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成在朝中遊走,胡鶯鶯則是私下結交了不少婦人。
人生在世牽扯頗多, 即使自己想佛係一番, 可孩子終究要有未來, 胡鶯鶯不得不打點起來。
等過個十來年,糕糕與豆哥兒都要說親了若沒有幾個可靠的朋友, 哪裡有那麼容易說到什麼好人家呢?
她做生意的人,也願意出去多結識人。
因為劉二成得皇上賞識, 胡鶯鶯在外尋常婦人也都願意給她幾分薄麵,何況胡鶯鶯生的漂亮,為人大方柔和,讓人是很舒服的。
這一日胡鶯鶯去沈府,沈家在京城素有名望, 沈乾坤是與劉二成同屆的考生, 隻不過人家是狀元,劉二成功名處不及沈乾坤。
但胡鶯鶯也知道, 沈乾坤如今也沒什麼出色之處, 政績還不如劉二成。
她今日來是為著沈老太太的壽誕,崔氏也陪著來了。
崔氏低聲道“聽聞沈乾坤娶了蕭秋水,也不知道二人如何。”
這兩人一個當朝狀元,一個是本朝第一才女, 光看表麵其實是很般配的。
胡鶯鶯笑“應該還不錯吧!”
崔氏搖搖頭“聽聞沈乾坤成親才月餘就抬了姨娘呢。”
這些臭男人, 胡鶯鶯也沒再說什麼, 這個社會環境, 垃圾男人真的很多了。
兩人找位置坐下來, 隻見沈府觥籌交錯很是熱鬨,沈老太太揮手“承蒙各位不棄,肯駕臨寒舍,自不必客氣。”
胡鶯鶯看了一圈沒瞧見蕭秋水,想到上回蕭秋水警告自己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還覺得心裡怪怪的。
蕭秋水遲遲沒有出現,倒是胡鶯鶯瞧見了個穿著雪白紗衣的女子,容貌不及蕭秋水,但神色之間楚楚可憐,瞧著很是柔順。
旁邊便有人輕聲議論,這女子怕就是沈乾坤剛抬的姨娘了。
“怎麼不如蕭秋水漂亮?沈大人怎想的?放著蕭秋水不要,喜歡這樣的?”
“哎呀,男人嘛,沒吃過的屎都是香的!”
旁邊有人低聲在笑,胡鶯鶯靜靜看過去。
那白衣姨娘似乎正準備蕭秋水等會要吃的東西。
“夫人愛吃這個,放這裡吧。”
那樣子瞧著對蕭秋水很是恭敬,胡鶯鶯看著那桌上幾道菜,心裡一跳,但很快低下頭沒說什麼。
蕭秋水姍姍來遲,自然被沈老夫人一番挖苦,當著那麼多來客,蕭秋水一言不發,身影看著又瘦弱了幾分。
崔氏忍不住可憐“好好地女孩兒,竟作踐成了這樣。”
胡鶯鶯忍不住看過去,桌上那幾道菜蕭秋水似乎確實很喜歡吃。
宴會結束,胡鶯鶯出門與崔氏走了一會便分開了,想了想還是折返,打算去看看蕭秋水。
可惜,蕭秋水的丫鬟說自家夫人身子不適不宜見客,胡鶯鶯心中不安堅持要見,蕭秋水隻得讓她進去。
乾淨明亮的臥房內沒有什麼女孩兒愛的花花草草倒是堆滿了書。
蕭秋水坐在桌旁,聲音清冷“你非要見我做什麼?”
胡鶯鶯察覺氣氛不對,但還是走過去,自顧自坐了下來。
蕭秋水有些怪異地縮了下手,胡鶯鶯歎氣“你也太不知道愛惜自己了,你這樣好的一個姑娘,平素飲食一定要注意。我瞧著你比先前更瘦了,你知道嗎?你愛吃的那幾個食物是相克的,若是放到一處吃下去時間久了體內大寒,很可能生不了孩子。”
食物相克?蕭秋水覺得好笑。
“那是我相公的姨娘給我準備的食物,相克?那又如何?便是下了毒,我不過是一死了之罷了。”
她漂亮的眸子裡是一種空洞“生孩子?那更是我不會做的事情,男人都是無情之人,我卻迫不得已還要嫁人。”
胡鶯鶯正想說話,忽然就聞到一股子腥味兒,往地上一看立即大驚失色!
蕭秋水的手腕處正往下滴血!
她嚇得一把抓住蕭秋水的手腕,發現蕭秋水不知道什麼時間用刀子在手腕上割開了一道口子,正汩汩冒血!
“來”胡鶯鶯張口就要叫人。
蕭秋水靜靜地看著她,胡鶯鶯瞬間咽下去了沒說出的話,隻緊張地說“我幫你包紮。”
她找了些白色的布幫蕭秋水傷口包紮起來,蕭秋水也不說話,隻任由她擺弄。
胡鶯鶯心裡很是複雜,她覺得蕭秋水的情緒和心理都出問題了,雖然說兩人交集不多,但真的不忍心放任不管。
但這種人你救了一次,她還會想不開,胡鶯鶯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