有契約,”林拙道,“進階與它無關。”
那貓應該是聽到了聶湛回來才離開,在聶湛麵前,林拙不願多說。
“白額孔雀一族少有突破築基的,這孔雀實力之強,或許變異了,”聶湛盯著孔雀看了一會兒,“奇也怪哉,沒有契約,它居然這麼親近你。”
林拙沒有說話。
她想到了貓臨走前的異狀,或許是那貓與孔雀說了什麼,孔雀才會這樣表現。
她試探地伸手摸了摸孔雀,算是安撫,孔雀順從地伏在她身邊,攻擊性削弱了一些,看著聶湛的眼神卻仍然滿是戒備。
聶湛將眼神從孔雀身上移開,落在了林拙的左臂上,衣袖露出一道口子,讓人可以瞥見裡麵白玉一般的肌膚。
他問:“你的手怎麼了?”
林拙看向左臂,之前被那刀疤臉偷襲受了傷,但進階之後,傷口已恢複如初,唯有衣袖還破爛著。她剛才一直在和貓互動,沒有在意。
她抬手施了一個縫補術,神色淡淡:“被人偷襲了。”
聶湛皺起眉:“誰偷襲你……”
他話音未落,就聽身邊一陣哀嚎:“哎呦……真疼……”
林拙看過去,見到那被巨石壓住的一隻耳,已經醒了過來。
她走過去,再一抬眸,正好看到岩洞上一個鬼鬼祟祟躲藏起來的影子。
在聶湛麵前,她不想過多暴露自己神識的能力,但是單打獨鬥,她又完全不是刀疤臉的對手。
林拙乾脆看向他:“聶湛,請你幫我一個忙。”
“誰?”一隻耳聽到聲音,他倒仰在地,看不見人影,“誰在說話?大哥……大哥你在哪?”
林拙沒有理會一隻耳:“上麵那個人,幫我把他給抓下來。”
聶湛沒有動,笑嘻嘻地看著她:“我出手,可是很貴的。”
“一塊玄晶礦。”
“不用,”聶湛眯起眼睛,“你欠我一個人情就好。”
“嗬。”林拙冷笑。
她看到身邊孔雀,心生一計:“你彆去了。”
聶湛舉手求饒:“好吧好吧,一塊玄晶礦就一塊玄晶礦……”
他無奈抬手攀岩——無妄山的陣法下了禁製,縱使在外麵築基後能夠禦空,在無妄山裡,元嬰以下都不能飛行。
但他沒爬幾下,就瞥到林拙拍了拍孔雀:“你脖子上這道傷不是我打傷的,是上麵那個人乾的。去吧,複仇去。”
然後,他就看到那孔雀“嘩啦啦”扇動翅膀飛了上去——
飛得還挺用力,帶起一陣大風,險些把他給刮下來。
聶湛:“……”
他從岩壁上跳了下來,摸摸鼻子,站在林拙身邊。
不一會兒,孔雀就叼著那刀疤臉的衣領飛了出來,刀疤臉被它啄得渾身是傷。似乎這樣報複還嫌不夠,孔雀飛到半空,直接把刀疤臉扔了下去。
隻聽“噗通”一聲,一隻耳就看到他正在找的大哥臉貼著地來與他作伴了。
“大哥?大哥你醒醒……”一隻耳掙紮著把身上的巨石移開,爬到刀疤臉的身邊使勁推他。
刀疤臉閉著眼睛,不動如山。
林拙蹲下身,手中玩著小刀:“死了啊?死了我就補幾刀。”
刀疤臉眼睛猛地睜開,滿是惶恐:“道友饒命,道友饒命……”
一隻耳不知為何大哥這麼快就變了態度,但看著林拙身邊站的聶湛,也跟著求饒起來:“道友饒命……”
“誰跟你們是道友,”林拙不耐煩道,“我可一點都不想跟你們扯上關係。”
刀疤臉立刻改口:“尊上饒命,尊上饒命……”
一隻耳一臉懵逼。
要論修為,刀疤臉練氣九層,比林拙還要高上三階,這聲“尊上”叫得可謂是十分沒有節操。
他滿心疑惑:大哥遇到了什麼,會怕她怕成這樣?
“饒命嘛,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