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賽在周六下午,江逾白他們班被分進了A組,對手是文科班,在有心人的宣傳下就變成了文理之爭,最近吵的很厲害。
不過江逾白介意的是初賽犧牲了他半天休息的時間。
而錢坤他們介意的是周六下午放假來看比賽的人可能不多,沒辦法在全校師生麵前一展雄風。
“這裡痛嗎?”萬江星捏著他的手心,從掌心往外緣揉壓。
江逾白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任由他按著左手。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拍球過度,他能明顯感覺到掌心腫痛,“按著不痛,就是活動的時候會有一點感覺。”
說著他抽出手舒展了一下五指,指節拉伸時牽引到掌心的皮肉會出現一陣酸痛,扣住手指握成拳頭時,拇指的外側皮膚壓在大魚際的位置上時也會明顯感覺到掌心溫度過熱。
“還有一點火辣辣的。”尤其是中午運球的時候,拍一下就痛一下,根本堅持不下去。
李碩撐在桌上往前湊看了兩眼,很快下了結論,“應該是軟組織受損,買瓶冰水敷一下就好了。”
萬江星握住他亂飛的手指頭,繼續幫他舒活脛骨。
江逾白被按的昏昏欲睡,聞溪拿著買回來的水遞給萬江星,他在冰櫃下麵翻了許久才找到這一瓶全凍成冰塊的礦泉水。
萬江星察覺到他瞌睡上頭了,握著瓶子一聲不吭的把他掌心按在上。
“嘶——”猝不及防被冰醒,江逾白猛地坐起身。
萬江星把礦泉水放在他桌子上,露出小虎牙笑的人畜無害,“江江,馬上就要上課了,冰敷不僅可以消腫止痛,還能驅趕睡意。”
江逾白已經連續好幾天在下午上課的時候意外睡著被老師叫醒了。
平時萬江星雖然一直都很順著他,但是在他做的有點過分的時候會堅守原則,從不助長江逾白違反校規成都快成習慣的不良風氣。
“上課犯困的時候,就把手敷在上麵,你不是一直都很怕熱嗎。”萬江星沒有在開玩笑,態度相當的認真。
聞溪都沒想到他會這樣,翻開書擋住嘴角。
李碩坐回自己的椅子扭頭和後桌討論做題,當做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江逾白彆說睡意,這一下把他靈魂都振得抖擻。摸了摸礦泉水瓶,不知道是太冰了還是真的有在緩解,掌心的確感覺沒之前那麼腫脹了。
“聞溪,謝謝你幫我買水。”
“......不用謝。”聞溪冷靜回複,就算你這麼岔開話題也沒用。
江逾白乖乖的敷著手,整個下午都沒在課上睡著,全程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連物理老師都在快下課的時候走到他身邊,打趣道:“今天怎麼沒在我的課上睡覺了?”
全班發出友善的哄笑聲,畢竟這周他在物理課上打瞌睡被老師撞見了兩次,一周總共四節物理課,可見他最近屬實有點過分了。
江逾白抿著唇,“對不起,老師。”
物理老師還挺喜歡他的,就算最近老在他課上睡覺也沒覺得有什麼,畢竟沒耽誤成績,再說孩子還在長身體,貪睡也是正常的。
和藹的笑笑,轉手拍了拍隔壁桌的萬江星,“你和他一個寢室也幫忙盯一下,讓他早睡早起彆太貪玩,睡眠不夠對身體也不好。”
“老師,我會的。”萬江星是物理課代表,對江逾白笑了笑。
怎麼看,怎麼帶了點威脅的意思。
江逾白:“......”害怕。
為了獎勵他這個下午都頑強的抵抗睡魔,萬江星晚上又帶著他和白露聞溪一起去吃火鍋,夏天多吃怕上火,這也才第二次。
趁著江逾白去洗手間,楊白露聽完聞溪的話,“你們這是打一棒子給顆甜棗,小心江爹翻臉,我看他最近好像心情一直不太好,你們可悠著點。”
萬江星放下筷子,無奈的說:“江江是真的有點過分,班主任的課他都敢睡,英語老師又慣著他,再不管他隻會越來越放縱自己。”
聞溪點點頭,知道白露不在一個班不清楚狀況,條理清晰的解釋:“許老師知道他睡覺,一般會讓他睡半節課才叫醒,就是不罵他。英語老師的性格你也知道,根本硬不起來,再加上他之前英語考試的成績一直很好,就由著他睡,其他老師還好,可時間久了再這麼下去對他自己也不好。”
話說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懂。
其實江逾白也知道什麼課能睡,什麼課不能睡,隻是實在忍不住了才會趴下去。
但是這種習慣很不好,尤其是在實驗班。
“就一個中午沒睡,影響這麼大嗎?”楊白露理解不能。
他是覺得自己每天熬夜到天明依然能精神振奮,跟人打球從早到晚,像江逾白這樣就一個中午不睡覺就困的睜不開眼,實在難以想象。
“也不全是。”萬江星頓了下。
“恩?”聞溪轉頭,似乎有點意外還有彆的狀況。
萬江星臉色有點奇怪,“我們宿舍不是還住了七班的徐亮嗎,他一直早出晚歸,我和江江都習慣了,反正話也說不上幾句,就當他不存在,但是......”
楊白露皺眉,“但是?”
“有一天晚上,我聽見江江的驚叫聲,起來一看才發現是徐亮爬在他床頭把他嚇著了。”這件事說出來,萬江星也有點不愉快。
聞溪臉色微肅,“他怎麼解釋的?”
“他有病吧。”楊白露少見的動怒了,“被逮到後他怎麼說的?”
萬江星搖搖頭,“他說是做題的時候聽見江江在說話,以為他沒睡才爬上去看的,想讓他聲音小點,沒想到他是在說夢話,不是想嚇他。那之後江江睡覺就有點不太安穩,半夜老是翻身,早上起來精神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