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1 / 2)

江逾白這一覺睡的有點久。

醒來的時候電影早就放完了,幕布也被收起來,床上隻剩下他一個。望著天窗,他腦子還有點不清醒。

大腦仿佛停止了思考,等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家裡而是在車上,睡前還在和彆人一起在看電影,這才遲鈍的坐起來。

發了一會兒呆,想起那個彆人是邵燁。

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他人已經不在車裡,這是到哪了?

扒窗口看了一下,車已經停止行駛,現在好像已經找到景點停下來了,外麵的風景看起來不錯,群山環繞,高峰聳立入雲。

他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的爬到床邊,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鞋子不見了,隻有一雙看起來很軟的拖鞋。

給我的?

穿上拖鞋,扣了扣腳趾覺得還算合腳,江逾白往前走發現車門也開著,車內的冷氣和車外的風交織在一起溫度粘稠。

難怪他越睡越熱,身上還有點出汗。

自車頂已然搭起了野外帳篷,帳篷下,邵燁臉上扣著一頂帽子坐在折疊椅上,可能是他癱軟的姿勢太過無力,整個人看起來喪到不行。

“邵燁,我鞋呢?”他揉了揉眼睛,踩在最低的一個台階上,下麵是綠草地,穿著人家的拖鞋不好踩下去。

邵燁懶洋洋的伸手勾了勾,頭一動不動,還埋在帽子裡,隻是用手勢示意他過去。

“我穿的是拖鞋。”

江逾白再三提醒,“這個會踩臟的。”

從舒適度和款式來看,這也不是一次性的,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客氣一點。

“老子知道是拖鞋。”邵燁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帽子裡傳出來,有點嗡嗡,不過好歹是聽清楚了,“下來吧。”

這可是你說的。

江逾白踩著拖鞋走到他身邊,剛出來這麼一會兒,他就被熱出了一身汗。明明是剛睡醒,可這個天氣實在讓人提不起精神。

“這裡就是牛角山嗎?”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黛綠的群山,重巒疊嶂,崢嶸軒峻,朝最高的那座山峰望去,雲霧繚繞,由於地勢巍峨,顏色淡的近乎融入霧裡要隨風化去。

房車停在一條小溪旁,溪流兩岸風景秀麗,不知名的花色在夏日的群綠中點綴,彆有一番風姿。

熱是熱了點,但是景色確實不錯。

邵燁悶的受不了,才把帽子拿開,憋得臉都紅了,還出了很多汗。可他能說什麼,能對江逾白說什麼?

說你怎麼不按套路來,像他小叔叔那一堆模特一樣動不動就撲過來?

狗屁。

這種話他可說不出來。

更何況,時間過去的太久,他都忘了當時自己是什麼心情了。

兩個小時啊,整整兩個多小時,江逾白是豬嗎?怎麼這麼能睡?他昨晚是失眠了還是通宵去了,就這麼缺覺嗎?

要是換成彆人,他可能就叫人抬著床墊把人扔下車了。

可換成江逾白,他能怎樣?

還不是像個智障一樣把他原諒。

默默的自己一個人安靜的看完了整部電影,那他媽還是一個恐怖片,高分恐怖片。他雖然不怕鬼,但是這種時候,身邊有一個人討論一下劇情,分散一下注意力不是更好嗎?

結果,他身邊有人還不如沒人。

誰讓片子的主角就有一個白天睡覺晚上就鬼上身的女友。

他一邊兒看電影,一邊兒還得擔心江逾白會不會突然暴起攻擊他。倒不是害怕他真的鬼上身,而是怕他在裝睡,故意借著嚇唬他撲過來占他便宜。

邵燁就這麼提心吊膽、坐臥不安的看完了整部電影。

知道最絕的是什麼嗎?

江逾白不是裝睡,邵燁等了一部電影的時間都沒有等到他裝鬼過來嚇唬自己,他起碼想象了不下十種如何委婉的拒絕對方肢體接觸的辦法,到頭來一個都沒派上用場。

播放電影序幕的時候,他瞪著江逾白熟睡的麵容,有那麼一瞬間,想把他叫醒,問問他到底對自己什麼看法。

最後又忍住了。

萬一呢?

是不是。

萬一真的對他有什麼小心思。

那他怎麼回答。

他暫時還沒想到什麼樣的回答既不傷人,又能繼續和江逾白做朋友。

再說,他睡的挺香的。

真把他叫醒,邵燁又有那麼一點於心不忍。

“餓不餓,一會兒外賣就來了。”邵燁拍拍身邊空著的折疊椅,示意他跟自己先坐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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