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張清還跑去沈鈺麵前給他洗腦:“沈鈺啊,你看,在工部,供你發揮的天地明顯沒有戶部大啊!趕緊跟我去戶部,十年後,我這位置就是你的!”
張清可以算是內閣中最沒臉沒皮的一位閣老,人緣也不差,哪怕跟著傅卿珩和徐宏杠上了,私底下也有幾分交情,這等性格,倒還有幾分跳脫。是以見沈鈺這般出眾,張清自然生了愛才之心,跑來工部挖牆腳都不不帶臉紅的,完全沒有內閣閣老的氣勢,讓其他圍觀的人忍不住眼角抽搐。
季閣老黑著臉過來趕人,張清隔了老遠還在大喊:“記著我說的話啊,來戶部才最適合你!”
讓沈鈺忍不住一頭黑線。
這會兒沈鈺開拍賣會,張清原本還跟著傅卿珩在處理鹽課賬目一事,翻著翻著忽而想起來沈鈺口中的那個拍賣會,張清登時來了興致,直接把傅卿珩也拖來了拍賣現場。
這兩人來時,正是趕上氣氛最熱烈的時候。蘇掌櫃以兩百四十萬銀子拍下了蘇林省的鹽引線,現在正興衝衝地準備舉牌開始拍與蘇林省相鄰的江流省的鹽引線。
張清一進來就聽見沈鈺笑眯眯地拿著驚堂木一拍桌子,高聲道:“兩百四十萬三次,成交!”
見多識廣的傅卿珩都驚了一瞬,看向沈鈺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複雜,這就兩百四十萬兩銀子到手了?
再扭頭看看一臉興奮的張清,傅卿珩忽而有幾分嫌棄,人家掙銀子掙得這麼輕輕鬆鬆,你呢?天天就會和賬本死磕當鐵公雞!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傅卿珩心下把兩人對比了一番,發現在賺錢這項大業上,沈鈺簡直甩了張清八條街。張清隻會省,季尚書深受其害,每回要點銀子修壩築堤就跟要了張清的命似的,哪像人家沈鈺,動動腦子就幾百萬兩銀子到手。
正在進行拍賣的沈鈺忽而身子一抖,總覺得有種被人盯上了的錯覺。偏頭一看,謔,兩位大佬不聲不響就來了,還真有點嚇人。
商人們當然也認出了傅張兩位閣老,舉牌時更加像打了雞血一般,用儘辦法想在兩位大佬麵前留點好印象。
讓沈鈺驚訝的是,有了兩位閣老旁觀,接下來拍賣的其他省的鹽引線竟然比預計的還多出了小幾十萬。讓沈鈺不由感慨大佬果然是大佬,隨便出場亮個相都能讓商人們這般捧場。
臨近黃昏,拍賣會終於落下了帷幕。傅卿珩站在一旁,看著沈鈺同戶部兩位記賬的官員一一清算拍賣成果,心下也忍不住吸了口氣。
蘇林省鹽引線兩百四十萬,江流省鹽引線兩百六十萬,沈鈺老家池安省鹽引線拍了兩百一十萬。大楚朝總共十三個省,短短一天功夫,近三千萬兩銀子入賬。
換誰都得誇上沈鈺一聲天縱奇才。
哪怕知道這是往後十年鹽引的銀子,也足夠讓人震撼。按照原本商人們買鹽引的錢來算,十年下來也不到兩千萬。沈鈺這麼一拍賣,竟是差不多讓鹽引的收入翻了一倍。
沈鈺和鹽商們心裡都清楚,其實還是優惠了的,多出來的,是以往私鹽的賬。
張清更是恨不得直接把人拖進戶部,看著一箱子的銀票眼都紅了。
元嘉帝自然不用多說,國庫猛然多出這麼大一筆銀子的進賬,元嘉帝隻有高興的份,私下大手一揮,特彆爽快地賞給沈鈺一遝厚厚的銀票,數都沒數,更彆提明麵上的金銀田地等賞賜,又讓沈鈺發了一筆小財。
這個拍賣會開下來,看著戶部不斷往國庫送的銀子,哪怕是再怎麼看沈鈺不順眼的官員,都得說上一句,沈鈺這人,當真有陶朱公之財。領教了沈鈺厲害之處的商人們更是苦笑,還好這位科舉當官去了,這要是經商了,他們的飯碗怕是都得被這位給搶了。
其實沈鈺還在和商人們打時間差,給商人們畫的大餅中,如今隻有西南地區的貿易司正常開設,西北商路還在修複中,現在國庫有了銀子,想來修路的速度應該要快上不少。北部羌民彪悍又不講理,前朝時經常在貿易司鬨事,現如今雖然慢慢平穩了下來,羌民卻對與楚朝通商一事持觀望態度。
沒辦法,楚朝商賈委實太能忽悠,羌民往年沒少被坑,對楚朝商人自然心生警惕。不過被坑的人明顯是上一輩,這一代年輕人顯然對楚朝還有幾分好奇,沈鈺心頭一動,大家都是年輕人,好好談生意也不是不可以嗎?早就向元嘉帝提議,先從商賈那拿了錢,再去忽悠羌民繼續通商互相得好處。
現在,沈鈺這邊的銀子已經到手了,忽悠羌民的工作也該提上議程了,有銀子大家一起賺嘛!做什麼一言不合就動手?和氣生財才是硬道理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四更會特彆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