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喝水吧。”吉爾伽美什道。
阿卡點頭,在一邊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走向林鹿溪,她半睜著眼睛乖順的把所有的水喝完,接著在吉爾伽美什和阿卡的腳步聲消失後的下一秒就衝到了陽台邊,對著漏水的孔猛扣自己的嗓子眼,直到將之前喝的所有的水都吐出來,再爬到床上,眼睛通紅的瞪著房間的頂部。
她要殺了吉爾伽美什,她心想。
但是沒有過多的糾結於這一點,她開始思考要怎麼逃出去,天天被人灌藥這日子還過不過了。但是想來至少她之前比林安仁更早踏出來是對的,如果被吉爾伽美什找到的是林安仁,那林安仁現在怕是已經埋骨青山綠水中了。
她的腦仁又疼起來,不對,這樣想不對,吉爾伽美什是怎麼知道她是誰的?她之前也沒有見過對方,光是那些對胡姆的問題肯定也不至於讓男人確定她和林安仁的關係。難道是寧諾?可是寧諾如果想對她下毒引出林安仁的話,根本就必要想把她拉進神廟裡。
所以吉爾伽美什到底是怎麼知道她的身份?
不行,這些都是細枝末節,她應該繼續想怎麼逃出去,不能讓林安仁進入王宮,否則他就完全進入了吉爾伽美什的圈套,按照吉爾伽美什對林鹿溪的手狠程度,林鹿溪根本不敢想他會對林安仁怎麼樣。
她之前對阿卡求救,但是也不確定阿卡能做些什麼,現在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哪裡,不知道王宮的路線,能逃出去的機會太渺茫了。一想到這裡,她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王宮六點之前就會關門,不知道需不需要通行證,如果她想逃出去,首先要躲過所有王宮仆人的眼睛,接著要混過守門的侍衛,還要跑的夠快不被發現,就這樣她出去之後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因為她也不知道她哥具體的情況,難道她要露宿野外嗎?
根本就是條死路!
林鹿溪怒氣衝衝的想。她走到陽台看向王宮的城牆,因為城牆的高度和厚度也打消了翻牆的念頭,顯然,她也不能指望城牆邊會奇跡般的出現一個狗洞之類的東西,當然,有可能有下水道,但是也隻是把難度降低到要跑到城牆邊,王宮要怎麼出去仍舊是一個大問題。
她躺在床上,麵無表情,決定先閉上眼睛思考,直到她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
吉爾伽美什還殺回馬槍的?她立刻做出痛苦的表情,那腳步聲卻不像是吉爾伽美什的,她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見的居然是昨天給她帶來酒的女孩,女孩坐到她的床邊,坐了很久,又在房間裡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輪,一直到林鹿溪實在忍不住想睜開眼睛問她到底想做什麼時,她察覺到女孩開始逐漸的靠近她。
一雙冰涼的手環繞到她的脖頸上。
她迅速睜開眼睛瞪著女孩,女孩又被嚇到,她迅速鬆開了手,林鹿溪壓低聲音怒道:“你在乾什麼!你是想殺我嗎?——你甚至知道我是誰嗎?”
她被激怒了,自己的手也蠢蠢欲動,女孩的手在顫抖,但是她道:“你隻是一個卑賤的異族人!”
林鹿溪揉著太陽穴:“因為我是異族人所以你要殺我?”
“不,因為你會汙染王室的血統。”女孩惡狠狠道,“蘇美爾人的王必須是蘇美爾人。”
怎麼公元前都有種族主義沙文豬,林鹿溪幾乎無語,但是她繞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自己是異族和蘇美爾人的王必須是蘇美爾人有什麼見鬼的關係。
“所以,蘇美爾人的王跟我有什麼關係?”林鹿溪道。
女孩看傻子一樣看著她:“如果你生下唯一的王子,未來的蘇美爾人的王不就帶著異族的血統了嗎?”
林鹿溪拳頭硬了。
“你覺得,”她說,“我是吉爾伽美什的,”她頓了下,很艱難,很艱難的說出那個詞,“妃子?”
“否則為什麼國王要從宮外帶一個女人回來?還讓她住進王宮裡?”女孩道。
林鹿溪按耐住翻白眼的衝動:“第一,我和他沒半毛錢關係,也不是他妃子,我看見他就惡心。”
女孩一臉不信任她的表情:“沒有人會看見陛下就惡心,他太俊美了。”
“......”林鹿溪居然一時間無法反駁。
“第二,他是沒彆的兒子嗎?他不是一整個後宮的老婆嗎?你不和他上床嗎?”林鹿溪道,“他現在看起來都年紀一大把了不該兒子到處跑了嗎?”
雖然她記得寧諾提到過吉爾伽美什沒有結婚,但是她隻當是吉爾伽美什沒有正室,並不會妨礙他妃子一大堆,什麼時候心血來潮了就會把其中一個轉正。
女孩眼中居然聚集起了眼淚,林鹿溪僵住了。
“呃,”她道,“他真沒兒子?”
接著,回想起寧諾之前說的話,林鹿溪不敢置信道:“他不會根本不碰你們隻把你們養起來吧?”
女孩沒有說話,隻是抹眼淚,雖然麵前的人十多分鐘前還想殺了自己,林鹿溪卻不生氣了,她坐回了床上,心想吉爾伽美什這貨屬實不對勁,感覺林安仁更危險了——不對!感覺自己更危險了!
“首先,”林鹿溪沉默了幾秒,“我和他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他還想給我下毒呢。”
女孩驚訝的看向她:“你不是水土不服嗎?”
“你見過水土不服是那樣的嗎?”林鹿溪道。
“我沒有見過真的水土不服。”女孩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