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1 / 2)

秦淮隻覺自己的身後, 除了能感受到老七滾燙的體溫,竟似乎還有什麼玄妙的東西,在偶爾觸碰著自己的神經。

他這會子口乾舌燥,神情恍惚, 那被觸碰處更如蟲齧蚊爬一般, 讓他的皮膚一陣顫栗,不由得便失了清醒, 回手便去身後想抓上一抓。

鐘信斯時, 也正被那第二幅芳春圖弄到心如火燎。

雖說在私下的光景, 正當盛年的他也曾偷偷多次看過這兩個畫本, 並不至於觸目驚心。

可是那會子,看這畫本的時刻, 不過都是孤身一人,半夜三更, 速速翻閱了事, 哪能如此時溫香軟玉在懷,同眠同閱,更莫說看得還是如此熱血沸騰之物, 一時之間,情難自抑, 早便就現了形。

他此時亦是滿腦子混沌一片, 隻知道眼前的秦淮一邊身上顫抖著, 一邊好像側了側身, 緊接著便朝自己伸了手過來。

這一下, 倒是金簪子掉到了井裡頭,是你的就是你的,果然便被他一把抓到了。

隻不過出乎了秦淮意料的,原是沒想到自己本來極修長的一隻手,此刻竟然被那勞什子襯得十分瘦小,幾根手指頭想要合攏,卻終是不可能之事。

半晌,二人都像是在空氣中凝固了表情,誰都沒有言語。

秦淮身上的‘四時錦’像是遇到了超高的體溫,瞬間變成了另外一種奇異之極的香味,飄蕩在紅香錦被間。

鐘信略堅持了片刻,終還是啞著嗓子,極低聲地道:

“嫂子就不打算鬆手了嗎?”

秦淮隻覺得他這話像是進了自己的耳膜,卻旋即又從耳中鑽了出去,隻留下一個模糊的印象,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作答,隻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鐘信嘴角動了動,見他倒像是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偏那隻手,卻還像是抓著什麼珍寶般,死死地抓著不放,倒讓自己不知該如何抽身才好。

若在平時,嫂子緊抓著自己這種情狀,對鐘信來說,自然是想都不敢去想,便是做夢時夢到,大約都要笑出聲來。

可是現下,人都是得寸進尺的生物,在鐘信的心裡頭,這樣的良辰美景、花前月下,兩人又難得已經明了心意,知道今兒的發展,還遠不止眼前,而是要得了二人久未成事的圓滿。

所以這會子,他的心底亦是矛盾得緊,既覺得嫂子那隻手上有一種帶著電的魔力,又更希望去他身上繼續探尋更有魔力的所在。

畢竟他一直想要知道,嫂子要命的地方,究竟是不是隻有那顆銷魂痣。

這樣僵持了些許光景,終是鐘信輕輕咳了一聲,便把攬住秦淮腰身的手抽了回來,倒也放在他的那隻手上。

他的手掌原比秦淮的更是結實厚重,這光景便把他整隻手都握在自己手中,又些微用了些力氣,用力握了握。

如此一來,倒成了他一隻手掌控著秦淮的手,而秦淮的手裡,又抓著那愈發有了變化的勞什子,一時間,那姿勢狀態,倒和那畫本中的描摹也差不許多。

隻不過兩個人這時候,卻似乎都已經沒了精力放在那畫本之上,鐘信因粗了鼻息,隻低頭在秦淮的耳邊磨蹭了會子,極低聲地道:

“好嫂子,終究我說得不差,你原比畫上的人要好看得多,隻是這工夫,你看你手中的物事,自是知道我已等不得許久,這畫本日後再看也罷,老七這便拉熄了燈,你我二人,便行了那一刻千金的事罷。”

他嘴裡說著,便拿出那一家之主男人的氣度,也不等秦淮搭腔,便將手中的畫冊扔在床下,伸手去抓牆上的燈繩。

秦淮整個人便是一片懵懂,竟似完全不知他在說些什麼,隻是在聽他說到要行那一刻千金之事時,身上一顫,手中下意識一緊,倒在那燈光熄滅的同時,聽到鐘信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是這一夕裡,大約並無人留意,便是這睡房中的燈光,竟來來回回地熄了亮,亮了又熄,足足折騰了幾次,直至近天光那陣,才算是安穩。

待到早上天還未儘亮,鐘信竟早早便爬了起來,出得門來,便在院子裡澆灑那些花草。

而睡房內的秦淮佯睡了片刻,這會子也悄悄起來,站在窗前看外麵的人影。

隻見老七依舊微躬著腰,剛好站到那株四時錦旁邊,手中的大噴壺裡像是有無窮無儘的瓊漿玉液一般,不停地對那花樹澆灌著,倒似身上還有著好多使不出去的力氣一般。

秦淮心裡莫名就有些心疼他,便認真去看他的臉,卻見他麵無表情,隻一對濃眉緊擰著,完全看不出春宵後的舒展與得色。

秦淮心裡暗暗歎了口氣,下意識便把目光往鐘信身上瞥去。但見他上身是件露臂的小褂,兩隻手臂肌肉強健結實。下半身著一條絲質的撒腿中褲,有晨風掠過,薄薄的絲綢貼在身上,隱約現出修長有力的雙腿輪廓。

秦淮略有些羞澀地在那裡多盤桓了數眼,心中百感交集。

隻因到了這會子,一夜過去,自己竟然……還是沒能改掉嫂子這個稱呼。

所以窗外那個一大早便憋了一身力氣乾活的男人,心裡頭的火,可想而知有多大了

這一夜他二人幾次開燈關燈,原因想起來竟也是啼笑皆非。

隻因二人無論如何嘗試,甚至秦淮已經做出了自己有可能會昏迷過去的準備,卻總是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以至於二人急躁到以為不得要領,隻得開了燈又尋那畫本過來,挑了簡單易學的畫麵暗暗研習了,熄燈再試,卻仍是事不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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