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哥兒越長越大,小男孩再如何斯文,也有調皮的一麵,他寫著字,居然就不高興了,抱怨為何要一直寫字。
胡鶯鶯耐心勸他:“負責教你的先生說了,你這些時日寫字上退步頗多,你將來要考科舉,字寫得不好還如何考呢?”
可誰知道豆哥兒反倒犟嘴:“娘,為何非要考科舉?爹乃輔政大臣,豆哥兒將來不愁。”
自打他爹坐上了高位,外頭巴結擁護他的人極多,那些人慣常會說豆哥兒有那樣一個爹,無論如何都不會錯。
這也是豆哥兒為何懈怠的原因,胡鶯鶯蹙眉:“你爹是你爹,你是你,若是你沒有本事,無論你爹是什麼哪怕是玉皇大帝,你也沒有前途。隻有學到自己肚子裡的東西才是自己的,你懂嗎?”
豆哥兒偏生不聽:“豆哥兒不信,娘誑我呢!”
胡鶯鶯就是性子再好,也難免被這孩子給氣到了。
他正說著話,劉二成從後頭上來,一把提起來他的耳朵:“你娘誑你什麼了?”
豆哥兒還是怕他爹的,立即改口認錯,可也被劉二成罰了麵壁思過一個時辰。
胡鶯鶯瞧著豆哥兒耷拉著腦袋的樣子,最終也沒說什麼。
豆哥兒領了罰,劉二成便拉著胡鶯鶯的手一道回房,才走到門口就低聲說道:“何柏謙帶回去的女人染了惡疾死了,何柏謙前幾日公務上出錯,如今也被禁足在家了。”
胡鶯鶯抬頭:“當真?”
若說不恨何柏謙那不可能,可是如今林氏沒了,假如何柏謙再出事那幾個孩子怎麼辦?
胡鶯鶯心裡頭糾結,劉二成也都知道。
“我與他這些年都忙於朝政,但負責的事情不同,漸漸也不甚了解對方了,若是我知道他這樣的事情對林氏打擊這麼大,必定也會勸他們和離,那幾日我聽你說起來林氏,似乎也沒什麼難過的樣子,便沒放在心上,但何柏謙此人,從此我也對他看法不同了。”
若是還說好兄弟,那也不太可能了,他們大約隻能算是舊友,或者同僚了。
其實對於男人來說,往往不在意這些事情的,畢竟那麼多男人納妾,怎麼到了林氏這裡就不能接受呢?
外頭流言紛紛的,大多還都是覺得林氏自己矯情呢!
胡鶯鶯也知道劉二成的為難之處,沉默了一會說道:“此事何柏謙是錯,但林姐姐也的確太過執迷了,若是她沒那麼在意他,也就不會這般慘烈了。如今成了這樣,你也不必太在意我的想法了,男人的世界跟女人不一樣,你們不會理解的。”
她說完,去點蠟燭,眉梢眼角都是孤寂。
劉二成輕歎一聲,他知道胡鶯鶯對這方麵一向敏感。
但他會證明給她看的。
何府的孩子們,劉二成倒是很照顧,胡鶯鶯時不時過去看看,也囑咐他們有事即可找她,另外還打算給林氏的孩子們看著說親。
劉二成則是給安排了教養師傅,有好東西也會讓家裡的下人送些去何家,那幾個孩子也都認了胡鶯鶯做乾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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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偶然來劉家,瞧見林氏的孩子們對胡鶯鶯那麼親厚,忍不住搖頭歎息,她是覺得這林氏實在是傻!
男人三心二意,那便隨了他去,世上值得的事情那麼多,何必非要執著於男女之情呢?
瞧瞧,這賠了命,可憐了自己的孩子!
至於何柏謙,崔氏自然在心裡唾罵了一百遍,私下跟胡鶯鶯也說道:“聽聞那個何大人近來氣運很差,犯了不少事兒,烏紗帽都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