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穿書之豪門男寡 豆瓣君 18084 字 7個月前

隻不過,如果鐘義真的會假手官方來查驗自己的話,那這身上的守貞鎖,無論有沒有秘密,恐怕都會落到他的手上。

外麵的眾人寒暄了一陣,這會子已經在鐘家的禮讓下進到了花廳。

秦淮靠在窗子的一角,眼看著這些人一個個走進花廳的大門,最後進去的,是有些無彩打采的邱墨林。

顯然,更愛眠花臥柳的大姑老爺,對於眼下這些客套事務全無興趣。他唯一有興趣的,似乎隻有秦淮所在的房間。便是這一會子,秦淮已經看到他朝這邊看了幾次。

他的眼睛忽然亮了。

鐘義等人早讓寶輪寺備下了精致的素齋。那幾個官差一路勞乏,也不推托,便說好先用了飯,再合議如何查驗之事。

正在其時,看守秦淮鐘信的小廝卻忽然跑來一個,氣喘籲籲地告訴鐘家幾位爺,方才鐘信在房間內喊他們,說大少奶奶這會子又忽然昏倒了。

鐘九和鐘義皺起眉頭對視了一眼,還未開腔,一邊的邱墨林卻開了口。

“九叔,這大嫂子想來是驚嚇過度,氣血兩虧之故,那會子在花廳裡,我瞧他便有些麵色不對,想來這工夫終是堅持不住了。”

鐘九點點頭,“你原通醫理,說得想來差不許多,隻是他這般昏厥過去,卻不知要躺到何時,官爺的時間有限,總不便這麼等下去罷。”

一邊的鐘義雖未作聲,心中卻暗自嘲笑鐘九老朽迂腐。做什麼非要等他醒來?一盆冷水潑下去,不愁他睜不開眼睛。

邱墨林忙道,“九叔不必擔心,這種毛病我倒是見得多了,不如便這樣,你們在這裡陪客,我且先過去瞧瞧那大嫂子,估計揉捏幾處穴道,疏解疏解經脈,他便自會醒轉了。”

鐘九忙頷首讚同,倒不料這素常口碑不甚入耳的大姑爺,這遭還真是接連派上了用場。

這會子,秦淮整個人便躺在那張桌麵上,緊閉著雙眼。鐘信則拿著一條濕毛巾,在他的額頭上輕輕擦拭著。

方才他假裝昏厥在窗邊,鐘信發現後,便將他抱到了這張桌子上。並急忙大力拍門,喊那看守的小廝過來。

那兩人都是鐘義的親信,早知鐘家老七主不如仆的底細,又哪會將他放在眼裡。

此刻見大少爺暴死,這大房奶奶素來聽說也是個軟蛋,所以將他二人關在房間後,根本未理會鐘九所言的管好茶飯,大半日裡,竟連碗茶水也沒送進來。

這會子聽鐘信說大少奶奶昏了過去,嘴裡嘟嘟囔囔,依舊一副怠慢的神色。

鐘信知道這些人的嘴臉,因在門內冷笑了兩聲。

“我倒是提醒你們,大少奶奶雖是新寡,可他身上,可關係著鐘家不少的大事,便是你們二爺,也知道這裡麵的輕重。你們現下還不趕緊拿些冷水毛巾進來,再去請示了主子,真要是他病大發了,耽擱了家裡的事情,我看你們日後誰承受得住!”

說到最後,一向予人以羸弱老實印象的他,語氣竟十分凶悍,倒把外麵兩個狗仗人勢的家夥怔住了。

兩個小廝這才一個報信,一個趕緊取來冷水和毛巾,鐘信弄濕了,便用毛巾幫他擦拭汗濕的額頭。

這工夫,邱墨林匆匆走了進來。

他沒有想到這個空房間裡竟會如此悶熱,剛一進來,便是撲麵的一股熱氣。

他掃了眼半靠在老七身上的秦淮,隻見他麵色潮紅、嘴唇乾澀,白色的中衣已然被汗水濕個精透,竟將一身好皮肉都半隱半露出來,不由下意識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鐘信見小廝竟是帶了大姑爺過來探視嫂子,心中微微一怔,麵上卻還是躬著身給邱墨林問好。

邱墨林心思全在秦淮上麵,見他雖麵色微紅、身上濕透,手腳卻並不抖顫,呼吸也隻略有些急促,便知道他並無大礙,大約便是昨夜驚嚇後,眼前又在房間裡被憋悶到的緣故。

他眼見鐘信立在一邊,心中那個想占些便宜的念頭不得施展,略略想了想,便有了主意。

“老七,大嫂子現下是憂思過度,外加略有些微中了暑氣,我車裡放著幾盒現成的丸藥,其中一味醒神正氣丸正對嫂子現在的病症,他們幾個不識我的車,還是要你去取一遭才行,讓他們去兩個人陪著你就是了。”

他說著,掏出汽車鑰匙,又喊了兩個小廝,讓他們帶鐘信去家廟外的車子裡拿藥。

鐘信看著桌麵上仍在昏迷中的秦淮,又看了大姑爺一眼,終還是低聲道,“老七這便去取。”

待他幾人離了屋子,邱墨林手忙腳亂反鎖上房門,欺身到秦淮身前,眼睛裡幾欲噴出火來。

邱墨林行醫出身,眼神自是不錯,見秦淮被汗水打濕的白綢中衣半透半露,幾近透明,便已發現他裡麵沒有穿那守貞鎖。

這發現讓他心頭一陣狂喜,額上的青筋都一根根迸了起來。

原本隻是想摸上幾把,占點手上的便宜,這會子見有機可乘,竟色膽包天,忘乎所以,動了做邪事的淫心。

他兩眼放光,手指哆嗦著便去解秦淮的衣衫,卻不料桌麵上的秦淮輕輕咳了兩聲,身子動了動,竟慢慢坐了起來。待看見麵前的大姑爺,登時露出一副又驚又怕的神情。

“姑爺,怎麼會是你?”

邱墨林亦被他忽然間醒來嚇了一跳,身子往後一閃,複又貼近過來。

他此時欲*火中燒,不能自持,啞著嗓子對秦淮道:

“好嫂子,你切莫害怕,想是你這兩日憂思過度,身上不適,方才便昏了過去。我跟九叔說了,特意過來瞧瞧你的身子,查驗下有無大礙。好嫂子,這會子人都被我支了出去,一時不得回來,你快快解了中衣,讓墨林好好心疼心疼。”

秦淮見他眼睛噴火,嘴舌齊動,實足一副迫不及待想行醜事的模樣,心中真是又憎又厭。

不管怎樣,自己現在的身份,不僅是他的大嫂,更是一個剛剛死了丈夫的寡夫。他身為自家嫡親的妹夫,不去講親戚間的情分,卻滿腦子裡都是些卑鄙無恥的下流勾當,這男人,也當真是和禽獸無異了。

但也正因秦淮已識透了邱墨林這副淫喪的德性,才忽生一計,做出這裝作昏倒的舉動來。

他方才既擔心鐘義假官差之手,強行查驗自己,將那守貞鎖卷走,腦海裡便千方百計,想著如何才能保全這個似乎暗藏玄機的東西。

大概是幾千本宅鬥書在腦海中積澱的結果,在看到邱墨林的一瞬間,秦淮忽然間有了主意。

常言道色令智昏,這色膽包天的大姑爺,如果知道自己在房中昏倒,又豈能不借著懂得醫術的由頭,來占自己的便宜呢。

而這會子看,事情果然朝秦淮設想中的情節來了。

“姑爺,多謝你這般惦念著我,我這身子不好,實是因大爺的事,心裡悲傷得緊。這兩日來,醒著夢著,眼前都是大爺的樣子,便是現下,仍覺得他就在身前,便坐在那椅子上,拈著煙壺瞧著我們……”

邱墨林被他這話說得身上一怔,連冷汗都滲了出來,下意識便回頭去看那空椅子,卻哪有什麼人在,當下便在額頭上擦了一把汗。

“嫂子可彆嚇我,更彆總找借口推搪墨林可好!大哥去得突然,我知道嫂子心裡難免惴惴不安,可若要說有多傷心欲絕,我的好嫂子,你就彆唬我了。人家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可是嫂子和大哥間,又何來夫妻之實?墨林每每念及此事,便替嫂子不值,更是可憐嫂子青春年少,身上卻沒人愛憐的苦。好在從今往後,嫂子既不用再忌憚大哥,墨林便可以多多尋機會過來安慰嫂子了。”

他嘴上甜言蜜語,手上也不閒著,借勢便要往秦淮身上摸來。

秦淮急忙向後躲了躲,低聲急道:

“姑爺這樣聰明的人,這會子為了欲念之事,竟忘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嗎?你且想想,早上在花廳裡,六少爺疑心於我,便是姑爺為我解的圍,我心裡又如何不知感恩姑爺。可是眼下官差在外,九叔二爺也都馬上前來,為的都是大爺橫死之事。若你我真是在這當口行了什麼,落入外人眼裡,那便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邱墨林心裡本是騷癢難耐,可聽秦淮如此一說,又知他說的極為有理。

畢竟早上自己在眾人麵前說的那些,雖都是真話,但也算是站在了男嫂子一邊。這會子若被人發現二人有染,豈還了得,一並便連早上說的那些,也都變成假的了。

他歎了口氣,耳朵便往門外留著意,也怕有人忽然衝了進來。

可是明白是明白,心裡卻終是懊惱又錯過了與男嫂子親熱的機會,便小聲對秦淮道:

“嫂子說得不錯,墨林便先將這想著你的心收著,隻等回了家去,再找機會和嫂子傾訴這滿腹的衷腸。隻不過嫂子你看,我費儘心思過了來,又想辦法才支走老七他們,這番苦心,嫂子總要給我點什麼獎賞,才說得過去啊!”

邱墨林為人猥瑣,總覺得不在這細皮嫩肉的嫂子身上摸上一把,便難受得緊。因此他死皮賴臉,隻求還是能占上點便宜。

秦淮斜了他一眼,故意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卻伸手在懷裡摸出個物事來。

“倒真是拿你沒有辦法,這會子,我卻又上哪裡給你尋獎賞去。也罷,我身上這東西,你也是見過的,原是我最貼身的物件,今天便先放在你那裡,你看了它,便也算是看到了我。隻一樣,這樣私密的東西,若是被人瞧見,或是落了大小姐的眼,姑老爺,你可就有得受了!”

邱墨林眼他從懷裡掏出來的,竟然便是自己曾見過一次的守貞鎖。

他原是風月場中的老手,自是知道情人之間,私下相授的,素常不過是些汗巾、頭發、指甲等物,往往最親密者,才會將貼身的小衣、肚兜等相贈情郎。今見那確是秦淮貼身之物,一時眼前一亮,伸手便抄了過去,趕緊揣在懷裡。

“我就知道嫂子是疼我的,嘿嘿,嫂子儘可放心,墨林也不是那十七八歲的初哥,自然知道這東西見不得人,定當收到密處,不與第二個人看見,隻等下一次與嫂子私會時,讓我親手給嫂子穿上它可好?”

秦淮無奈之下,出此下策,也是沒辦法可想。

看慣了宅鬥的他心底明白,彆說鐘家對寡婦還有特殊的族規,便是暫不考慮那些,以自己現在男寡的身分,一無丈夫庇護,二無娘家支撐,三無子女延續香火,在大宅門裡,根本就是最不受人待見的人。

所以,既然還要在這個修羅場中煎熬,就一定要有過硬的本事或者能拿住彆人的砝碼。

既然自己認定這守貞鎖中,應是被鐘仁藏了重要的秘密。那在這千險萬險的大宅院裡,這人人想要得到的秘密,自己又怎會不牢牢握在手中呢。

所以,在自己和鐘信勢必被官家查驗,並可能被鐘義假公濟私之際,能幫自己藏得住這東西,事後還可以取得回來的,在家廟這些人裡,除了邱墨林,也真無第二人可想了。

秦淮正要對死皮賴臉的邱墨林虛應幾句,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聲響,緊接著,便聽到小廝開門的聲音。

秦淮看過去,正見鐘信一臉大汗地從門外進來,手上握著一個藥盒,見自己靜靜地站在桌子前,似乎愣了愣。

邱墨林讓他把藥拿過去,鐘信也不多言,悶聲不響地將藥盒遞過去,兩隻眼睛似乎隻盯著地麵,卻早在不經意間,把室內二人的衣著神色都看了個清楚。

在目光掃過秦淮已被汗水打透的前胸時,鐘信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素來沉靜的臉麵,微微變了顏色。

那個在男嫂子身前半隱半露的守貞鎖,似乎看不見了。

邱墨林看著藥盒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個醒神正氣丸,嫂子應該有點輕微中暑,便服用一丸下去,也好解一解…”

他這話還未說完,門口忽然傳來一個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

“這藥他吃不得!”

房中的三人皆是一愣,抬頭看去,竟是那官差中帶頭的一位。

這工夫,他站在房間門口,身後跟著幾個下屬和鐘義等人。

邱墨林忙臉上堆笑,“這藥不過是治暑氣的醒神…”

那人官相十足地揮了下手,打斷了他。

“這會子已經不早了,城裡麵還有不少棘手案子等著回去處理,你們家的事現在就要查驗,再吃藥下去,怕是會影響了查驗的效果。再說他現在這樣子,不是已經沒事了,還吃什麼藥!”

邱墨林見他這樣說,便隻好將藥收了起來。

那人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又上下打量了幾眼秦淮和鐘信,回頭一抬下巴,朝他幾個手下道,“依我說這個房間便很不錯,你們將那些用具都拎了來,鐘二爺,你再讓人弄幾張椅子過來,我們便在這查驗罷。”

鐘義一邊答應著急忙使人去弄家什,一邊和方才密語那官差頭目使了個眼色,雙方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這邊那官差便對邱墨林道,“大姑爺你也可以自便了,這會子我們要檢查他們兩個,閒雜人等都不用在場。”

邱墨林忙點點頭,偷偷瞄了秦淮一眼,見他也看向這邊,便悄悄拍了拍胸口藏著守貞鎖的位置,擠了擠眼睛,徑自去了。

這裡那官差頭目待手下都準備得一應齊全,鎖了房門後,便咳了一聲,對秦淮和鐘信道:

“你們倆都是鐘家自己人,又都與死者親近,我不說你們也知道,近年來你們大房裡,已有過幾次少奶奶因房事暴死的先例,都是經我們手查驗,倒也沒什麼出奇的。問詢筆錄等事,稍後按程序便是,這會子,倒要先驗查了你們身上有無問題。現下便都把衣服脫下來,站在牆邊!”

他這話剛一落地,一邊的秦淮和鐘信下意識對視了一眼,鐘信仍是一臉怯相,低頭不語,秦淮心中著急,便忙對那官差道:

“長官,我明白這驗身乃必行之事,可是您大概也知道,我是鐘仁之妻,他卻是鐘仁的七弟,我們叔嫂二人,又怎能在一處脫衣露體,還請長官怎生想個法子,回避一下吧!”

那官差皺起眉頭,橫了他兩眼,道:

“你這便想得太多了,要知道在我等眼裡,你與他不過都是必須查驗的對象,莫說你和他名為叔嫂,實則都是男人,並無需避諱。我再說句不中聽的,有時事關緊急,又不方便,便是男女同室,該查的,也不敢耽誤。這事多說無益,你們倆快快脫了衣衫是正經。驗完了活人,還有死人在那邊等著,你真以為我們都是吃閒飯不乾活的嗎!”

這官差的話雖然有些冷硬,聽在秦淮耳中,卻讓他心中一動。

按說自己在現實世界雖然是個彎男,可是平常生活裡,卻也和大多數直男無異。平時與宿舍同學共去公共澡堂洗浴時,自己也並未顧忌太多,可謂心中無雜念,一切皆自然。

可是這會子卻真是奇怪得很,便是在這些官差麵前脫光衣服查驗,秦淮都不會覺得怎樣,可一想到要在老七麵前赤身露體,他竟真感覺有一種嫂子要在小叔子麵前暴露私密處的感覺,當真又羞又窘。

他這邊心中惴惴不安,身邊的鐘信卻一聲不響,略背對著秦淮,已經開始除卻衣衫。

秦淮咬住了牙根兒,趁人不備,死命擰了自己大腿根兒一把,逼著自己目不斜視,權當室內空無一人,便也飛快地把身上的衣物都脫了下來。

方才與鐘義作暗號的官差也不及其他人動手,便已走上前去,對著秦淮身上的衣物細細查驗起來。

幾經折騰後,那套白府綢的中衣便連最細小的縫隙,都被那人捏了個遍。奈何那綢衣又薄又露,料子又極好,哪裡又能藏得下什麼。

那人失望之下,放下秦淮的衣物,又翻查起鐘信的粗布衫褂。不出意料,自然又是一無所獲,便連鐘信從鐘仁身上得來的那把銅鑰匙,原本藏在內袋之中,此刻竟然也不翼而飛了。

他這邊在兩人的衣物上翻查,那邊秦淮和鐘信兩人除淨衣衫後,便皆靠牆而站。秦淮雖竭力控製著自己的目光,奈何他那雙做精細實驗練就的敏銳眼神,便是在無意之中,卻偏把一個精壯漢子的身體儘收眼底。

老天!

秦淮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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