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玉泉寺的事情,鬨的沸沸揚揚的。
徐老師學生眾多, 走路上都很多人與他打招呼, 自然很快便知曉了此事。
其實先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徐師娘善妒,心眼小,仗著自己相公的身份沒少欺負旁人, 一般旁人算了,徐老師也很少再去管。
他一介讀書人, 也懶得去理會婦人之間的爭端。
可是這事兒卻讓徐老師勃然大怒!
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對著徐秀娟喊道:“跪下!”
徐秀娟心裡害怕,腿一軟跪下來,徐師娘捏著帕子道:“老爺”
“閉嘴!”徐老師大發雷霆。
徐師娘十分不解:“不過是個窮酸書生, 他就是日後發達了, 還能不把自己的老師放在眼裡!何況此事是劉成負了咱們秀娟在先!老爺,你可得給秀娟做主啊!”
可誰知道徐老師直接給了她一巴掌:“我叫你閉嘴!”
他冷冷地看著徐秀娟:“從前我就覺得你對劉成太過熱絡了些, 人家已經很小心地避開你了,你還不知廉恥!我告訴你, 你眼光確實好, 他是我所教的幾百名學生裡最有出息的, 但正是如此你們才要給我老實些!我一輩子未曾取得過功名, 將來或許還要沾劉成的光。”
徐老師說完, 徐師娘總算有些明白了, 心裡也慌起來。
徐秀娟被罰跪在家, 而徐師娘則是被徐老師帶著去劉家賠禮道歉。
有徐老師出馬, 劉家誰還敢怪罪一個字?
夏氏客氣地給徐家夫婦倒水喝, 徐老師歎氣:“都怪我管教不嚴,才惹出了此事,還望你們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
“徐老師這是哪裡話?都是誤會,說開了就好,您也不必放在心上,流言雖然凶猛,但如今源頭已除,想必外人也不會說什麼了。”
徐老師點點頭,知道他娘子的脾氣想必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也不強求她道歉了,解下來身上的玉佩遞給糕糕:“這玉佩乃一位貴人相贈,今日我就送給劉成的女兒吧,這也算是我的徒孫了。”
徐師娘一驚:“相公!這玉佩”
徐老師瞪她一眼,胡鶯鶯再三推辭,可惜徐老師堅持要把這玉佩贈給糕糕。
此事也算是解決了,徐秀娟被徐老師狠狠責罰一頓,回到夫家她相公也不待見她,日子稀裡糊塗,徐師娘還氣病了一場。
一晃七月底了,天氣太過炎熱,各色菜蔬都放不了多久,天熱容易上火,吃麻辣燙的人越發地少了,胡鶯鶯與張氏以及劉德忠商議一番,麻辣燙的生意乾脆不做了。
夏氏在家幫著照顧糕糕,劉德忠則負責掃掃院子跑跑腿,胡鶯鶯則是專心製香。
香,是女人永遠都喜歡的東西,淨會下獄之後也沒人再信所謂的花煞了,仍舊有人要買胡鶯鶯的香,胡鶯鶯便依舊拜托林氏幫著周旋。
林氏覺得奇怪:“鶯鶯你賺的銀子想來也是夠你開一家店鋪了,何必讓我來幫你從中間周轉?你還要多花一筆錢!”
她雖然也很喜歡這筆錢,但也是真心為胡鶯鶯考慮。
胡鶯鶯笑道:“若是真的開了店鋪,生意反倒不會這般好,許多東西越是少,搶的人越是多。”
林氏一想,倒也真是這個道理!不禁越發佩服胡鶯鶯了。
日子流水似的過,算算劉二成走了也有一個多月了,家裡每個人都揪心起來。
也不知道他在外如何了,考的怎樣,這個時候夏氏便覺得當初胡鶯鶯堅持雇個人跟著劉二成真的是太必要了。
這兩日的劉二成恰巧也是這麼個想法。
他與豆子還有張海,何柏謙三人一道出行,豆子力氣極大,一路上幫他們負重,給他們省了許多力氣。
三人到了林州找客棧住下,又去了學祠上香,熟悉林州的路況,以及考前複習,仔細的不能再仔細了,可一個不小心,錢袋子竟然就丟了!
最想不通的是三人的錢袋子全部不翼而飛,他們甚至沒有任何察覺。
何柏謙急的要死:“這可怎麼辦?咱們在林州除了李少言跟他的幾個狗腿子,就沒有其他認識的人,總不能去問他借錢?”
沒錢寸步難行,張海也氣的大罵:“殺千刀的盜賊!不得好死!”
劉二成也有些焦慮,但很快還是冷靜下來:“行百裡者半九十,千難萬難也走到如今了,我們如何能放棄?這樣吧,我們那些自己的書出去看看能不能賣掉,還有身上稍微值錢的都去當鋪試試能不能抵些銅板,至少要換幾個饅頭挨過這些日子。”
眼下也隻能如此了,客棧的費用自是付不起了,劉二成轉身去想喊豆子收拾東西大家去城外破廟湊合幾日,隻見豆子正費力地扒開他們的水壺底部。
那是一隻小陶壺,胡鶯鶯給做了個罩子,日常劉二成都裝在身上留著喝水用的。
“豆子!你在做什麼?這是我娘子給我做的,不能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