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都在床上輾轉反側猜想手表上的日期到底什麼的江逾白感覺才剛睡著,就又被特意來叫他起床的爸爸拍醒了。
痛苦的在床上掙紮了十多分鐘,他才勉強戰勝睡魔掙紮著爬起來,在家吃完早餐又被爸爸連催帶勸的開車送去學校。
這個時間點天剛亮大家也還在操場上跑三千米,江逾白打著哈欠進了教室,有幾個走讀的同學已經先坐在位子上背誦課文了。
畢竟是昨晚才參加過生日派對的關係,再加上玩的還那麼開心,幾個同學便興致勃勃的跟他打了招呼,江逾白也不再像剛來學校那會兒總是想太多以至於錯過回應的時機。
自從上周和錢坤他們每天中午去練球,在男生圈裡待得久了,江逾白對於如何跟同學們相處也算有所心得。
隻是這會兒困的不行,就簡單的抬下手作為回應。
果然,作為將學神聞溪擠下第一寶座的他,隨意的一個回應就能讓其他人受寵若驚,同班同學會稍微好點,但是也相當受用。
根本不像他從前擔心的那樣,會被大家嫌棄不夠熱情。
顯然在學校裡,隻要你足夠優秀又足夠自信,很容易就能得到彆人的喜歡。
沒多久其他跑完早操的學生們也陸續回了教室。
左手懶洋洋的撐著臉,右手慢悠悠的翻書,江逾白不時還點點頭回應一下從身邊路過跟他打招呼的同學們,實在不想回就專注的盯著書本。
楚遊就是這個時候隨著吵鬨的同學們回了教室。
以前江逾白隻當他是一個好心開解過自己的班長,畢竟他們倆的性格都很慢熱,即便坐了前後桌也沒熟悉多少,自開學之後兩人依然隻說過那麼一次話。
可昨天被自以為不熟的楚遊特意來送了生日禮物,江逾白卻連頓飯也沒請他吃,難免覺得對他有所虧欠。
察覺到前麵的桌子來了人,江逾白抬起頭。
藍白的校服校褲,細碎的短發因為晨跑而有點潮熱的黏在額頭上。
不知道是不是貧血的緣故,楚遊皮膚白的沒有血色,隻有跑完早操後才會浮現一層運動後的紅暈。
這是江逾白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話少的前桌五官也十分俊秀,和聞溪那種天然帶著冷意的凜冽氣質不同,楚遊的疏離感源於他清冷的秀氣以及少言寡語。
也許是發現了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楚遊回位子的腳步微微一頓,沒有像過去那樣直接安靜的回座位,水墨般清潤靜謐的眼眸主動和江逾白對視了一下。
江逾白下意識嘴角一勾,露出了淺笑。
楚遊一怔,旋即抿了下唇,人看起來柔和了許多,微微頷首做了回應才在前桌坐下。
“江!逾!白!你來啦——”
江逾白歎氣。
這個一腳剛踏進教室就大聲喧嘩的人除了李碩還能有誰,隻見他快速把兩隻胳膊從兄弟們的脖子上抽回來,丟下他們快步跑到江逾白桌子邊上。
一雙眼睛賊亮,小聲的湊到他耳邊問道:“怎麼樣,我送你的禮物特彆不?”
江逾白托著下巴往左偏移了下,避開他吐息的熱氣拉遠距離才說道,“我昨晚回去洗個澡就睡了,所有禮物都還沒來得及拆呢。”
賊亮的眼睛頓時熄滅了光芒,李碩心碎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負心的渣男。
江逾白:“你直接告訴我送的什麼不行嗎?”
“不行。”李碩沉痛搖頭,十分艱難的拒絕道,“這樣你拆禮物的時候就沒有驚喜了。”
江逾白:“......”戲真多。
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的態度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男生之間能送什麼值得驚喜的禮物?
籃球?鞋子?
江逾白作為一個虛假boy,真的猜不透。
然後,接下來的一天,李碩開始了他層出不窮的小動作,比如時不時的在江逾白看得到的各種角落向他投來‘幽怨’的眼神,在江逾白無語的看過去的時候,他又會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最後悲憤轉身。
江逾白:“......”
嘖,好煩啊這個人。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曾經混跡在說自己壞話小團體的渣渣李碩這麼愛演,還喜歡撩撥他,比楊白露還過分。
尤其是這種時候,
江逾白默默的拉上拉鏈,“你要是敢在我噓噓的時候溜到我背後盯梢,就等死吧。”
剛踩進廁所門口的李碩沉默轉身,“告辭。”
江逾白:“......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