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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魯裡很驚奇地發現,虛歲四歲的小妹妹非常聰明,無論是什麼字,隻要教過一遍她就能記住。他決定要發奮努力,絕對要做一個很厲害的兄長。
額魯裡這個真小孩很輕易地就被哈季蘭這個西貝貨給套住了,不但每天放學回來就到哈季蘭的院子裡做功課,教哈季蘭認字,而且自己還學得更加認真了。對於先生教的經史名篇,也漸漸熟悉起來,功課比起之前自然是進益了許多。齊世幾次從先生處聽到讚揚,都感到十分欣慰。告訴納蘭氏,更是讓她高興得破例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慰勞讀書辛苦的兒子。
自然額魯裡教哈季蘭認字的事很快就曝光了,幸運的是,齊世心領神會,而納蘭氏也沒有阻止,樂見其成。
後來上學問課時,額魯裡乾脆就帶著哈季蘭一起去,反正哈季蘭很聰明不吵不鬨看著挺討喜的。府裡請的先生是一個姓郭的中年文士,郭先生五官端正帶著濃濃的書卷氣,似乎還很有一套教學方法和經驗。
額魯裡原本教給哈季蘭的,都是他自己的功課。但郭先生接過教鞭,卻從《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教起。哈季蘭早在前世就學過這些,但鬱悶歸鬱悶,她還是得乖乖地重頭再學一遍。這些原就算是兒童讀物,再說都挺押韻的,又比較能夠理解裡麵的意思,記起來也很方便,當然學得很快(畢竟是條刷了綠漆的老黃瓜)。
不過在學《千字文》時發生的一個小插曲讓哈季蘭具體而深刻地感覺到自己真的不是在現代,而是已經真實的來到了清朝。康熙皇帝不姓康也不叫熙,康熙的由來是年號,他叫愛新覺羅·玄燁,《千字文》第一句“天地玄黃”就是要有避諱的地方,這個玄字,要讀成“元”字的音,寫的時候最後那一點要缺筆。而玄字勉強算是個常用字了,人們說話也要注意避諱的。諸如此類的避諱在學習日常生活中時有發生。
沒過多久,郭先生就給齊布琛和哈季蘭一起授課了。額魯裡對哈季蘭相當有信心,但是當看著坐在齊布琛旁邊一起聽課的聰明可愛的小妹妹哈季蘭,真的深深地覺得亞曆山大啊!
哈季蘭是偽幼兒,表現出來的學習能力就隻能用神奇來形容了。學什麼都一點就通,記憶什麼的都好,問題卻出在了寫字上。郭先生在教哈季蘭寫字時,看著哈季蘭的小嫩爪在兩厘米的長度的描紅本上用毛筆寫出的有點兒一塌糊塗的基本的筆畫和諸如“上大人孔乙己之類”等筆劃簡單的字,才終於有了這位小格格原來是四歲的孩童呢。
哈季蘭看著旁邊額魯裡端正中帶有些筆鋒的小楷和齊布琛整齊的字,再看看自己一塌糊塗,大小不一的字,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啊!
“妹妹,哥哥在剛寫字時還沒你寫得這麼……嗯,這麼完整呢,哥哥那時候偶爾還會寫出少一點一筆或一劃之類的缺胳膊少腿的字呢。妹妹,經過一段時間認真的練習就會寫好的。”額魯裡安慰的說道。
哈季蘭雖然內裡淚流滿麵,但還是對這麼一個好哥哥奉上一個大大的傻笑。
這年頭的人講究紮實的基本功,功課不會是吧?讀!抄!一遍不會再來一遍,直到會了為止。這有什麼的嘛,字寫不好是吧?寫!練!十遍不行再來十遍。歐陽修不是說過:“我亦無他,惟手熟爾。”,俗語說:“耳濡目染,熟能生巧。”寫多了就會了。哈季蘭咬牙寫,每日除了正常功課就是寫字,寫寫寫!一麵寫一麵在心裡打稿子,再有揣摩複雜漢字筆劃的底子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到仲夏七八月的時候,哈季蘭的字雖然離娟秀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到底已經算很工整了。
除開文化課之外,還有才藝課,哈季蘭書房中的琴也有了用武之地。至於女紅之類的,齊世跟納蘭氏說再等哈季蘭再大點在學女紅廚藝。而滿族子女很多都是自小學騎射的,哈季蘭也開始拿著小弓到練武場開始練習射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