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拙抬眼望了棠紅一眼, 示意她安靜。
而後她分彆發了傳音符給季星和卓慕蘭,約他們在金玉軒見, 見麵再細談。
發完傳音符之後, 林拙對棠紅道:“小棠,跟我一起去一趟。”
“好!”棠紅興致勃勃,“是去打架嗎?需要我叫上那些師兄們嗎?”
林拙啞然失笑:“不是去打架。”
她停頓一會兒, 又道:“不過可能要用上你的師兄們……到時還要拜托你幫我把他們喊來。”
“沒問題!”棠紅道,“就算他們不想來我也能讓他們來, 他們都打不過我!”
八岐從旁邊探出一個小腦袋, 弱弱道:“他們也打不過我……”
林拙:“……”
這兩孩子……長得有點歪啊。
元嬰又不是大白菜,遍地都是, 青陽劍派裡就那麼幾個元嬰,兩隻手就能數過來,其餘都是元嬰之下的普通弟子。
她敲了八岐一個腦瓜崩:“你一個元嬰真君,不要仗著修為欺負人。”
八岐捂著腦袋可憐兮兮:“好的姐姐。”
林拙又轉頭看向棠紅:“小棠, 你身為劍君弟子,身份天然就比彆人高, 要以德服人。”
棠紅笑嘻嘻:“師姐,我師父前幾天送了我一把劍。”
“嗯?”
“這柄劍名為德善劍。”棠紅一本正經道,“師父說, 我們劍修的以德服人,就是打服!”
八岐猛點頭。
林拙:“……”
這貨也不是劍修,跟著點什麼頭……
她還以為以青陽劍君的品行,定然高風亮節謙謙君子, 萬萬沒想到……青陽劍君居然是這樣教弟子的。
小棠本就性格張揚,被他這麼寵下去,怕不是尾巴要翹上天。
她無奈道:“有人欺負你們,你們自然可以還手。但是無事之時,不要惹是生非。”
“我知道的,師姐,”棠紅抱住她的手臂撒嬌,“不說這個了,我們下山去吧,我想吃青陽城裡的醋燒銀焰魚!”
……
林拙帶著兩人下山到了金玉軒,季星已經早早等在了那裡,卓慕蘭隔得遠一些,還未到,幾人便還未點菜,先喝了幾口茶。
在包間內坐下之後,林拙正要說話,棠紅卻貼到她的耳邊。
“師姐,這裡我來過,”棠紅悄悄對林拙道,“當時那個聶瀟看我好好欺負,想要從我嘴裡套話,然後被我狠狠地敲詐了一頓。”
林拙皺眉:“聶瀟?他如今在青陽劍派?”
季星驚訝道:“你不知道?”
林拙搖搖頭:“我從未與他碰上過。”
季星簡略地解釋了一番,告訴她因為被師父不喜之後,聶瀟自請來了青陽劍派。
棠紅補充道:“那聶瀟最近和存康真君一脈走得很近,我經常見他們一起嘀嘀咕咕的,肯定是藏著一肚子壞水。”
林拙又皺眉,她想到了什麼,但是沒有說出口。
“先說丹藥的事情吧,”林拙將這個事放在一邊,她問季星,“你這幾天賣出去了多少?”
季星有些不好意思:“隻大約二十顆……”
還都是當初做過他陣法生意的一些熟客看在他的麵子上買的。
也就是,在其他人麵前,根本賣不動。
林拙點點頭,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對季星道:“我們一條一條地分析,首先,同行的競爭對手有哪些?”
“同行?”季星道,“掩月堂與歸元堂,那些修士們習慣從這兩處買培元丹。”
林拙提筆在紙上寫下這兩個名字,又問:“競爭對手的優勢在哪裡?”
季星冥思苦想:“有門麵,做的時間久……”
林拙一笑:“師兄,你應當看到這背後的東西。他們不願意買我們的丹藥,歸根結底是我們沒有信譽。”
“我們手中沒有鋪麵,要是對方吃了丹藥之後出事了,無法追責;我們憑空冒出來,知曉我們的人不多,也沒有前人的口碑給我們擔保。”林拙道,“所以,我們該打廣告了。”
“廣告?”季星問,“那是什麼?”
“廣而告之,是為廣告。”
林拙問:“你可知道青陽城內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在哪裡?”
“城門處。”
“好,”林拙記下,又問,“城門處可否允許擺攤?”
“可以,”季星道,“隻不過城門處攤位眾多,就算使勁吆喝也未必有人能注意到我們……”
林拙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放心,我們一定會成為城門口的焦點。”
就在談話之時,卓慕蘭也來了。
她的視線幾乎不敢與林拙對上,十分慚愧:“小翠,對不起……”
“無事,”林拙安撫了她一通,而後道,“壓價是怎麼回事,你與我說一說?”
卓慕蘭見她沒有責怪於她,安心了幾分,理了理思緒道:“這竹鼠皮毛確實是好東西,很多人都想買,隻有一個問題,買一兩張,做不成一件衣服,若是要用這皮毛製成衣物與披風,就需要買上十幾張皮毛,這價錢對很多人來說就難以承擔了。”
林拙想了片刻:“為何一定要做成衣物呢?也可以製成手套護腕。這竹鼠皮毛水火不侵,隻是練氣期的靈獸,製成衣物披風反而如同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真正的煉氣期修士買不起,能夠買得起的不屑於買。
反而製成手套護腕,可以賣給煉器師與煉丹師,還有一些愛去山中采藥、挖礦之人。有些靈植礦石,或冰寒或灼手,用這竹鼠皮,再合適不過。”
卓慕蘭眼睛一亮:“我怎麼沒想到這些……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明顯變得興奮了許多,似乎想要迫不及待地在林拙麵前證明自己不是那麼無用,急匆匆就與她道彆:“小翠,我回去繼續賣東西,這次我一定能做好!”
“哎呀,這姐姐這麼快就走了,”棠紅可惜道,“銀焰魚她還沒吃呢。”
“你喜歡便都吃了吧,”林拙道,“等吃完之後,我們就要開始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