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自那天起,江逾白發現楊白露有點變了。
雖然隻是不再經常對他動手動腳,但是想到以前哪怕他們中間隔了一個人,楊白露也會視若無睹的堅持要捏下他臉或者捏捏他肩膀,諸如此類貓嫌狗憎的行為。
“唔......”江逾白沉思了很久,並且還為此忐忑不安了一陣,疑心對方是在醞釀什麼大招,現在這麼做隻是想讓他放鬆警惕。
然而——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提防和觀察後,他發現楊白露這次好像是認真的。
從這周的某一天開始,對方確實在一點點減少對江逾白身體的接觸。不再勾肩搭背,也不再摸他的臉,捏他的耳垂,又或者揉他的頭,似乎突然間就喚醒了自身的邊界感。
要說一個總是粘著自己的人突然不粘自己了,作為不被粘的本人會有什麼感想。
“......哈哈。”江逾白當然是為此感到十分高興。
夏天的尾巴雖然要走了,可男生哪怕不運動體溫也很高,彆說貼過來,就是什麼都不做站在一旁都像個發熱的火爐。
有空調的時候還好,但是在戶外還這麼黏糊,他是真的受不了。
更何況,除了減少身體接觸,楊白露在其他方麵對江逾白還是像以前一樣,照常會在口頭上戲弄他、撩撥他,日常裡也沒有減少對他的關注和照顧。
就是——
坐在一起吃飯時,楊白露總是下意識的抬手從萬江星背後越過想要去捏江逾白的臉,這種舉動已經被他養成習慣了,發展成看到本人就條件反射的伸手。
換成以前不等江逾白閃避,就出其不意的捏個正著,現在則是會在碰到江逾白的前一秒反應及時的停下。
隻不過,礙於不好直接收手,顯得自己有點反應過度,楊白露會順勢把胳膊搭在萬江星脖子上,好像他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做。
“......”突然被這麼一勾,萬江星手抖了下,筷子上的魚丸掉進湯裡,幾滴湯汁濺在他臉上,“嘶......”
“唉,你看看你。”楊白露語重心長的歎氣,抽了張紙巾想給他擦嚓,嘴上不饒人的調笑道:“怎麼筷子都拿不穩,你幾歲了,吃飯還讓人這麼不省心。”
萬江星無情伸手擋下他粗魯擦拭的動作,同時甩掉脖子上的累贅,沒理會這個毫無悔改之心還倒打一耙的人。
把臉轉向江逾白,虎牙一露,燦若驕陽,“江江。”不用他多說,江逾白已經放下筷子抽了紙巾,動作輕柔的幫他擦臉。
有人疼,有人愛,好不得意~
楊白露托著臉看著他們,神色莫名,感慨萬千:“不愧是江爹,照顧兒子這麼順手。”
語氣酸溜溜的,連聞溪都忍不住看過來了。這種話以前他也沒少說過,隻是不像最近,怎麼聽都有點陰陽怪氣。
——然而,這還隻是楊白露最近犯病的行為模式之一,之一!!!
每當他習慣性的想要對江逾白動手,又總會抽風似的及時製止自己這種慣性行為,最後不是牽扯進聞溪就是牽扯進江星。
弄得兩人煩不勝煩,明麵上私下裡已經圍毆過他好幾次了,可惜他還是屢教不改。
一邊反抗不能被鎮壓,一邊還要嘴上還不服氣的巴拉兩句:“......我這是......這是本能,我自己都無法控製的本能!”
萬江星對此表示費解:“什麼本能?”
聞溪:“犯賤的本能嗎?”
這兩個人一個賽一個嘴毒,晚上照常出去加餐時,楊白露傷痕累累的躺在江逾白旁邊的沙發上,做作的捂臉抽泣。
但是,毫無成效。
吃飯的吃飯,看戲的看戲。
江逾白倒是覺得——
“......風平浪靜的日子終於來臨了。”他如此這般下了結論。
徒留被他的反應傷透了心的楊白露帶著幾分旁人不知的失落,躺在在一旁忿忿不平的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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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的籃球小隊在前天結束了最後一場比賽,比賽當天全班同學都來加油,女生們還特意做了橫幅,可惜最終他們隻拿到了亞軍。
冠軍是哪個班就不必說了。
最後能成功打入冠亞賽,這個成績對隻能抽休息時間去練習的隊伍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但是從一開始就衝著冠軍去的錢坤幾人並不滿意。
本來已經勝券在握,結果對方來了個壓哨球,他們在最後的2.5秒被絕殺,一分之差讓他們從冠軍寶座跌落到無人在意的亞軍。
為此錢坤作為隊長還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據他好兄弟喬遠說,當天錢坤食欲不振,連晚飯都隻乾了兩碗米飯,心情抑鬱,食不下咽。
其他人麵麵相覷,也隻能附和一句:“......這,這確實挺難過的。”
籃球賽雖然結束了,但是這並沒有阻止大家心照不宣的把這隻隊伍保留下來,堅持犧牲午休去打籃球,隻是不再像比賽的時候每天去那麼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