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姑爺,你且莫這樣,想來你一定是誤會我了,我和大爺新婚燕爾,感情親密得很,我又怎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何況你是鐘家姑爺,親上加親,咱們可不能行這有悖倫常、讓人不齒之事啊!”

邱墨林瞪大眼睛看了他片刻,扶了扶金絲眼鏡,忽地笑了起來。

“嫂子,你今兒個怎麼像變了個人一樣,單拿些謊話來支我。你說你和大爺親密,這話彆人或許相信,用來唬我,卻不中用!嘿嘿,我的好嫂子,明人不說暗話,大哥身子有病,在床上做不了男人該做的事,是也不是?嫂子這樣花朵般的年紀,夜夜守著孤燈,難道心裡就不覺得委屈嗎?”

秦淮被邱墨林這話震了一下,心中卻是既驚且喜。驚的是對方竟然知道鐘仁的秘密,喜得是自己猜測不錯,鐘仁果然無能不舉,看來自己這處男之身暫時可保安全了。

“你…你又怎會知道?”

邱墨林打了個響指,“嫂子難道不知我邱家是行醫多年的杏林世家?家父在業內的密友甚多,其中就有專治男人不舉的幾位名醫,常言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嫂子你冰雪聰明,大哥那“索魂鞭”是真是假,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秦淮一時無語。

邱墨林見他神色,知道說中了要害,心下竊喜,便又貼過身來。

“嫂子這般年輕,卻偏生守著活寡,墨林心中實是不忍。你我都是男人,自是知道男人情欲無處排遣的苦處,難得今日相見,嫂子就不要委屈了自己,讓墨林替嫂子解解身上的千般愁苦吧!”

秦淮隻見四周林深樹密,空無一人,對方又步步緊逼,心念急轉。

眼前這騷姑爺欲火中燒,秦懷又曾與他暗中曖昧,自己若隻一味強行拒絕,恐怕倒會過早遭邱墨林生疑。而且鐘家水深異常,自己孤立無援,不如借勢周旋,為我所用。

“姑爺,你既已知內裡,我便也不能再瞞你。大爺他身上確實不好,可我既為人妻,卻也是無可奈何。大爺的為人姑爺又不是不知,我在他身邊,便好似伴君如伴虎一般,哪敢不守住名節呢!”

邱墨林離他既近,看得滿眼的雪白肌膚,眼裡幾欲噴出火來。他嘿嘿一笑,手上竟然使出了力氣,拉住秦淮的手臂便往一邊幽深處的草叢裡拖。

“好嫂子,你我都是男人,這男人的名節和女人不同,是有是無,根本無從考證,你就彆推托了!時間緊迫,趁著家宴未啟,快讓墨林給嫂子解解身上的空虛之苦吧!”

秦淮見他獸欲大發的無恥之狀,心下一橫,甩掉他的手,背過身解開長衫,掀開真絲小褂的一角,猛地轉過身來。

“姑爺,我不說什麼,你且看看這個,便明白了!”

他將身上的守貞鎖在邱墨林眼前一展,眼見對方的眼睛嘴巴瞬間睜得老大,便又快速放下小褂,扣上了長衫。

便在轉身掀開衣衫之際,秦淮忽然發現,遠處那座假山後麵,有人影一閃,看那人的衣色與身形,正是老七鐘信。原來他早已悄然返回,卻不露麵,隻在暗處監視著自己和邱墨林的行徑,當真陰險。

“怎麼…怎麼會是這樣!嫂子,真是想不到,大哥竟然會逼你帶上這個勞什子,可當真是…委屈你了啊!”

一時間,邱墨林幾乎有些語無倫次。他被那緊貼在那雪白肌膚上的守貞鎖嚇了一大跳,滿身欲火化作烏有,又見秦淮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下頓生憐惜之情。

秦淮故作一副苦情狀,“姑爺心裡知道我的委屈便罷,這會子時辰已經不早,在這裡耽誤久了,倒讓人生疑,你且先行一步,我隨後再來。”

邱墨林點點頭,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心裡雖有不甘,也隻好一步三回頭地朝品簫堂去了。

秦淮故意慢走一些,果然,身後很快傳來鐘信一路奔跑的腳步聲。

“嫂子,怎麼大姑爺沒和你一起?他想是記錯了,我找了許久,也不見車裡有什麼蘇式點心。”

秦淮見他依舊是一臉謙卑的神色,雙眼中卻隱隱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便知他藏在暗處,定是看到了自己麵對邱墨林掀衣的過程。

要知道,以他所在的距離角度,不大可能看清自己身上的守貞鎖,那麼在他眼中,看到的自然便是男嫂子主動掀起衣衫,讓大姑爺賞鑒身子的香豔一幕。

老天!自己本想在他麵前逐漸擺脫秦懷的固有形象,可如此一來,隻怕這風流嫂子的印記,倒愈發地重了。

秦淮心下懊惱,便不做聲,悶著頭跟著鐘信隻向前行。

拐過一個路口,前方閃出一帶竹子編就的籬笆花牆,纏繞著滿架的藤蘿,將去往品簫堂的石子鑲花路,自動分成了兩條岔道。而在花牆的另一側,忽有兩個青年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會子家宴就要開始了,姐姐不在席上伺候,怎麼倒這般急火火地往外跑做什麼?”

“彆提了,大小姐忽然間犯了偏頭疼,要我去太太房裡取一盒正風疏邪醒腦清神膏來塗,太太急得什麼似的,我又哪敢不急。”

“這倒怪了,早起我去給太太房裡插新摘的鮮花,瞧見大小姐一眼,打扮得跟畫報上的美人一般,精神爽利得很啊。今個兒是她的好日子,娘家又這麼大的聲勢給她慶賀,怎麼好端端的,倒頭疼起來了呢?”

“說起來真叫氣死個人了!你可知道,彆說早上,就是一上午都是興高采烈的,偏偏剛才有人在太太麵前說了件閒事兒,正觸到大小姐的黴頭上,登時把老毛病勾了起來,你說氣不氣人。”

“什麼閒事兒這麼惡心,偏觸了大小姐的黴頭,你倒是說來聽聽,我知道了,以後也好注意些不是。”

“好姐姐,你倒不用擔心這個,那黴頭原不與彆人相乾,惡心到大小姐的,是賤種鐘老七的親娘,那個瘋婆子!”

秦淮與鐘信同時收住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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