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廣誌被惡狠狠地打了一頓, 酒也醒了,踉蹌著逃走了。
劉二成愛憐地看著胡鶯鶯:“若是他以後再敢欺負你, 我絕對饒不了他。”
旁邊張氏笑道:“女婿,他都被打成那副樣子了, 想必是不敢了!”
這一打, 崔廣誌果真是不敢了,他被打的服服帖帖,都不敢出戶,每日裡就在家裡喝悶酒, 看玉蓮不順眼時就抄起鞋幫子打一頓。
玉蓮忍氣吞聲不敢言, 崔廣誌他娘自然也不會如何幫助玉蓮。
這一日崔廣誌又因為她走路聲音有些大, 結結實實地打了她一頓, 甚至還要打孩子, 玉蓮撕心裂肺地哭著求饒, 抱著孩子逃了出來。
她一路哭哭啼啼的,還好孩子睡著了。
玉蓮躲在一處麥秸垛旁邊, 正抹眼淚,卻瞧見胡鶯鶯出來送劉二成。
劉小成坐在遠處的牛車上,劉二成則是跟胡鶯鶯站在一棵樹下。
“鶯鶯,你若是想吃什麼,不拘是蜜餞糕點或是豬肉什麼的, 隻管跟咱娘說, 她會給你買的。”
胡鶯鶯粉唇微微一彎:“娘每日裡都給我做一個雞蛋吃, 我哪裡就那麼饞了呢?”
劉二成心疼地捏捏她的臉蛋:“你就是個小饞貓, 多吃些,你還是胖一點好看。”
胡鶯鶯哼了一聲,揚起小拳頭砸了他一下:“劉二成,我可告訴你,在外愛惜自己的身子,更不許多多看旁的女子一眼,要不然……哼,你知道我的厲害!”
劉二成拉起她的手快速地親了一口,眼中都是柔情蜜意:“我娘子的話,我都記著呢,萬萬不敢違背的。鶯鶯,照顧好自己。”
他倆依依惜彆,劉小成凍的受不了了,大喊:“二哥!你還走不走了?”
劉二成這才走了,還一步三回頭,那樣子真是把胡鶯鶯疼到了骨子裡。
玉蓮都看呆了,她自小都知道,男人就是天,就是地,可怎麼看著胡鶯鶯一點沒把劉二成當成天當成地?
反倒胡鶯鶯像是劉二成心尖上的寵物,絲毫不敢怠慢了。
方才聽他們說,胡鶯鶯每日裡都吃個雞蛋,另外想吃什麼糕點豬肉之類的夏氏就會給她買?
玉蓮心中複雜,苦楚之意席卷而來。
她忽然非常懷疑,自己當初為什麼非要跟崔廣誌在一起啊?她定然是腦子進水了!
劉二成走後,天氣就漸漸地不再冷了,出了正月好天氣也多了起來。
李大林家催的緊,夏氏便又開始動手做鹵肉,那鹵水都是先前煮好的,如今用了一次又一次,越發地有味道。
有夏氏在,也舍不得胡鶯鶯做啥,她就在旁邊看著偶爾搭把手,時不時夏氏還遞給她一塊瘦肉:“快吃吧!”
鹵肉的生意漸漸地穩定下來,雖然說並非日日都能賣的高價格,但因為那味道人人都知道了,顧客群體也穩定了下來。
一個月除去陰天下雨路不好走不能去鎮上的日子,劉家再怎麼也能賺上個一二兩銀子。
這在尋常人家來說簡直一大筆錢了,劉家的日子蹭蹭蹭地好了起來。
首先,從前飯桌上的主食窩窩頭終於退場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饅頭。
夏氏攢著錢想蓋新房子,也沒舍得全放細麵,摻了些玉米麵高粱麵等,但那也是非常非常好吃的東西了,全村放眼望去,誰家吃得起這樣的饅頭啊?
另外家裡常吃的粥也成了大米粥,偶爾還要吃上一頓大米飯,日常更是至少炒上倆菜,油罐子裡裝的滿滿的大豆油,炒菜可香可香了!
招娣回了一次娘家,她娘瞧著她圓潤的臉盤子,笑道:“這劉家可真是越來越富庶了!瞧你,胖成啥樣了!”
招娣自己還覺不出來,她摸摸自己的臉蛋,每日裡吃的是多,總怕吃少了虧著自己,但也不至於胖的這麼明顯吧?
她娘擠擠眼:“帶東西回來了吧?”
招娣拿出來幾十個銅板:“娘,這是前幾日小成他娘給的,說是讓我看著花,我沒舍得用。”
她娘眼睛一亮:“讓你看著花?夏氏竟然如此大方?”
這誰家婆婆也舍不得給兒媳錢讓她隨意花呀。
招娣撇撇嘴:“還不是我瞧見了她又給胡鶯鶯開小灶?那麼大一塊肉,說給胡鶯鶯吃就給胡鶯鶯吃!過年時才給胡鶯鶯做了一件新襖子,這又給做了雙新鞋子!當我是傻子嗎?提起來我就生氣!”
她娘把錢趕緊塞自己褲腰裡,也沒仔細聽她的話,笑道:“你呀,在你婆婆跟前多說些好聽的話,對你那個二嫂不必有啥好臉色,畢竟劉家的錢可都在夏氏口袋裡呢!”
招娣點頭,記下來她娘的話。
她沒待多久,就覺得自己娘家處處沒有劉家舒服,還是趕緊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