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一見沈鈺這架勢就知道他準備乾嘛,一把扣住那倒黴蛋,衝著沈鈺擺手道:“行了,本王知道了,這幾天會好好教導他。”
關鍵時刻,永王還是挺能靠得住的。
沈鈺想著永王心裡還住了條心機狗,十分放心地同永王道了彆。
等到宮宴那天,出現在宴上的五公子就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卻強忍著不滿的小可憐,坐在他身邊的永王更是臉色漆黑,時不時向沈鈺投去凜冽的目光,就算是麵對熙寧帝,都帶著一股顯而易見的敷衍之色。
氣氛,瞬間就尷尬了起來。
傅卿珩身為首輔,碰上這等讓人頭大的場麵,自然不能坐在一旁吃瓜,時不時出聲緩和一下氣氛,救場救得很心塞。
熙寧帝和永王卻互不相讓,你來我往話裡帶刺鬥得好不熱鬨。大臣們表示很心累,你們叔侄倆鬨矛盾就不能看看場合嗎?
知曉內情的沈鈺默默關注著使臣們的動態。東平國大王子麵色嚴肅,眼中帶了幾分不安,雲安國和風淩國來的都是二王子,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至於月桑國……那就是宮宴上的泥石流,彆人在擔心熙寧帝與永王之間的唇槍舌戰,他們在樂嗬嗬地欣賞美人,不但不害怕,心裡還美滋滋的,看得沈鈺一臉無語。
這個宮宴吃的,簡直讓人食不下咽,受到的驚嚇都能讓人短壽十年。
出宮門時,沈鈺看到幾位上了年紀的老大人臉色疲憊,就跟好幾天沒睡覺一樣,眼中還難掩擔憂之色,顯然是在擔心熙寧帝和永王這麼針尖對麥芒,以後怕是要遭。
果不其然,第二天便有禦史上本彈劾永王目無君上,行事乖張。熙寧帝也沒客氣,直接下旨申飭永王一通,命他閉門思過,永王府顏麵儘失。
太皇太後得了消息,又在宮中鬨了起來,前朝後宮都開始不太平了。
沈鈺的大半注意力都放在東平國的使臣身上,卻發現他們隻是簡單地在京城裡逛一逛,並未有任何異常。其他國家的使臣也是如此,一個個規矩得很,最活躍的大概就是月桑國的使臣們了,哪裡熱鬨就有他們的份兒,為了看美人,花樓都沒少逛。
想著再過些時日,使臣也該回國了,丹平縣主一案還沒查出任何有用的線索,沈鈺心下難免多出了幾分焦慮。
正在這時,五公子偷偷摸摸地進了沈府,得意洋洋地告訴沈鈺:“哎喲累死爺了,魚兒上鉤了!”
沈鈺精神一振:“知道是誰在搞鬼嗎?”
剛剛還趾高氣昂的五公子瞬間又蔫了,垂頭道:“不知道,隻是有人來找我,話裡話外都在挑撥王府和陛下之間的關係。我也沒套出他的真實身份啊。”
沈鈺:……
要你何用?真是廢物本廢!
似乎是沈鈺嫌棄的眼神太明顯,五公子莫名就懂了沈鈺的意思,一張秀氣的俊臉漲得通紅,沒好氣道:“有本事你自己去啊,看你能不能查出點什麼東西!”
“那也要對方來找我啊。”沈鈺翻了個白眼,撇嘴道,“你再仔細想想,前來找你的人有什麼特點?”
“這哪裡說得清楚?”五公子頭疼,“反正不是那幫使臣中的人,這些天我都把他們給記熟了,哪怕是伺候他們的下人,我都不會認錯!”
沈鈺皺眉:“你的意思是,他們京裡還有同黨?”
“他們能找我父王,也能找彆人。我父王沒答應,不代表彆人不答應。”說起這事兒,五公子還有點小自豪。
沈鈺更加頭疼,回去跟熙寧帝一說,熙寧帝登時就笑了:“朕早就猜到了,不是誰都像皇叔那樣灑脫的。能在京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找上永王府的公子,這內奸,本事倒是不小。大理寺不是一直在盯著使臣的動作嗎?好好整理一下他們都去了哪些地方,周圍有什麼人,一個一個查,朕就不信,這樣還抓不住他們的狐狸尾巴!”
沈鈺忽而想到,五公子曾經說過,那人找上他時,他正在王府彆苑和舞姬作樂。那座彆苑他也不常去,隻有心情不痛快時才去那邊散散心,結果一去就讓人堵了個正著。由此可見,幕後之人簡直將他的性子摸了個透。
附屬國的使臣不可能對五公子有這麼了解,內奸的身份,應該又能縮小懷疑的範圍了。
沈鈺輕輕呼出一口氣,一邊讓人整理所有使臣的行蹤,一邊又偷偷找上了五公子:“你平時都與哪些人交好?”
五公子一臉懵逼:“哈?問這個乾嘛?”
沈鈺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歎道:“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凶手選擇給你潑臟水了。”
“為什麼?”五公子瞬間就來了興趣。
“大概是因為,你傻吧。”
五公子:……
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