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表白(2 / 2)

商白歎息了一聲:“其實我哥這些年一直沒結婚,也是因為我。之前倒是有合適的幾家小姐,我哥沒所謂好還是不好,不過我看著不喜歡,全給攆出門去了,我就不想我哥娶嫂子,他娶了嫂子,就不是我一個人的哥哥了。”

商白越說越來勁,直接坐了起來:“而且啊,之前有一家的小姐,來我們家作客的時候,直接問我哥,結了婚以後,我會不會跟我爸,她不想讓我哥帶著我,那時候我才念高二呢,還沒等我說話,我哥直接讓她走人了。之後他就很少和女人相親,即便有女人主動向他表示好感,也都被婉拒了。”

明玨突然想到了什麼,坐起來問道:“我姐這麼多年,好像也沒有談成男朋友,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啊。”

“那肯定啊!”商白非常有共鳴地說:“現在的人相親可現實了,對方家裡帶了個弟弟妹妹,就跟二婚帶了小孩似的,就是拖油瓶,他們肯定不樂意!”

商懷崢路過商白的房間,剛好聽到這話,有些無語,現在的小破孩腦子裡都裝的什麼呢,太複雜了吧。

他樂不樂意結婚,關這丫頭什麼事,自作多情。

他敲了敲門,說道:“初中生,多晚了還不睡,快睡了!”

商白連聲道:“睡啦睡啦!”

商白拉著明玨鑽進被窩裡:“你彆看我們這種家庭,好像找媳婦挺容易似的,其實門當戶對家的小姐,一個個心高氣傲生怕委屈了自己,下麵的那些,大多是有所圖謀,總而言之,都不簡單。”

她有模有樣地又歎息一聲:“我就這樣把我哥給耽誤了,你看看,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沒說上媳婦呢,現在我長大了,不能再這樣拖累我哥了,所以要趕緊給她找個世界第一好的老婆。”

“世界第一好,是多好啊?”明玨問她。

“聽說你年年拿獎學金,成績排你們學院第一?”

“嗯。”

“那就行了,配得上我哥了。”

明玨:

夜深人靜,初中生終於睡著了,還打起了小呼嚕。明玨卻有些睡不著,她拿開商白落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走廊儘頭的房間還亮著燈,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看見商懷崢坐在辦公桌前,正低頭寫著字。

漂亮的手指骨節分明,一根一根皆是長而有力,隨著關節的繃緊而顯出肌膚的白皙。他神情很認真,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黑而濃密,榛色的眸子在燈下顯得通透明亮。

“很晚了。”他喃了聲:“還不睡嗎?”

明玨沒想到會被發現,隻好硬著頭皮走進去:“你也還沒睡。”

“我是大人。”他用對商白的口吻,說道:“你是小孩。”

“我才不是小孩。”

明玨坐到了他對麵的小椅子上:“你在寫什麼?”

“聘任書。”商懷崢淡淡道:“邀請幾位法國的米其林三星名廚過來擔任大廚。”

“還要親手寫啊。”

“這是我的誠意。”

明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繼續看他寫字,上邊是花體的法文,下麵是幾行遒勁有力的中文小楷。

商懷崢放下鋼筆,問道:“不太習慣和商白睡?”

“嗯,她呼嚕聲大。”

商懷崢臉上露出柔和的神情:“從小就那樣,跟個男孩子似的,我再給你收拾一間客房。”

明玨連忙道:“不用了商先生。”

商懷崢抬頭看向她,她脂粉未施的容顏在燈下格外清麗。

“那麼是想跟我睡嗎?”

突如其來的玩笑讓明玨猝不及防,“啊”了聲,沒反應過來,商懷崢眼角挑了挑,顯然是在逗她。

隻是夜深人靜的玩笑話,總帶了那麼幾許旖旎的情味。

“想跟我睡嗎?”他問她。

明玨抬眼看他,他那漂亮的榛色眸子坦坦蕩蕩,絲毫沒有任何輕薄的意味。

於是明玨鼓起勇氣,說道:“想。”

兩個人對視了約莫十幾秒,商懷崢清淺一笑,搖了搖頭,消解了剛剛那段荒唐的對話。

而明玨發現,其實他也不是那麼的正人君子。

君子色而不淫,風流而不下流,想來就是形容商懷崢了。

明玨絲毫沒有感覺不適,反而有些心跳加快。

“好了,我再給你收拾一間房吧。”

“真的不用,我也不是被她吵得睡不著,隻是聽見你好像沒有休息,所以想過來和你說說話。”

她這話說得有些急,說完呼吸都還沒有跟上,輕輕喘了喘。

“想和我說什麼?”

“我我喜歡你。”

商懷崢手裡的鋼筆頓了頓,然而隻是一瞬,他重新開始寫字,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彆的神情。

這讓明玨感覺有些窘迫。

“明玨。”他聲音依舊平淡:“你現在年紀還小”

“我就快滿二十了。”明玨似乎預感到不妙,連忙說道:“而且我知道,你也喜歡我。”

“哦?”商懷崢覺得有些意思,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姐姐說,男人一直盯著女人看,那就是喜歡,不喜歡是不會多看一眼的。”

商懷崢從容地笑了:“你姐姐說得對,是喜歡。”

“商先生”

“你知道,我是個成熟男人,很多年沒有接觸過女性的身體了。”商懷崢看著她,毫不諱言地說:“我不是你們學校裡那些青澀的大男孩,明玨,你明白對我說這樣的話意味著什麼?”

明玨的心跳一瞬間猛地加速,麵紅耳赤。

她明白商懷崢的意思,也在他看似平靜的眼眸中,覺察出一絲危險的意味。

“所以現在,乖乖回房間睡覺,好嗎?”

明玨跳下了椅子,走到門邊又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商懷崢一眼:“不說出來的話,可能會憋死,現在輕鬆多了。”

商懷崢儒雅地笑了笑,對她揚揚手:“晚安。”

待她離開以後,他終於是沒有辦法再靜下心來寫東西,房間裡踱著步子兜了兩圈,走到窗台邊,點燃了一根煙。

雖說他不是十七八歲什麼都不懂的青澀大男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胸中湧動的這份欣喜和悸動,仿佛讓他枯木逢春回到了少年時——

被表白了,好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