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1 / 2)

旺夫小胖妻 化雪掌 22535 字 3個月前

黃公子輕笑一聲“女子溫柔嫻雅才是最佳,你們幾人嘰嘰喳喳, 遠遠地就能聽到在說什麼哪個公子生的如何, 哪位大人麵龐黢黑,都不害臊的?”

黃公子曆來愛鎮定地聽旁人說小話, 耳力極好, 因此把那幾位婦人的話隱約聽到了些。

孫夫人等人都是一驚,他們說話聲音雖然不低, 但方才那黃公子離得那般遠, 也能聽到?

“你這人怎生如此無理!放肆!”孫夫人怒斥。

作為孫大人的妻子,孫夫人出門在外不知道被多少人尊敬,此時被一個毫無背景的年輕人這樣當眾不留情麵的批判,孫夫人自然容忍不了。這是在國公府,否則她當時就要著人責罰他,讓他知道尊卑有彆, 不可造次!

尤其這年輕人眼中桀驁不馴得東西讓她非常難受,因此暗暗給了自己丫鬟一個眼神。

說完她轉身朝裡走, 其它夫人也跟上去,胡鶯鶯看看劉二成, 再看看他旁邊的黃公子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男客與女眷要一同進去吃飯, 劉二成低聲道“鶯鶯,進去吧,國公府的廚子手藝極好。”

絲竹管弦之聲縈繞耳旁, 胡鶯鶯點頭才想進去, 就見原本立於孫夫人旁邊的貼身丫鬟此時正端了一碗茶從黃公子旁邊走過。

那丫鬟看著眼神不對, 胡鶯鶯下意思走過去喊道“當心!”

黃公子正低頭於身旁人說話,就見那丫鬟腳下一滑,一碗茶要儘數潑到黃公子身上。

孫夫人遠遠地側頭一看,唇角微微一勾。

這年輕男人她從未見過,想必不是什麼大人物,竟敢當眾讓她下不來台,她相公可是孫大人,豈能咽了這口氣?

一碗茶足以讓這年輕男人丟臉了。

可誰知道,胡鶯鶯橫插一腳,那碗茶水連帶著茶葉都潑到了胡鶯鶯的鞋麵上。

這也罷了,孫夫人正懊惱,四麵八方忽然一群侍衛跳出來,拔出腰中的佩刀,喊著“護駕!護駕!”

孫夫人的貼身丫鬟春雨也被立即綁了起來,一時間廊下大亂,國公爺都出來了,連帶著孫大人等人,見到那黃公子都是臉色巨變。

“皇上!您,您怎的來了?”一群人齊齊跪下,國公爺趕緊問道。

孫夫人差點沒站穩,瞪了眼看著這一切,還是旁邊其它人硬扯了一把她衣裳才拉得她下跪了。

皇上見身份暴露也不再掩蓋,一臉威嚴肅殺,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孫大人“國公爺生辰,朕也來喝一杯酒。”

他話鋒一轉“隻是沒想到,朝廷命官的家眷,會如此睚眥必報,指使自己的丫鬟對朕下手。”

孫夫人聽到這話,渾身一軟,麵色如紙,再也支撐不住,啊的一聲就摔倒了。

孫大人也看清楚了皇上是在說誰,後背一涼,暗暗叫苦。

孫夫人被人勉強扶起來,皇上內心冷笑,轉而看向劉二成與胡鶯鶯“劉愛卿在朝堂之為朕解憂,如今你夫人也是這般忠心護主,朕想了想,便賜其三品誥命夫人吧!另外也會有其他賞賜送到你府上。”

胡鶯鶯原本有些懊惱,自己腳上穿的可是新鞋子,但忽然聽到皇上竟然提到自己了,也是一怔。

她尚未反應過來,劉二成已經拉上她謝恩了。

萬萬沒想到今兒出來赴個宴竟然得了個誥命夫人的稱號。

胡鶯鶯沒多大感覺,隻是回去的馬車上同劉二成低聲說道“皇上長得蠻好看!”

劉二成看她一眼,提醒“莫要議論天子長相。”

胡鶯鶯趕緊閉嘴,想到如今社會風氣,也有點害怕“隔牆有耳,我明白!”

劉二成輕笑一聲,摟著她,因為是在馬車裡也不怕人瞧見,便親了她一口。

“你當真覺得好看?”

胡鶯鶯無意的一句話倒是叫劉二成想了許多,她姿色勝人,若是去參加選秀,必然也能成為寵妃,還好,是他先遇上胡鶯鶯的。

胡鶯鶯認真想了想“單論樣貌的確是好看,隻是,跟你比差遠了,我呀,隻喜歡你這樣的!”

這話叫劉二成十分受用,雖然也知道她大約也是為了讓他高興才說這話,但仍舊很舒服。

宮裡很快有人出了送了皇上的賞賜,林林總總都是些稀罕貴重的東西,簡直亮瞎人的很眼。

劉府喜慶得很,夏氏嘴巴都合不上了,一直在雙手合十感激上天待自家這般好。

可胡鶯鶯知道,她能得這等賞賜那是因為劉二成在皇上跟前十分儘心,這不過是皇上看重劉二成的錦上添花。

她不能驕縱,更得做好表率。

反觀孫府那邊,孫大人訓斥了自己夫人一通,不外乎怪她盛氣淩人,小氣自私如今惹了皇上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孫夫人也後怕,還好孫大人細想一番,自家根基尚算穩固,皇上應當也尋不到什麼錯處,便也不再憂心。

孫夫人稍稍安心,但一想到自己拚了這麼多年也未曾得個誥命如今胡鶯鶯卻輕而易舉地得了,甚至可以說是自己的拙計促她得了這個誥命,心裡頭便不舒服。

她細想了一番,決意還是要與劉府多走動。

第二日孫夫人便到了禮到了劉府,胡鶯鶯得知她來也不詫異,便收拾一番出來見客。

孫夫人便如從前那般握住她手,熱絡地說道“妹妹”

胡鶯鶯抽回手“孫夫人有事便說吧。”

孫夫人心裡一涼,但想到胡鶯鶯不過是得了個誥命罷了,孫府依舊遠在劉府之上,便笑道“妹妹怎的見外了?”

胡鶯鶯輕笑“孫夫人也算飽讀詩書,出自名門,難道不知道上下尊卑有彆?”

她如今是三品誥命夫人,孫夫人並無此頭銜,見了是要下跪行禮的。

原本孫夫人是想熱絡一番,卻被胡鶯鶯這般直言羞辱,臉色漲得通紅,辯道“宜安與茂兒”

當初也算是定下來那件事了,孫夫人是覺得既然大家都定了,那就不必客氣,若是胡鶯鶯反悔那就是胡鶯鶯不識抬舉。何況原本就是胡鶯鶯在高攀她呢。

胡鶯鶯覺得頭疼,輕咳一聲“聽聞孫公子與國公府的小姐都要定下來了,孫夫人,你這般行事實在有礙觀瞻,雖說我如今是三品誥命,但也沒有勉強你同我行禮的道理,你請回吧。”

孫夫人咬牙,她真是自討沒趣!

但思及名聲,還是給胡鶯鶯匆匆行了個禮趕緊走了。

孫夫人原本對胡鶯鶯有諸多不滿,想著等哪一日必定撈回來,不久卻又傳出來個消息。

劉二成由原本的三品六部侍郎升任為二品的中書侍郎,手中所握實權又多了許多,皇上待他更是十分信任。

與此同時發生的便是孫大人與江南鹽商勾結一事被查出來,皇上震怒,降了他的官職,罰了足足一年的俸祿。

皇上原本就對孫大人有意見了,之所以遲遲沒有對他如何那是因為沒有拿到證據,一旦有了證據便立即動手了。孫大人一直以為皇上器重自己,未料想變化這般快。

孫府上下瞬間蔫了,再也不敢到處耀武揚威,至於孫茂的親事,自然也沒那麼多人上趕著了。

一晃第二年春了,劉府種了許多楊柳,柳枝依依,嫩綠色看到人心情極好。

胡鶯鶯著人給糕糕裁了新衣,一邊感歎她長得是真快。

糕糕換上新衣轉了一圈,笑道“娘給我選的布料當真好看。”

她心裡念著肖正言,初春元宵燈會與肖正言見了一麵,兩人都是心生歡喜,約好了幾日後賞櫻時再見。

豆哥兒也愛去玩,到了那一日,胡鶯鶯便帶了豆哥兒與糕糕一道去賞櫻,西郊河堤上遍布了櫻花,花瓣被風一吹飄得紛紛揚揚,如夢如幻。

糕糕遠遠看著人來人往說道“娘,我與趙家小姐約了一起賞櫻,可以過去嗎?”

胡鶯鶯是不大約束糕糕得,隻要能夠保證安全,她願意做什麼也不打緊,總之,糕糕是個懂事的孩子。

糕糕提了一隻食盒帶了丫鬟往西南走去,沒一會便遇到了肖正言,兩人都是微微一笑。

貼身丫鬟與糕糕相處這幾年也都宛如姐妹一般,趕緊在一旁放哨,糕糕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正言哥哥,這是我從家裡帶來的點心,你帶回去嘗嘗。”

肖正言看著糕糕身上的新衣裳,笑道“你又做了新裙子?這一身好看。”

糕糕羞澀一笑,彆過腦袋看向其他地方“你慣會笑話我。”

“我沒笑你,說的是實話。”他伸手碰了下腦袋。

糕糕立即抬頭看他“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看你頭發亂了。”

糕糕低低一笑,肖正言看著她溫軟的笑意,簡直比枝上的櫻花更顯的動人,他握拳擋住唇咳了下說道“孫家如今情勢不好,但我與孫茂公子也相伴好幾年了,今年會一起參加童試,糕糕,你覺得我考得上嗎?”

聽到肖正言這樣問,糕糕趕緊說道“正言哥哥,你一定可以!”

肖正言笑“那你覺得孫公子呢?”

糕糕很自然地說道“旁人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肯定考得上。”

他倆也不敢說太久的話,匆匆分開,糕糕的貼身丫鬟忽然問“小姐您頭上怎麼多了根簪子?”

糕糕摸下來一看,不僅欣喜起來,這一定是肖正言給她的。

賞櫻回去,丫鬟肯定來報,說是蕭秋水在家裡等候多時了。

胡鶯鶯與蕭秋水也很久未見了,但卻聽了不少有關蕭秋水的事情。

比如她相公又得兩房美妾,比如她相公先前的妾室生了個兒子很是受寵,旁人都在替蕭秋水感慨,胡鶯鶯聽了也的確覺得有些替她不值得。

蕭秋水這半年來去了江南,遊曆一番,又寫了不少的詩,此番回京,得了皇上不少讚美,令人將蕭秋水的新詩印成書,這是莫大的榮耀了。

按理說蕭秋水這樣的女子,擱誰那都會無比珍惜,隻可歎她夫君偏生不喜歡她這一類型。

蕭秋水坐在廳中,穿著一身淺青色得羅裙,美貌依舊,隻是看上去又輕減許多。

她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衝胡鶯鶯輕笑“你回來了?聽你家的下人說你去賞櫻。”

胡鶯鶯點頭,也坐下來“你也真是厲害,獨個兒去一趟江南,辛苦嗎?回來之後適應嗎?”

她其實很擔心蕭秋水回到家被人苛待,可蕭秋水卻隻是輕輕一笑。

“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蕭秋水兩手一拍,她的人從外頭進來,抬了幾隻大盒子。

“這裡頭是蘇州的錦緞,杭州的藕粉,醬鴨,以及龍井,還有些其他瑣碎的東西,你一大家子過活興許用得到。”

這都是江南一帶的特產,胡鶯鶯看花了眼“你真是浪費!把江南都搬我家來了!這得花多少銀子啊?搬運起來又麻煩。”

但那些東西當真是好的,就說那布料子,竟然不比宮裡賞下來的差,甚至更勝一籌。

見胡鶯鶯喜歡,蕭秋水便道“沒什麼,都是小事。”

恰好豆哥兒進來了,見到了蕭秋水就很高興,因為蕭秋水會給他糖吃,而他娘胡鶯鶯是限製他吃糖的。

“秋水姨媽,可有糖吃?豆哥兒要吃糖!”

豆哥兒抱著蕭秋水不鬆,蕭秋水伸手去摸他,胡鶯鶯便眼尖地瞧見她白嫩的胳膊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是怎麼了?”胡鶯鶯趕緊就問。

蕭秋水麵色瞬間低落很多“沒怎麼,就是意外。”

“意外?那為何沒有處理?你不怕留疤嗎?”

胡鶯鶯真是痛恨蕭秋水這態度,明明長得美豔不可方物卻偏偏根本不知道珍惜!

她叫了乳母把豆哥兒帶走,令丫鬟拿了紗布和藥膏過來,仔細地給蕭秋水上藥。

劉二成原本今日回來的早,聽聞胡鶯鶯在待客,便來看了一眼,瞧見胡鶯鶯正給蕭秋水上藥。

他沒走進去想著給他們留個空間,卻下意識再看過去一眼,就發現蕭秋水看胡鶯鶯的眼神讓她有些不舒服。

但劉二成沒多想,還是先去書房了。

蕭秋水自打回了京城便時常與胡鶯鶯走動,兩人關係日漸親密,林氏與崔氏倒是都有些豔羨。

林氏有孩子,又要操持一個家庭,時間不多,崔氏要做生意,日常忙碌的厲害,也隻是偶爾與胡鶯鶯碰頭了才會說說話。

蕭秋水喜歡與胡鶯鶯來往,喜歡糕糕與豆哥兒!卻極少提及劉二成。

偶爾糕糕提到“我爹如何如何”,蕭秋水還會轉移話題,胡鶯鶯倒是也沒在意,她知道蕭秋水原本就不是很喜歡男人。

四月下旬,蕭秋水進宮幫助皇上整理書籍,便好一陣子沒去劉府。

恰好宮裡的德妃近來頭發掉得又很是厲害,便派人傳了消息要胡鶯鶯進宮。

胡鶯鶯的染發膏一直都在賣,但數量也有限,且這種東西本身用的多了效果便不會特彆好了。

她如今是三品誥命夫人,進宮也屬正常,但這是胡鶯鶯第一次進宮,劉二成有些擔心,告訴她自己那日會跟皇上談事,就在勤政殿,若是出了事情便讓豌豆機靈一點去勤政殿通報。

胡鶯鶯穿戴齊整,跟著宮人行了許久才到德妃所居住的宮殿。

雖然隻是個妃子的住所,但已經極儘奢華,胡鶯鶯沒敢抬頭看,但已經非常震驚。

怪道人人都想進宮,宮裡的生活當真是如同天堂一般。

胡鶯鶯知道封建社會權力至上,一不小心就會送命,便十分謹慎。

還好德妃為人也算和善,言語聲柔和,雖說年紀也不小了,但五官仍舊看得出十分美貌。

胡鶯鶯細心教授了她一些養發護發的法子,德妃聽著名人記下來,一邊留胡鶯鶯吃飯。

說實話胡鶯鶯是不想在宮裡用飯的,可惜德妃十分熱情,竟然都推拒不了。

德妃願意小酌兩杯,胡鶯鶯堅持不能喝,可吃了點飯菜,卻覺得腦袋發暈。

她料想宮中德妃隻怕不敢如何大膽,心裡也有些忐忑,便不再進食。

可那頭暈的滋味越來越重,胡鶯鶯自覺不對,趕緊起身告辭。

德妃的臉搖搖晃晃,她那美豔的笑容讓胡鶯鶯很恍惚。

“來人送劉夫人出去。”

豌豆小心地扶著胡鶯鶯,察覺出不對時就發現他們被引入了一處便殿,這裡並非是大門口。

“夫人,不好了”豌豆才說了這兩句話就被人拉開了。

“姑娘,我們主子找你們夫人有事,你先等會。”

豌豆大驚失色,完全沒想到在宮中還有這樣大膽的事情。

胡鶯鶯暈乎乎地被推入一間屋子裡,聞到一陣鬆木的香味,她已經徹底清楚是有人要害自己。

不行,她必須及時逃出去。

可這是德妃的宮殿,自己根本不熟悉,逃出去談何容易!

胡鶯鶯正胡思亂想,就見到一個男人走到了自己跟前。

“許久不見,你都成了旁人的誥命夫人了。”

那聲音很熟悉,胡鶯鶯用儘力氣咬牙切齒地問“你是郎元遲?”

她視線模糊,但憑聲音認出來了。

郎元遲輕笑一聲“如此說來你倒是對我很上心啊,否則何以被下了藥就認出了我?”

胡鶯鶯狠狠掐自己一把,聲音發顫“你想乾什麼?”

“我想想讓你成為我的人。哈哈,這幾個月,我忙得很沒時間找你,你過得倒也不錯,隻是,我覺得你可以過得更好。”

胡鶯鶯掐自己掐得手指都發麻了,可是那藥力讓她根本無法如何清醒。

郎元遲抬起她的下巴,上下打量“嘖嘖,你越是不肯接受我,我越是覺得你好,你瞧你都兩個孩子的娘了,竟還如此美貌,若你肯與他和離,我會放過他,也放過你的孩子。”

他停頓了一下“若是你不肯,我如今的勢力足以讓他一介文官家破人亡,你說說看,哪個更合適?”

胡鶯鶯想起來自己發上的簪子,她今日出門心裡也做過打算,突發異想地假設遇險了該怎麼辦。

“你既然這樣說,我還能如何?郎元遲我今日從了你,隻希望你能放過我相公與孩子”

郎元遲倒是有些意外,胡鶯鶯流淚喊道“你能抱抱我嗎?我好難受。”

郎元遲自然應允,趕緊去抱胡鶯鶯,嘴裡說道“我知道你難受,我有解藥,你喝一點”

他把藥拿出來,胡鶯鶯卻拔下那枚鋒利的簪子狠狠地刺中了郎元遲,接著往自己胳膊上狠狠地也紮了一下。

郎元遲被紮了一下,踉蹌著後退又要撲上來,嘴裡喊道“你這毒婦!我這是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