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穿書之豪門男寡 豆瓣君 10883 字 7個月前

菊生回頭看了鐘信一眼, 麵上儘是驚愕之色。

鐘信麵似沉穩地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不會, 他斷不會就這樣不聲不響跑掉的。”

話是如此說,可是隱隱之中, 卻也可以在他眯起的眼睛裡,看到一絲濃濃的疑惑與失望。

他深吸了一口氣,示意菊生讓到一邊, 伸手便要去強推那臥房的門。

忽然之間,正房一側的廂房處, “吱扭”一聲,門開了。

鐘信與菊生不約而同地飛轉過身,刹時之間, 鐘信隻覺腦子裡嗡地一聲響。

他的眼睛熱了一下,嘴角不自禁地顫了顫, 低低叫了聲:

“娘!”

從廂房裡出來的, 正是鐘信的生母丁香。

而在身邊攙扶她的, 除了兩個現今日常服侍她的婆子, 便是一身紅色長衫,即將改嫁為新婦的大少奶奶秦淮。

這丁香自從何意如將她接回後,為了安撫鐘信,同時也是為了給外人看她的賢良, 倒確是尋醫問藥, 噓寒問暖。因此這一程子, 丁香的身子和病情委實好轉了很多。雖然那瘋病未得根本治愈, 卻也明顯比剛剛接回來那陣,強了些許。

秦淮這幾日,除了開始認真琢磨鐘家的幾種產品,偷偷在小本子上作些分析外,便是想著這日的洞房之事。

他知道無論在哪個時代,這洞房花燭都是人生頭等大事之一。

好多時候,那喧鬨喜慶的儀式,雖然繁瑣老套,但卻是人生軌跡中不可或缺的一個節點和留念。尤其是對於長輩來說,看到辛苦養育的子女開花結果,那種為人父母的酸喜交加之情,大約是其他何種儀式都無法比擬的。

所以一想到為了迎娶寡嫂為正妻,老七這一世,再也沒有機會喜慶隆重地舉辦一場婚禮,秦淮的心裡,便有些說不出的莫名傷感。

而再推開去想,大太太倒能名正言順地喝到一杯新婦茶,老七的生母,反倒連兒子大婚的邊都摸不到了。

因此他思來想去,心裡倒想出了一個主意。

在現下的光景,秦淮已經比從前更知道,在行事的時候要多瞻前顧後,儘量少惹出太多的麻煩。因此幾經思慮後,他終是拿定了這個主意,想要在隻能給老七一個掛名夫妻的洞房夜裡,儘量彌補他多一些。

因此,他便暗中籌劃,想辦法將丁香接到了泊春苑裡。因按照規矩,婆婆不能出現在新婦出嫁前的臥房裡,所以他們便都在廂房中等著鐘信前來。

這會子,看見大步走到生母麵前的鐘信,秦淮心裡明白,自己終還是安慰到了他。

兩個婆子這時都已經拿了秦淮的好處,又知道眼下的老七已經不同於往日,哪敢小視,因此便笑臉盈盈地一邊給鐘信道喜,一邊攙著丁香,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明白,便直對她誇讚大少奶奶的賢良體貼,想得周到。

鐘信一邊對她二人點頭道謝,一邊下意識便把目光投到嫂子的臉上,隻覺得皎白的月光之下,一身紅衫的他,似乎比往日更多了幾分俊秀,尤其是眉梢那點胭脂痣,便如同自己畫在雪浪紙上的朱砂印,不知不覺中,竟看得癡了。

一邊的菊生看得分明,忙輕推他道,“七哥,這會子正是好時辰,難得嫂子將大娘也請來了,還不趕緊到新房那邊,給大娘行了禮數,喝了新婦茶呢!”

鐘信聽他所言,立即便從方才那微微的癡狀中掙脫了來,一邊將母親的手臂攙到自己手裡,一邊倒趁旁人都未留意,對秦淮低聲道:

“有勞嫂子的一番心意了。”

秦淮隻笑了笑,並未回他,倒是按照規矩,扶著菊生的肩膀,跟著他們母子的身形,慢慢往東跨院而來。

幾人到了新房之前,菊生伶俐,早搬了把椅子出來,讓丁香坐下。又急急尋了兩隻軟墊,倒了一碗清茶,片刻之間,倒把一個小小的儀式,備得齊齊全全。

丁香雖然頭腦仍是不甚清楚,可是隱約間,卻好像也明白了些許,臉上便透出興奮的神色,嘴裡隻胡亂嘀咕著,“信兒娶媳婦了、信兒是娶媳婦了吧…”

一時之間,鐘信深吸了口氣,走到秦淮麵前,輕輕牽過他的手,來到母親的身前。

“娘,兒子今日帶新媳婦,來給您磕頭敬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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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那選出的黃道吉日果然不錯,原來今夜,竟是個月圓之夜。

小小的儀式後,菊生已和那兩個婆子送走了丁香,靜諡的東跨院裡,一時間隻剩下兩個身著暗紅色錦袍的男人。

鐘信輕輕呼出一口氣,看了眼身後的新房,低聲對秦淮道:

“這會子天短夜長,暑氣漸去,竟有些微微涼了,嫂子若覺得乏累,便早點回房休息…如何?”

秦淮一雙眼睛卻落在對麵那株四時錦上,隻見那奇花在這工夫,又到了正變幻顏色的當口,滿樹的花朵競相開放,有一種說不出的妍麗和嫵媚。

此時此刻,那圓月與繁花,倒真是應了‘花好月圓’的好意頭出來。

秦淮聽他問自己入不入房,心裡跳了跳,反倒向那花樹走去,拈了朵已變成玫紅色的花苞,道:

“叔叔,我記得每逢這四時錦變色之際,你便要澆灌於它,現下,卻也不要忘了它吧。終究像你說的,這花朵滋養得好壞,是要看養花人的功夫如何…”

他說到這裡,似乎意識到這話說得莫名有些曖昧的意味,便急忙收了口。

鐘信卻抖了抖眉毛,嘴角欲笑非笑,道:

“嫂子儘可放心便是,這些年來,老七愛花惜花,日夜不輟,這滋養花草的功夫,不敢說多好,卻絕不會讓花凋草枯,定會精心澆灌,讓那花心草根都喝足了水分,生出一番好模樣來。”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又低聲道:

“嫂子細看這院子裡的花木,是不是比大哥正房那邊茁壯了很多,便是開花的日子,一年中也遠遠超過那邊的時間。所以嫂子儘管放心,便是同樣的花草,可是那養花人的功夫卻完全不同。老七既說過要做個惜花之人,便一定說到做到。”

二人說話間,鐘信已取了噴壺過來,細細將那四時錦澆了些水下去。

這會子花香如醉,月上中天,便真是二人要入了那洞房的時辰了。

待到進了那臥房,鐘信第一件事,便是回身反鎖了房門。

聽得那哢地一聲脆響,秦淮隻覺心口莫名就有些發慌,眼睛盯著屋子裡僅有的一張雕花大床,一時間竟不知要說些什麼。

鐘信一邊伸手去解頸上有些微緊的紐襻,一邊用眼睛瞄著略有些手足無措的秦淮,低聲道:

“既然已經說好了是掛名的夫妻,我這口中也還喚著嫂子,便是身處一室,嫂子也不必慌張。雖然這房中僅有一張睡床,嫂子夜裡自然便在床上,老七身子骨硬朗的很,在那邊牆角打個地鋪,也便是了。”

秦淮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便是覺得鐘信睡在地上不妥,卻一時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此刻實是已到了夜深人靜,再覺得尷尬,也不得不脫了外衣,準備就寢了。

他背對著鐘信解開長衫,僅著一身雪白的中衣,便坐在床邊上,心裡想著是不是該像素日那般,燙燙腳才能入睡,耳邊卻聽得鐘信道:

“嫂子且歇一歇,待老七去給嫂子端盆洗腳水來,緩一緩勞乏。”

這聲音低沉中透著一股淡淡的關心,秦淮聽在耳中,卻隻覺心中一蕩。

因為在刹時之間,他隻覺得自己竟好像又回到了穿書過來的那一刻,在懵懂驚恐之中,第一次聽到老七的聲音一般 。

隻不過那個時候,鐘仁尚在人世,雀兒亦服侍在身前,小叔子在端來洗腳水後,還要在大哥的逼迫下,親手為自己揉搓雪白的腳趾。

可是物是人非,風回水轉,自己搖身一變,竟已經成了小叔子的房中之人。那麼這洗腳水端來後,可又將怎麼樣呢。

鐘信很快便從裡間端出一盆溫熱的水,輕輕放在秦淮的腳邊,眼睛在他雪白的雙足上看了看,喉結卻不經意地滑動了一下,低聲道:

“嫂子這便燙一燙腳,我也去裡麵衝一衝身子。嫂子洗過後不用管那水盆,上床睡了便是,都等我回來再收拾便罷了。”

他嘴裡說著,將外麵的長衫脫在一邊,也僅穿著中衣便進了裡間洗漱的地方。

雖然方才還在說夜裡有些涼意,可是這會子自己的身上卻偏偏唱著反調,說不出的躁熱難當。不論眼前心裡,全是嫂子那十根柔韌雪白的腳趾,倒讓他莫名便想起第一次揉搓那腳趾時,曾經想狠狠掰斷它們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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