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滾!!!
有那麼一瞬間話都到嘴邊了,可看著邵燁不僅沒懟回來還主動把水果盒遞過來,江逾白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可惡,
江逾白含恨握拳,他的良心不允許自己講這麼刻薄的話。
這該死的糖衣炮彈。
他忿忿不平的摳著手心,感覺掌紋裡都被汗液黏上了不少的稀碎發硬的灰塵顆粒,再連想到昨晚自己為了今天的出行還挑了大半夜的衣服。
他的新衣服!
他的新鞋子!
結果不到一下午的功夫,就在邵燁故意戲弄下給弄臟了。
江逾白愛乾淨,這還是第一次弄的自己這麼邋遢。
越想越氣,卻也隻能恨恨的瞪了邵燁一眼,惡狠狠的說道:“真想往你眼睛撒點灰。”
說完他扭頭就走。
“去哪?????”
“洗!手!間!”
邵燁:“......”
王德發:“......”
王德發:“他說要往你眼睛裡撒灰,聽到沒?”
邵燁:“爬。”
“你都委曲求全成這樣的,還要跟我說,不是那個意思?”王德發算看透他了,被江逾白懟的那一下委實有點憋屈,連帶著都敢上嘴懟邵燁這個沒出息的了。
“以前我覺得你這個人嘴巴毒是毒了點,頭發是邋遢了點,臉是臭了點,好在表裡如一。可現在呢,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我真是瞎了眼了。”
“滾!”
邵燁一背包砸過去。
“哎呦我去——”
咣當一聲。
王德發嘶聲閃避不急,後背狠狠挨了一下,沒錯還是這個味兒,剛剛還罵不還口的小鱉孫還真是他那個人狠話不多的怨種發小。
他反手摸著被砸疼的背,嘴角猶帶幾分笑意,不以為意道:“少爺,您拿我撒氣這就不對了,剛剛你被訓的像個孫子似的,是誰站出來幫忙說話來著?”
還不是講義氣的發哥。
江逾白一走,邵燁那點心虛的忐忑又被傲氣衝淡,進而轉變成一種莫名其妙的抓狂,甚至還有點小氣悶。
當然,這種氣悶他這種酷哥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王德發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哪有好臉色給他,於是邵燁冷哼一聲把背包甩上背,“少扯犢子,給老子滾蛋,有多遠滾多遠。”
王德發也不介意,他都被罵習慣了。
唉聲歎氣的跟在他後邊兒,兩手插褲兜裡悠哉的仿佛逛自家花園兒,“你說咱倆認識多久了,你什麼時候這麼給我鞍前馬後過。我拿你當少爺,你拿江逾白當寶貝,江逾白拿你當什麼?”
邵燁走了兩步,連個眼神都沒給他,“你哪隻眼睛看見老子拿江逾白當寶貝?少他媽在這兒犯惡心。”
他對江逾白好嗎?
確實不錯。
可要說拿他當寶貝,邵燁嗤之以鼻,“老子對他就是普通朋友的程度,你少放屁。”
王德發有那麼一瞬間想對著好友的翹臀狠狠踢上一腳。
讓他痛哭流涕的跪在自己麵前,好好反省一下這麼多年是怎麼對待自己這個發小的,竟然連個普通朋友的待遇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到底是誰在放屁。
王德發仰天長歎。
“算我求求你,求求你也把我當普通朋友吧。”他越發替自己感到不值,唏噓道:“我承認,我配不上你發小這個身份。”
兩人這麼插科打諢的等了一會兒,不見江逾白回來。
王德發警覺,食指扒拉下墨鏡,眼睛往邊兒上瞧,“他不會偷溜了吧?”
邵燁皺眉,觀景台上霧氣大,近距離還好,稍微離遠點人臉都看不清,要是江逾白真的走了他這會兒的位置還真看不清。
腳步一快,往廁所的方向去,剛一走近邵燁就聞到很大一股煙味兒。廁所門口的垃圾桶周圍扔滿了煙頭,正好看到江逾白磨磨蹭蹭的從裡麵出來。
心底一鬆。
邵燁沒出聲站在原地等,結果半天沒等到他走過來。
忍不住道:“你磨嘰什麼呢?”
江逾白抬頭瞅了他兩眼,才往這邊兒走,到麵前站定後,哼哼唧唧的說:“我沒......”
什麼玩意兒?
邵燁眉頭緊皺,往他那邊走了兩步實在聽不清,“大點聲。”
江逾白下意識背過手,想問他是不是故意的,可是想到右手目前的狀態,隻好鬱悶的重複一遍,“我沒找到洗手的地方。”
哦,沒洗手。
所以才磨磨唧唧的半天不出來,出來了又不肯過來。
臭矯情。
邵燁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把包裡的另外裝的一瓶礦泉水拿出來,扭開蓋子,“知道你愛乾淨,將就衝一下算了。”
沒錯,他給江逾白準備的是功能飲料,給自己準備的是礦泉水,這瓶本來打算自己喝的,現在都貢獻給江逾白的五指山了。
淅淅瀝瀝。
江逾白把兩隻手都好好的搓了搓,一瓶礦泉水,頓時去了大半兒。
等他洗完手,邵燁又從包裡拿出紙巾遞過去,“拿著。”
江逾白又接過擦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