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更是高興,嘴裡吉祥話不斷,聽得原本還有點心疼的李巧兒都忍不住喜笑顏開,想到白白胖胖的大孫子,李巧兒也不再糾結月錢的事,決定回去再給她的心肝肉多做幾身衣裳才是。錢翠花也在嘀咕:“得讓人多做幾個補身子的湯,阿蕪喝了奶娘也得喝,千萬彆虧了我曾孫的嘴。”
沈鐵柱和沈二川也在心裡琢磨著:小男孩都喜歡什麼小玩意兒來著?趕緊去買幾個……不,得自己動手做幾個才是!
長輩們似乎都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一個個容光煥發仿若年輕了十歲一般。
沈鈺卻忍不住低笑,內心還有點小無奈,想當年,家裡人可都是圍著他轉悠的,現如今小豆包一出生,就輕而易舉地奪走了他在長輩們心裡排名第一的地位,還真需要點適應的時間。
絲毫不知已經搶了親爹地位的小豆包繼續呼呼大睡,表示自己沒空搭理這個傻爹。
沈鈺喜得貴子,送賀禮的人還真不少。傅卿珩最先差人過來送禮,接著是季閣老,張閣老……陸家更不用說,那是小豆包的外祖家,陸蕪又得寵,陸夫人和陸衍之前也沒少為陸蕪的肚子發愁,又因為沈鈺果斷拒絕了大皇子的“好意”,給足了陸蕪愛護,陸家人這次手筆極大,上好的東西流水般地抬進了沈家。
打頭的全是一堆大人物,其他人就算是跟著領導的步伐拍領導的馬屁都得給沈鈺送禮。
沈鈺和陸蕪都對這些厚禮不感興趣,想了想,大手一揮,有誌一同地將這些東西全都記到了小豆包名下。是以小豆包剛出生,名下的財產就到了一個可怕的數字,陸蕪還特地給他準備了一個庫房,專門用來放東西。想來隨著小豆包年齡的增長,庫房裡的東西肯定會越來越多。
現在還是二月份,月子倒也不難做。隻不過沈鈺想為小豆包畫幅肖像畫的就碰到了難處,天還冷著,總不能讓小家夥果著。嗯,沈鈺打算畫小豆包剛出生時的情景留做紀念,誰出生時是穿著衣服的啊?簡而言之,沈鈺要畫的,就是果照。
好在陸蕪還不知道沈鈺這個可怕的想法,不然非得跳起來和沈鈺爭執一番不可。
沈鈺就這麼暗搓搓地準備了起來,為此,他還搶了給小豆包洗澡的活計,就等著送小豆包一份最特殊的禮物。
這天晚上,興奮的沈鈺到了休息的時間也沒有任何睡意,走到產房門口聽了聽,發現陸蕪和孩子都睡了之後,沈鈺心中的喜悅還沒降下來,想了想,便進了書房開始自己的創作大業。
沈鈺的記性絕佳,又有對小豆包的滿腔父愛做後盾,下筆有如神助。很快,一個白嫩可愛的小嬰兒便躍然紙上,乍一看過去跟小豆包完全沒差彆。就是……沒穿衣裳,笑得傻兮兮的。
看著畫中小豆包這有趣的模樣,沈鈺玩心大起,又提筆在嬰兒旁邊寫了三個字兒:我來也!落款是元嘉二十一年二月十九日,看著還有幾分不倫不類。
沈鈺卻很是滿意,第二天一大早就拿著小豆包的肖像畫跑到陸蕪麵前獻寶。
陸蕪一個大家閨秀,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兒沒見過,這回也被沈鈺驚了個呆。哪有當爹的給兒子畫果照的?哪怕兒子是個小嬰兒,沈鈺這行為也太過出格,說出去簡直是驚悚事件。
沈鈺渾然不覺,還在興衝衝地向陸蕪說著要給小豆包寫成長日記的事兒,每每到了有意義的日子又給小豆包畫上一幅畫,完美地記錄下小豆包從小到大的成長軌跡,多有意義!
陸蕪先前覺得沈鈺的行為有幾分不妥,聽沈鈺說到後頭,陸蕪心中已然同意了,忍不住笑道:“也不知道夫君哪來的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主意?”
沈鈺微微一笑,後世孩子養得嬌貴,父母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全留給孩子,想儘一切辦法表達自己對孩子的愛。沈鈺雖然是條單身狗,架不住合作夥伴們都有兒有女,說起兒女經來也頭頭是道,沈鈺又不能讓他們閉口,就這麼聽了一耳朵奇奇怪怪的育嬰知識。
見陸蕪滿臉是笑,沈鈺又得意地挑挑眉,再拿出另外一幅畫來示意陸蕪打開。
陸蕪含笑接了過來,打開後便愣在當場。這是沈鈺畫的慈母抱子圖,正是昨天她眼角帶笑溫柔抱著小豆包的場景,畫中之人周身盈滿了溫柔與愛意,讓人一見就能感受到這世上最溫柔偉大的力量。
陸蕪心中大震,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沈鈺,眼眶已然紅了。
沈鈺趕緊抱了人輕哄:“月子可不能哭啊,傷了眼睛可不得心疼死我?”
陸蕪撲哧一笑,輕錘沈鈺兩下:“就你會哄人!”
沈鈺反手握住陸蕪的拳頭,柔聲道:“你看,這樣多好,哪怕以後我們都已經老去,開始忘記許多事情,但隻要翻開這些畫,就能感受到我們現在有多快樂。小豆包也是,孩子長得飛快,隻要畫還在,我們就能一遍一遍地回想起,孩子到底是怎麼長大的。”
陸蕪終於被徹底說服,抬頭地看著沈鈺,遲疑道:“你公務繁忙,我在閨閣之時也學過幾年畫,畫畫這事,就交給我吧。”
無良爹媽就坑兒子一事達成共識,可憐的小豆包還在呼呼大睡,渾然不覺就是因為這番談話,讓他多出無數黑曆史。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第四更會很晚
小豆包:我是親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