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已經沒有了。”
安甜愣住了片刻,沒想到傅天澤竟然在意的是自己的安全。
所謂的詛咒不疼不癢,甚至會讓她得到滋養。
僵屍本就是被天地詛咒而生的強大邪祟,這些邪祟的詛咒,都成為僵屍力量的一部分。
不過傅天澤大概隻當她是活人,所以很緊張。
她心裡暖了一下,就認真安慰。
單處得到了她的工作彙報已經了解得差不多,就笑了笑,看著傅天澤微微挑眉。
他的目光順勢又落在那個已經失去呼吸了的男人的身上,眼看著這男人的身體飛快地腐爛,味道刺鼻。
失去了邪法支撐,這男人就死透了。
味兒有點衝。
不過這對經常處理邪祟事件的單處來說並不算什麼。
做天師的,誰沒遇到過幾具爛屍體。
更讓他感覺到顧慮重重的,反而是安甜的另一句話。
他臉色凝重地問道,“也就是說,這種用人皮沾染鮮血來雙向詛咒奪走無辜者生命的辦法,不是他自己想到的。而是他自己不知道怎麼學會的?”
這才是最讓人懷疑的事情。
這男人是怎麼死而複生的?
又是怎麼突然就憑空學會了邪祟的詛咒?
而且,又是誰告訴他,成為邪祟之後,隻有通過害人才能繼續活下去?
他相信安甜的能力。
既然安甜沒有在這個男人的魂魄裡找到,那就說明這個男人也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了?”看到單處一臉凝重,安甜疑惑地問道。
這件事,她確信男人就是源頭。
因為這男人身上的血氣還有邪氣,和紅紙條上的一模一樣沒有一點分彆。
可看單處的樣子,卻不像是破案以後應該有的輕鬆。
“沒事。”看到小姑娘手裡捧著的玫瑰花,單處目光溫和了幾分,抬手揉了揉這小臨時工的小腦袋。
隻是看她一臉忍辱負重,再想想這破孩子剛才是怎麼收拾要跟她契約的老板的,單處嘴角一抽,背後一涼。
他又重重揉了兩把!
安甜:……
委屈!
看著這一臉無辜的熊孩子,傅總也忍不住揉她。
金主,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看這小家夥垂頭喪氣,單處一邊給局裡打電話找人處理這彆墅的後續,一邊讓安甜帶著她的陪葬品跟自己出來。
看著那個畏畏縮縮在地上的漂亮女人,輕聲說道,“這個確定是活人?”
讓他感覺到疑慮的,是那個死去的男人,他在他的身上沒有察覺到異常之處。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安甜聞得出這男人身上的邪氣,他恐怕一打眼也會把這個男人當成一個活著的普通人。
“確定。”安甜看了那女人一眼就說道。
她穿著漂亮,而且眉眼很有風情,現在知道男人死了,頓時痛哭流涕,什麼都說了。
原來她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漂亮女人,因為男人有錢,而且出手大方,很快她就淪陷到金錢攻勢裡不能自拔。
明知道這男人不是活人,可為了維持自己的光鮮亮麗還有奢侈,她接受了這個男人給自己的那些害人的東西,挑選著“獵物”,交給一些她覺得不會引起大規模動靜的女性。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運氣不好,發出去的紅紙條被小江撿走,小江契約的竟然是個已經死去的人,引起了詛咒的變化,讓小江前男友詐屍直接找到小江,引來警局的關注,他們還在偷偷摸摸地害人。
“為了錢就能害人麼?”安甜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她也很喜歡錢。
誰會不喜歡錢?
可是,她還是覺得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不能為了得到錢,就把做人的底線給拋棄,去做一些失去良心的事。
就比如這個女人。
她覺得她雖然是活人,可其實和那些邪祟沒什麼兩樣,都是在害人。
“她這種是不是挺有判頭?”安甜看見警局的警官們紛紛趕到,先把女人帶回警局審問,又去把那個已經爛到發臭的男人給抬出來,順便在彆墅裡繼續到處搜索,看看有沒有其他問題。
警官們忙忙碌碌的,作為一隻捧著好大一捧嬌豔玫瑰,包包裡都是玫瑰香薰,滿載而歸的僵,安甜往角落裡躲了躲……人多,很容易觸發社恐問題。
而且她怕自己礙事。
“有。”單處心情一般,不過聽到這句話,勾唇笑了笑,對安甜說道,“多虧了你。”
要不然,他恐怕就得自己親自上陣,讓彆人在紅紙條上寫他的名字,感受一下詛咒了。
“那,那……”
“什麼?”小姑娘的小臉埋進玫瑰花,怯生生地說了什麼,聲音太輕,單處聽不見,俯身問道。
“那紅紙條是不是也歸我了?”安甜鼓起勇氣,不拋棄不放棄地問道。
每一份陪葬品,都不能隨意地丟下。
爭取還是要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