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1 / 2)

旺夫小胖妻 化雪掌 18798 字 7個月前

李少言麵不改色。

他當然知道劉二成自己印象不好, 兩人關係與普通同窗比起來都要差, 但是李少言知道京城人人都以權利為重,如果有人知道他與劉二成是同窗,兩人走動幾次, 此後行事都會方便許多。

李少言說儘好話, 劉二成瞧著他, 無聲地笑了。

“你心中所想我都清楚,朝堂之上比你陰險百倍之人都有,李少言, 本官沒有空閒與你在此閒扯, 你且走吧。”

劉二成做官幾年自有他的氣度,李少言原本還想再說幾句, 可分明感受到了一股肅殺之氣, 也不敢再留,轉身便走了。

他剛到門口便讓等著自己的小廝去散布消息。

“隻說我與劉大人數年同窗,手足情深, 時時上門走動”

“走動你的頭!”身後楊夫人下了馬車就直接朝李少言頭上扇去!

她氣急敗壞“我為你辛苦布局, 你卻如此不成氣候!那劉大人豈是你招惹的了十分?他都不需要動手,隻怕你就要遭殃!”

李少言並不信, 他自認為跟劉二成也認識那麼多年了, 劉二成還能真的這般厲害?

楊夫人也不廢話,指著他罵起來“你就是個孽種!當年就不該讓你出生!你被那賤人養了十幾年, 還真的成了廢物!罷了我也不願再為你浪費心血, 你且速速帶著你娘子離開京城, 從此莫要再來找我!”

李少言也不敢忤逆,心中卻是惱怒的很。

他來京城之中什麼都還沒有撈到,這便就要走了?

苗氏也是萬分地不甘心,不願意離開京城,可如今還有什麼法子?

兩人在屋子裡難受了半日,心中憤恨,由不得又起了歪點子。

歲月不饒人,胡鶯鶯早起對著鏡子歎氣,縱使自己注重保養,可總覺得皮膚不如從前那般細滑。

劉二成原本等著去看書,這會兒倒是停下來安慰她“你還是跟從前一樣好看。”

胡鶯鶯頓了下“當真?”

“自然是真。”

女人皺眉“那你是因為我好看才娶了我?”

女人呀,就是這麼無理取鬨,劉二成啞然失笑“是不是你心裡不清楚?”

胡鶯鶯回頭一想記起來自己最開始可是個女胖子,不由得也笑了。

但偶爾她還是有些不舒服,這京城層出不窮的青嫩小姑娘,若是自己老了,劉二成當真能不喜歡那些年輕姑娘嗎?

要知道多少姑娘巴不得往這些大人身上撲,尤其是劉二成這樣正值風華絕代之時。

胡鶯鶯原以為會有人直接往劉二成身邊送女人,卻沒有想到,有人沒有那般做,倒是打起了她的主意。

那一日是去禦史馮大人府上做客,馮夫人喝了兩杯酒,便有些糊塗了。

她笑吟吟看著胡鶯鶯“聽聞劉夫人不喜夫君納妾,劉大人身側竟連一個女人也沒有,這樣著實有些過了,旁的大人若是知道了豈不是要笑話劉大人是個妻管嚴麼?我看劉夫人嬌柔可人,必定不是那善妒之人,我有個妹妹,那可是我親妹妹,一向敬重劉大人,劉夫人若是不嫌棄便領回去伺候劉大人如何?”

胡鶯鶯沒說話,崔氏在旁心裡打鼓,其他人也都跟看笑話似的。

誰人不知道那劉大人疼愛妻子啊?

但身為一個男人,尤其是劉侍郎這般年輕有為之人,後院實在不該隻有一個正妻。

男人多辛苦,在朝堂斡旋,回家之後正妻少不得打點家中事物,若沒個紅顏知己伺候,當真是可憐。

何況像胡鶯鶯這樣身嬌體弱之人,目前也就生了兩個孩子,還隻有一個兒子,她若真是個合格的妻子,也該主動為自己相公納妾了。

再說了,馮府在京城也是舉足輕重的存在,若是胡鶯鶯肯接納馮夫人的妹妹,那便就是為自家夫君的仕途添磚加瓦。

胡鶯鶯不用想也知道旁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不外乎說她善妒,專橫,狹隘。

這個時代,不納妾反倒是可以被人嘲笑的了。

胡鶯鶯微微思索,便笑道“馮夫人真是客氣,聽聞馮大人養的那揚州姑娘姿色頗佳,伺候人分外有本事,馮夫人若是真有心,不如幫著打聽一番馮大人還有沒有認識的揚州姑娘,給我家相公也介紹一個。”

馮富人酒醒了一半,這才知道自己男人在歪頭養了女人,而她竟不知道!

一桌婦人也是都有些驚訝,馮夫人顏麵儘失,也沒心思招待了,沒一會就稱頭痛退席,實際上則是讓人去調查馮大人的外室去了。

胡鶯鶯與崔氏一道離開馮府,崔氏不由得羨慕“你這風風火火的性子真好,也不用看旁人臉色,我在妻妾方麵真是吃儘了虧。”

崔氏如今雖然保住了正妻的位置,名下也有不少錢財,但與周大人關係一般,隻是搭夥過日子罷了,因此很是羨慕。

胡鶯鶯摁了摁太陽穴,隻覺得腦子疼。

“我真是想不通了,我相公不納妾,與他們何乾?”

崔氏忙安慰她一番,兩人又路過茶樓進去喝了一碗茶。

吃了茶,她倆又結伴去買胭脂,崔氏拿起來一盒做工精致的胭脂遞給她“你瞧,這是新出的,貴的厲害,但是真好看呀!”

胡鶯鶯順手接過來笑道“你還沒錢買胭脂?若是真沒,窩買來送你。”

話音才落,忽然一夥人衝了進來,到處去找什麼,那些人凶神惡煞,胡鶯鶯與崔氏都嚇了一跳,趕緊出了胭脂水粉的鋪子,分彆上了自家的馬車。

京城雖說是皇權重地,但意欲圖謀不軌之人也是眾多,偶爾遇見□□,最好的便是趕緊地逃了。

胡鶯鶯才上了馬車,便低頭吩咐“豌豆,速速回府,外頭太亂了不能久留,豌豆還沒來得及上車,忽然就被一股子力氣拽了出去,接著一個人跳上車夫的位置,一甩鞭子,馬兒嘶吼一聲沿著大街就往前衝去。

而胡鶯鶯隨著馬車往前奔去的力量,被晃得在馬車裡都坐不穩,她心驚極了,衝著車外大喊“是誰!”

沒人回答,隻有馬的嘶吼,馬車瘋狂前進以及周邊路過行人的喊聲。

那車飛得太快,胡鶯鶯不住地摔跤,腦袋都撞得要暈了。

她心中百轉千回,努力克製住自己,衝著外頭大喊“到底是誰!我乃朝廷命管劉侍郎之妻,你且放我下來我不與你計較!若是你需要幫助,我也會儘力而為!”

沒有人回答她,心裡的恐慌越來越深刻,到最後竟然都成了在想自己的後事。

馬車早已衝破城門到了城外,她聽著聲音這人似乎還砍死了城門口的守衛。

太可怕了,胡鶯鶯想到自己也許下一秒就要死了,忍不住顫抖起來。

她不能死的,相公需要她,糕糕和豆哥兒也需要她。

尤其是糕糕,這幾日開始認字了,老是鬨脾氣,每晚都要做娘的抱在懷裡哄哄才行的!

若是他們沒了娘,該多傷心啊!

胡鶯鶯眼睛裡都是淚,奮力地往前爬去,卻被那人伸出一隻手狠狠地摁回了車廂裡。

她摔了一跤,疼的幾乎動不了。

但胡鶯鶯沒有放棄,她一次次往前爬,甚至猛的抓住那人的胳膊咬了一口。

“放我出去!”

她幾乎拚命拚紅了眼,終於在一處荒郊野嶺,那人停了馬車。

胡鶯鶯聽著外頭沒了動靜,忐忑地往馬車外爬去,則才看見那人忽然倒在了地上,胡子拉碴看不清楚整張臉的長相,但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右手上是被她咬傷的痕跡。

他看上去很慘,胡鶯鶯想趁著他這般虛弱的時候逃走,卻被他忽然用鎖鏈鎖住了腳。

草地上,男人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笑了一下。

“救我。”

那鎖鏈胡鶯鶯自然打不開,跟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鎖在一起,她走動都艱難,如今之計隻有先把他救活。

胡鶯鶯蹲下來看了看他的傷,拿出來帕子,克製住害怕的情緒,給他用他腰側上水壺裡的水清洗了下,又給他包紮好傷口。

忽然,她瞧見腳邊恰好有清熱解毒得藥草,趕緊薅了撚碎給他敷上。

這男人滿身粉霜,看著像是受了很多苦,胡鶯鶯也不怕了,她下意識覺得這人應當也不是壞人。

胡鶯鶯見他嘴皮乾裂,又用他的水壺給他喂了些水,便隻能坐在旁邊等他蘇醒了。

還好,小半個時辰過去,男人傷口的血止住了,也清醒了過來。

入眼是一張嬌美的麵龐,瞧著很是熟悉,郎元遲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胡鶯鶯問“你醒了?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我抓到這裡了?”

郎元遲喉嚨動了下,說道“我隻是隨手抓了個人搶了輛車,要你來照顧我,沒曾想,抓的是你”

想來她那個軟包相公的確是有幾分出息的,竟然帶她來了京城。

郎元遲見她根本認不出來自己,想到幾年前她跟自己說過的話,不覺有些好笑。

曾經就是她,笑話他隻是仰仗家裡權勢,可如今的郎元遲卻也被逼無奈上了戰場。

這邊罷了,郎家被人陷害,滿門英烈成了滿門反賊,他悄悄入京是為了向皇上稟明真相,卻還是被人追殺,差一點就送命。

“我不是壞人,我有我的苦衷,強行留你照顧我,是我不得已而為之,若是將來我能有回身之地,必定對你重謝。”

胡鶯鶯雖然很不想待在這破地方,但郎元遲卻在苦苦哀求。

“你若是不信我大可向你道明真相。”

他把西南之戰儘數道出,其實胡鶯鶯也從劉二成嘴裡聽說了這事,劉二成是不信郎大將軍反叛的,但此事被人密謀的十分周詳,竟無一絲破綻。

胡鶯鶯思考一番答道“我會儘力幫你,但我能做的不多。”

她能做的不外乎把身上的銀子都給了郎元遲,再替他找了一戶幾句話養傷,而她獨自架了馬車回城。

這對郎元遲來說已經非常好了,胡鶯鶯臨行之際,他隻差跪地磕頭。

胡鶯鶯是下午被人從城裡擄走的,一直到第二天都沒有消息。

這事兒當時在街上誰人不知?

“劉夫人貌美如花,這般被擄去也是凶多吉少,就算僥幸撿了條命回來也該自儘保全顏麵。”

“是呀,否則劉大人怎麼丟得起這人呢?”

劉二成並不知道外界如何在說,他一夜沒睡,自打知道胡鶯鶯沒了蹤影,便吩咐下人照顧好家,他帶人沿著那條街去搜,一個人也不放過,一點一點地問。

可追蹤到城外,卻斷了痕跡,茫茫大地去哪裡找呢?

一模一樣的野草地,一模一樣的天空,他的鶯鶯不知道到底去了哪裡。

劉二成坐在馬上,麵色沒有什麼變化,旁邊的人一度認為他們大人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夫人。

可隻有他知道,他後悔了。

他後悔沒有抓住那個機會坐上尚書之位,否則今日定然可以動用兵力來找鶯鶯。

劉二成深吸一口氣“查馬車的車褶!一點一點地查!”

這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一行人查了一夜,又到第二日上午,夏氏等人在家裡也快要急死了。

劉二成在城外等到了胡鶯鶯,她獨自駕著馬車回來了。

他的女人風塵仆仆,衣衫淩亂頭發散著駕著馬車回來了。

劉二成的心突突地跳,他知道男人的劣根性,知道這世上的險惡,知道胡鶯鶯能夠回來已經是萬幸可他還是忍不住地發抖。

還好,在胡鶯鶯趕到她麵前之前,他平靜下來了。

胡鶯鶯眼含熱淚,劉二成把她從馬車上抱下來“沒事了,回家了。”

劉二成抱著她坐在馬車裡,用乾淨的毛巾給她擦臉,看著她麵頰以及手背上的傷痕,聞著她身上那種陌生的氣息,他知道,她肯定是跟人接觸過。

她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劉二成的心都在滴血。

胡鶯鶯知道,自己被一個男人擄走,定然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子了,她趕緊看著劉二成解釋“我這次”

可誰知道劉二成低頭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淺淺得一下吻,繼而是無比溫柔的安撫。

“我都明白你不必說出來,鶯鶯,忘了那些讓你害怕的事。”

胡鶯鶯見他如此,也更安心了,靠在劉二成懷裡閉上眼開始休息。

劉二成低頭忽然就瞥見了她腰上一枚玉佩,那是一枚無比陌生的玉佩,他幾乎熱血衝上腦袋,未及細想摘下那玉佩便扔出了馬車之外。

馬車顛簸,胡鶯鶯也未曾察覺出什麼。

到家之後其他人自然歡欣鼓舞,糕糕哭著抱住她娘就是不願鬆手,還是劉梅花來勸“糕姐兒乖,你娘還要去洗漱一番,你先鬆手。”

胡鶯鶯原以為夏氏以及劉梅花都會問問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麼,可卻見他們都不曾提,想著也許是劉二成囑咐過,便也乾脆不提了。

她覺得自己所救那人身上的事情實在是有些不方便說,但在劉二成那裡卻並不想隱瞞。

可胡鶯鶯覺得真是奇怪,她好幾次想跟劉二成說起來那件事,都被他巧妙地避開了。

這也就算了,回來之後劉二成似乎有些魔怔了一番,抓著她非常大力地行房,那架勢簡直是要把自己送到她身體裡再也不要分開。

胡鶯鶯隻以為是這次事件驚嚇到了劉二成,也沒多想。

可夏氏這幾日卻偷偷哭了好幾場。

劉梅花無法,隻得私下勸解“娘,外人如今都在議論我嫂子被賊人擄去侵犯了,合該自儘保全顏麵,可唯有咱們知道,她對於咱們來說意味著什麼,隻要能活著,其他的也不算什麼了!娘您就彆難受了!”

夏氏還是忍不住落淚“是,當初就是想著,你嫂子能活著,娘願意出家還願去!可現在外頭的流言實在是太過傷人,娘一出門便見人指指點點,將來糕姐兒豆哥兒勢必也要被人笑話,你哥在朝堂之上更不知道被人追殺說成什麼樣子了。我可憐你哥嫂,恨那個土匪怎麼便生就欺負了你嫂子!”

夏氏越想越難受,哭的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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