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1 / 2)

旺夫小胖妻 化雪掌 21127 字 7個月前

第117章

三十歲是個重要的年紀。

胡鶯鶯坐在鏡子跟前,看著桌上琳琅滿目的胭脂水粉,一盒子一盒子俱是昂貴的首飾,熠熠生輝,漂亮的讓人愛不釋手。

曾經在鄉下時,劉二成說將來要給她買一屋子的首飾,如今真的買來了。

她的庫房裡堆得滿滿當當的,偶爾想起了一次進去找東西,自己都嚇到了。

她如今可真有錢,相公也依然愛她如舊,兒女雙全,也都可愛乖巧,若說人到三十有什麼遺憾,那便是遺憾歲月的匆匆吧。

雖說人還是漂亮的,但已然沒有那種青嫩之感了,她坐在這個位置上,也該有端莊肅穆之氣。

胡鶯鶯伸手挑選了一支簪子,雲兒仔細地給她戴上,她又想起了張氏。

一恍好些年沒見了,這山高水遠的,不知道張氏如何了?

先前寄去的幾封信,這倆月也沒收到回應,胡鶯鶯有些焦灼,心裡頭想著還是得催人去打聽打聽。

張氏疼她愛她,她不能不擔憂。

壽宴辦的很是熱鬨,宴請的人也不多,都是素來胡鶯鶯交好之人,家裡請了戲班子,絲竹管弦聲聲入耳,劉家的廚子手藝也極好,一整日都是歡聲笑語,倒是快活得很。

糕糕親自做了一雙鞋子給她娘,豆哥兒則是畫了不少功夫作了一首詩工整地寫下來送給娘親。

嬌嬌與大寶也乖順地送了禮物給自己的二嬸,甚至劉梅花也帶了夢姐兒前來道賀。

胡鶯鶯破例喝了不少酒,掌燈之後再支撐不住,被劉二成抱著回了房。

丫鬟服侍她熟悉一番,屋子裡便隻剩了他們兩個。

胡鶯鶯酒醉之後更是宛如小孩子一般,她也忘了自己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攀著劉二成得脖頸:“你可都還未送我禮物呢!”

劉二成抱著她,親了又親,胡鶯鶯一巴掌推開他,故意撒嬌:“禮物呢?”

“禮物尚未做好,你得再等兩日。”

胡鶯鶯哼了兩聲,但又笑了:“你還能送我什麼?新打的首飾?江南的絲綢?皇上的嘉賞?這些啊,我都有了。”

她跟他在一起之後尋常人想有的,她都有了,還真想不到能送什麼。

末了,胡鶯鶯抱著他閉著眼,迷迷糊糊:“我什麼都有了,就這樣就很好了,二成,我好喜歡你呀!”

劉二成輕輕一笑,他捏捏她的小鼻子,等到那禮物做好了,她肯定還是很喜歡的!

劉二成是從前與胡鶯鶯閒聊的時候聽她提起來一種車,自己騎在上麵用腳蹬著就可以往前跑,比馬車輕便了許多。

他找了好幾個工匠,大致說了下胡鶯鶯描述的東西,那些工匠反複地試驗,做廢了好幾十輛車,終於差不多要成功了。

這車子是木頭做的,車鏈子倒是鐵的,兩隻輪子,人騎在上麵就可以跑,但這車子也不好控製,尋常人騎上是會倒的。

胡鶯鶯生辰過了兩日之後,劉二成喊她起來在花園子裡散散步。

“我讓人移栽了些花,你去瞧瞧。”

胡鶯鶯喜歡花,聽到這話心裡高興得很,立即就隨著劉二成一道去花園子裡。

劉家花園子大,種了各種樹木,劉二成也喜歡這樣讓胡鶯鶯高興,反正這是自己得家,胡鶯鶯怎麼高興怎麼來。

花園子裡新栽了一大叢冬青,但這個品種的冬青與其他品種的又不一樣,葉子形狀好看的很,個兒長得也高,胡鶯鶯走過去好奇地摸了摸:“這是從哪裡移栽來的呀?”

劉二成笑:“你扒開來看。”

胡鶯鶯扒開一瞧,就見那葉子底下竟然藏著東西!

她拉出來一看,竟然是一輛自行車模樣的東西!

隻是與她曾經見過的自行車不一樣,這車子是全木頭做的,隻有車鏈子處才是鐵製的,她張張嘴,心裡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

半晌,她才語無倫次地抱住劉二成:“相公!你真好!”

見她這麼高興,劉二成也滿足了,胡鶯鶯是會騎自行車的,隻是如今穿的裙子到腳踝處,根本不好騎,但胡鶯鶯實在是激動,撩起裙子就騎上去,她騎著自行車在花園子裡一圈又一圈,許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本朝人講究女子典雅,一舉一動都要溫柔,可劉二成對胡鶯鶯完全沒這樣的要求,胡鶯鶯原本就覺得沒啥特彆好玩的消遣,這下子有了自行車,每天都要騎一會兒。

府上沒人管她,她玩的可是儘興。

隻是這自行車還是不夠順滑輕便,胡鶯鶯又叫來木匠,一起研究了一番,改進了不少地方。

這樣,家裡連著多出來好幾輛自行車,胡鶯鶯便讓下人們也開始學習自行車。

如今的交通方式實在有限,有錢人坐轎子,馬車,騎馬,沒錢的人呢基本都是靠走,府裡下人們去哪裡自然也都是靠走,有急事的時間那就是靠快走,或者跑步。

這下有了自行車,出行真是方便。

原本有膽小怕事的不敢學,但見了學會的人去哪裡都這麼方便,也都躍躍欲試,沒多久劉家的下人除了腦子特彆笨得基本都學會了。

就連劉德忠年紀這麼大,都也學會了騎自行車,倒是夏氏腰疼,不敢輕易嘗試。

這段時間,街上的人時不時能看到些奇怪的事情,一個人騎在一個木頭做的東西上,腳一蹬,跑的很快,人跑起來都追不上。

略一打聽,便知道這是劉家的下人們,這東西呢是叫做自行車,說是劉家夫人發明的。

一時間,好多人眼饞起來,大家走路也實在是走得夠了!

胡鶯鶯的自行車流行起來,有的女子認為騎自行車有礙觀瞻,堅持步行,可瞧見人家騎自行車的衝她一笑,跑的飛快,忍不住又嫉妒。

自行車的事兒很快被皇上也知道了,他看著一個侍衛騎著自行車跑的飛快,忍不住鼓掌:“哈哈哈哈,妙!實在是妙!”

這東西值得全國推廣,簡直是造福全民!皇上特意著人大力推廣自行車,簡直等於鼓勵人騎自行車。

胡鶯鶯見皇上也鼓勵,乾脆自己出資舉辦自行車大賽,不少人都踴躍參加,甚至有其他地方的人也慕名而來。

蕭秋水原本打了主意不再與胡鶯鶯接觸,可見她弄了個什麼自行車,搞得如火如荼,沒忍住又來找她。

“這車子當真好玩?”蕭秋水依舊存疑。

胡鶯鶯點頭:“當然好玩,不信你騎上去試試。”

“我不敢。”

“我來幫你,你彆怕!”

胡鶯鶯扶著蕭秋水,教她騎自行車,她身上淡淡得甜香味傳來,蕭秋水沒忍住淺淺一笑。

她發現胡鶯鶯這個人簡直就是有魔力,明明發誓不再與她接近了,可如今卻又忍不住。

忙碌了一上午,蕭秋水竟然真的學會了騎自行車,但也累得不輕,胡鶯鶯讓下人端了茶水過來,兩人坐著吃茶。

蕭秋水看著她輕鬆自如的樣子,沉默了一會說道:“你生辰我還未送你禮物。”

想起了自己生辰日胡鶯鶯是送了她一套書的,蕭秋水一直記得。

胡鶯鶯倒是不介意:“都過去了,我不是那種計較的人。”

“那若是你家劉大人忘記送你禮物了,你也會不計較麼?”

胡鶯鶯吃了一口綠豆糕,笑:“那自然不行,他不一樣。”

蕭秋水低著頭沒說話,好一會才道:“我要送你的禮物,大約等會就到了。”

她這一說,胡鶯鶯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

果然,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外頭就來人了,丫鬟說是來了一群人。

胡鶯鶯趕緊站起來,才走到門口就瞧見一群人站在那裡,為首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穿著尋常的黑色棉布衫子,正在四下裡看。

她身後跟著的幾人,胡鶯鶯也十分熟悉。

張氏抬頭到處看,終於看到了自己的閨女,她瞬間猶如被定住了一樣。

胡鶯鶯快步上去:“娘!”

張氏喜歡的握住她手:“鶯鶯!娘想死你了!”

胡鶯鶯眼淚忍不住掉下來,要去抱張氏,可誰知道張氏不肯抱她。

“你身上這衣裳瞧著就漂亮的很,我還幾日沒洗澡了,不能抱......”

胡鶯鶯哪裡顧得了這些,還是一把抱住她,哭了好一會。

“娘,我想您!真的想您!一連數月沒有信,我派了好些人去打聽,隻差自己回去了!”

胡鶯鶯埋藏在心裡的傷心和難過一股腦地發泄出來,張氏摸摸她腦袋:“我們早就打算來京城看望你們,隻是中間回老家住了兩個月,你的信約莫是送到了縣城,故而沒能收到。鶯鶯莫要哭了,娘這不是來了嗎?”

是的,一家子團聚了,也沒什麼可哭了。

胡鶯鶯擦了眼淚,趕緊招待大夥兒進屋子。

胡來跟在後頭四下看了一圈,觸及蕭秋水的目光時似乎有些害怕,趕緊轉頭了。

蕭秋水也沒多留,畢竟胡鶯鶯一家子團聚,她在這裡做不了什麼。

張氏一來,夏氏也很高興,倆人是親家,原本關係就好,如今湊到一起更是說不完的話。

劉家地方大,胡鶯鶯立即讓人給安排了娘家人住的地方,胡來跟自己媳婦帶著孩子處處都驚訝得合不攏嘴。

他們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妹妹如今這般發達了。

胡來主動對胡鶯鶯保證:“妹子,從前是哥哥不好,但哥哥早就改了的,如今也踏實能乾,不信你問你嫂嫂。”

旁邊胡來的媳婦也點頭,但又糾正自己男人:“喊啥妹子?這也是你能喊得?咱們妹子是誥命夫人,你得喊劉夫人!”

胡鶯鶯噗嗤笑了:“一家子哪裡來那麼多講究?這些年來我在京城離得遠,隻能靠你們照顧咱娘,多有辛苦。”

胡來夫婦倆連連搖頭:“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應該的!”

張氏對胡鶯鶯如今的生活也十分滿意,瞧著糕糕與豆哥兒以及小小的景瑜,心裡頭愛的不行。

糕糕乖巧,也追著張氏不住地喊姥姥,家裡添了不少歡聲笑語。

張氏是很疼胡鶯鶯的孩子的,她才來沒幾日,就親手給糕糕以及豆哥兒做襪子鞋子,其實家裡的衣裳等物都有專門的繡娘在做,手藝也極好,可張氏說了:“姥姥做的東西跟其他人做的可不一樣,那是辟邪的!”

胡來如今也的確是改邪歸正了,做啥事都很靠譜,也喜歡小孩子,糕糕與豆哥兒便舅舅長舅舅短地跟著他。

因為自小在京城長大,糕糕跟豆哥兒玩的東西跟鄉下都不太一樣,胡來給他們弄了許多新奇玩意兒。

嬌嬌和大寶在旁邊看著也眼饞,他們也想玩。

可胡來就不願意了,他是非常討厭劉大成兩口子的,更不喜歡他們的孩子。

原先在老家時,胡來種的菜就被大寶拔掉過,這會兒他能不發脾氣已經算好的了,哪裡會帶著嬌嬌和大寶玩?

“糕糕,豆哥兒,舅舅是你們兩個的舅舅,旁人我可管不著!”

胡鶯鶯忙劉二成也忙,哪裡注意得到胡來這般也就劉德忠瞧見了,可胡來是客人,且胡來說的也沒錯,他還能咋辦?

大寶跑到自己爺爺跟前哭訴胡來舅舅不帶他玩,劉德忠隻能說:“那誰讓你自己家的舅舅死光了呢?”

再者,當初蘭娘她哥也不是啥好東西,提起來劉德忠也有些生氣呢。大寶自覺受了委屈,又去找自己姐姐,嬌嬌隱忍地勸他,如今是寄人籬下,這點子委屈還是得咽下去的。

可是等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是咽不下去。

嬌嬌托人給三嬸招娣寄信,告訴她二嬸的娘家人都來京城了,吃香喝辣好不自在,她想了招娣那性子看了這信定然要來京城的。

不止如此,嬌嬌也不願意再坐以待斃了,她沒爹沒娘,若是自己不想法子,以後要受的委屈更多。其實劉二成意思是讓丈母娘一家子在京城留下,家裡也養得起。

這樣胡鶯鶯也免受思念之苦。

但最終張氏還是拒絕了。

她是覺得在京城挺好的,但哪有丈母娘在女婿家長住的道理啊?

胡家人一商議,決定可以留在京城,但還是自己尋個買賣做做,單獨立哥門戶。

這樣也是皆大歡喜。

胡家人很快就搬出去了,胡鶯鶯想了想也沒強行留他們,反正張氏能留在京城,她照顧起來也方便,時不時讓丫鬟送個東西過去都不是難事兒。

但是近來,胡鶯鶯覺得很奇怪。

她這人一向愛睡懶覺,家裡沒有請安的習慣,她不用給夏氏請安,糕糕跟豆哥兒也不用給她請安,但嬌嬌卻日日帶著大寶等在她房門口。

胡鶯鶯沒覺得好,倒是覺得很困擾,吩咐下去讓人告訴嬌嬌不用來請安,可嬌嬌依舊日日等到門外。

劉二成每晚都忙到深夜才睡覺,胡鶯鶯又想陪他說話,睡覺是不可能早睡的,就想第二日起來晚一點,這下有人等在外麵,根本睡不踏實。

若這孩子是糕糕,她還能直說幾句,可這是大嫂留下的孩子,她多說幾句說不準孩子就有心理陰影了。

胡鶯鶯忍著困意起來,梳洗打扮,嬌嬌與大寶進來給她請安。

“二嬸早安,這是侄女起早給二嬸煮的銀耳羹。”嬌嬌恭順地走過來。

胡鶯鶯困的想吐,但麵對小孩子,她隻能笑笑。

“嬌嬌有心了,我嘗嘗。”

她隻想睡覺,哪裡想吃銀耳羹?隨手從梳妝台上拿了一把玉梳子遞給嬌嬌:“你一個女孩兒家,拿回去留著梳頭。”

嬌嬌內心狂喜,她知道,二嬸桌上的東西就沒有不好的。

如此反複,嬌嬌竟然治好了胡鶯鶯睡懶覺的毛病。

胡鶯鶯漸漸也覺得嬌嬌其實有跟糕糕不同的地方,糕糕日常就是看書,學習女紅等事兒,嬌嬌卻把精力大多放在了學習廚藝以及規矩這方麵。

因為胡鶯鶯在行走坐臥方麵並沒有太過在意,教給糕糕的也不多,更沒有如何強製糕糕做個淑女,也一向不在意這些,糕糕便有些放飛,跟那些禮儀至上的家庭出來的小姐們還是不一樣的。

但嬌嬌卻不同,咖喱有教習得師傅,她學的刻苦,一舉一動越來越刻板,差點把胡鶯鶯眼珠子都要嚇掉了。

不僅如此,嬌嬌開始勸糕糕。

“你我都是劉家女,出門在外關乎的是劉家的聲譽,切不可莽撞,否則二叔二嬸辛苦打下的江山豈不是白費了?”

糕糕從小就自由自在,哪裡被人這樣說教過?

她雖然大部分時間很和氣,被人這樣反複說了幾次,心中也有氣。

“嬌嬌,你我各有千秋,有各自的活法,沒必要乾涉對方。”

嬌嬌依舊苦口相勸:“你我豈能隻顧著自己?二叔二嬸辛苦至今,我們要為劉家掙臉麵。”

糕糕懶得理她,喊了丫鬟便要出門。

她出門也隨意的很,有時候自己穿著男孩兒得衣裳騎著自行車就出去了,若是穿著女孩兒衣裳才會坐馬車。

糕糕今日穿了一身桃紅色的裙子,上麵繡著合歡花,瞧著甜美的很。

她神色不是很快,丫鬟輕聲勸導:“小姐您何必與她置氣?再如何說您才是老爺夫人正經的女兒,是咱們劉家正經的小姐,她就是禮數再如何了周全,也不過是徒勞。”

糕糕根本沒聽進去,她是覺得嬌嬌有些煩人,但也沒到那種讓她憂心的地步。

她這是為了肖正言。

前些日子肖正言說是替人辦事,到如今都還沒消息,糕糕心裡鬨的慌。

自打孫府出事,肖正言處境更為艱難,離開了孫府的庇佑,在京城也如浮萍,糕糕私房錢不少,偷偷塞了些給他,他卻說什麼都不要,前些日子不知道怎的搭上了莊王府,要替莊王之子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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