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起要來數競班當指導老師,江逾白在他來家訪那天就知道了,畢竟對方當著父母麵說無論他們一家最後做出什麼決定,作為老師都會為他負責到底。
江逾白開始還挺有負擔,覺得他就是去競賽班試試水,漲漲經驗,萬一不行也不怕打臉,還可以回來繼續高考。
結果班主任說他也跟著去。
江逾白當時的心理狀態就是∑っ°Д°;っ大可不必!!!
好在許雲起說當初他被重金聘請,學校的初衷就是希望他去帶競賽班。來當指導老師也不是真的不管六班了,他還是六班的班主任,隻是除了給六班的同學上課外更多的精力會放在競賽班上。
“我們時間比較急,下周一預賽,過了這關你們才能留下來繼續培訓。”許雲起很少說廢話,尤其是刻不容緩的情況下,“這一周我們都會反複刷題,反複解題,反複評講。有異議,請下課提出。現在拿出你們抽屜那份去年初賽試卷,我們先看這道題”
江逾白把卷子攤開在桌麵上,看著許老師拿起粉筆在黑板刷刷有力的把題目寫出來,等他差不多寫完轉身麵對眾人時,江逾白心裡就有答案了。
這麼一張卷子講完,他基本也理清了預賽的考試範圍。
大概就比高考稍微難一點,暑假的時候他做了不少星星給他帶了j省往年的高考試卷,主要是對未來進入慶河高中將要應對什麼樣的學習進度提前有個準備。
不過很明顯。
無論是實驗班,還是競賽班,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數競班的課程和江逾白想象中緊鑼密鼓的備賽狀態不太一樣,同學們也不都是他以為的那種無論上課下課都隻知道刷題和整理解題思路的學習狂人。
這不,下課鈴聲一響,許雲起前腳剛走,後腳他們就一改上課或認真嚴肅或胸有成竹的姿態,興奮歡呼著拚桌子打乒乓球。
江逾白“”
嚇得他差點沒從椅子上蹦起來。
這教室的氛圍比他跟李碩在教室外麵的走廊上打羽毛球還輕鬆隨意的多,一個個瞧著半點下周比賽的心理負擔都沒有。
還有人乾脆拿出了一個抱枕趴在桌子上補覺,更甚者掏出一盆植物放在窗台拿起噴霧澆水。
江逾白扭頭往後打量他們的時候,還意外發現那天那個跟在高飛身後表現黏人也就是他曾特意關注過的小學弟,居然也在這個班裡。
他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對方正在
呃
江逾白頓了一秒。
——正在慢悠悠的塗指甲油。
周圍其他同學看到的也沒向他投去震驚疑惑的目光,頂多個彆好奇的湊過去瞄兩眼就又去各玩各的了。
跟誰還沒個愛好似的~
每個從他身邊經過的同學們眼中的平靜都透露出了這一點,他們不在意也不介意更不會去乾涉其他同學的課間活動。
這是每個人的自由,作為旁觀者,尊重是他們唯一的態度。
畢竟不管怎麼說,比起自己給自己塗指甲油,把乒乓球打到補覺的同學頭上這種騷擾行為明顯更過分。
咚——
被砸醒的同學麵色猙獰“信不信爹把你蛋捏碎。”
說著五指一握就要把小黃球搓圓捏w52ggdco扁,對它為所欲為。
“我錯了哥們。”
拍飛球的那個同學一臉淡定道“你捏吧,那是它罪有應得。”說著從褲兜裡又掏出一顆乒乓球,衝對麵的哥們點頭,“不慌,捏碎一顆,哥還有一顆。”
“滾,認爹還拉我墊背。”
“嘿嘿。”
然後兩人愉快的繼續打起了乒乓球,根本不顧球質的死活。
被砸醒的同學“”
服了這倆老六,他無語的把乒乓球扔回去,悶頭趴下懶得跟他們計較。
“誒,謝謝哥們手下留蛋!”
江逾白“”
總感覺這個新班級比六班還要危險。
如果是剛來的他絕對應付不了這些人,現在嘛
正托著下巴走神轉筆之際,球技不佳的同學淩空一抽,江逾白眼疾手快抬手就把朝臉砸來的‘暗器’擋在手中。
打球的兩個同學紛紛愣了一下,互相又看了眼才連忙走過來。
江逾白有一絲疑惑我有這麼可怕嗎?
他還以為兩方一個心照不宣的對視,球扔回去就完了。這麼鄭重其事的過來,怎麼對比起之前那位顯得自己有點難纏呢?
“對不住,對不住。”
再度手滑的同學扶了下眼鏡,斯文有禮的說,“最近矯正視力,眼睛有點不太適應,一時不慎,不慎失手。”
另一個搭著他肩,站在桌前放下手裡的球拍,主動伸向江逾白,“於洋,高二四班的學生,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
江逾白琢磨了下,也沒細想,他抬手握上,“你好,江逾白。”
“陸旭。”
戴著眼鏡的同學點頭示意。
然後三人大眼瞪小眼,無聲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