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私會之地(1 / 2)

餘汙 肉包不吃肉 8509 字 6個月前

() 沒錯, 是這個方向。

指環銀針隨著墨熄的腳步而變得越來越明亮。

墨熄停在一間狹小的傭人房前,緩著略有些急促的呼吸。他抬起蒼白修狹的手指, 指針已經重新恢複成了騰蛇的紋路——顧茫就在裡麵。

顧茫被下了藥, 此刻心中最強的必然就是情·欲, 而這間屋子……

墨熄喉結攢動。

——這間屋子,是他曾經和顧茫私會最多的地方。

當年慕容憐卑鄙無恥,在第一次大戰後,把顧茫在戰場上的功勞全部奪走,君上於是對他大肆封賞,而顧茫依舊隻是個望舒府籍籍無名的小奴隸。

從沙場歸來後,王府深深,君不得見。於是墨熄隻能克製著, 隱忍著, 一個月,兩個月……終於再也按捺不住,看樣子顧茫也不能夠來找他, 於是墨公子隻得紆尊降貴地,板著臉來到望舒府拜會——

他原本隻是想借著和慕容憐談軍務的由頭, 去看顧茫一眼的。

可是管家說慕容憐在演武場閉門修煉, 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 如果墨公子不介意, 不如去後院走走,讓傭人跟著侍候。

墨熄很平靜地說道,那就請顧茫來罷, 算是舊識。

這也不是多無禮的要求,正巧顧茫也閒著,於是管家就命人把他找了過來。顧茫走近大廳,驟然看到墨熄的時候,多少有些錯愕。

墨公子和慕容公子水火不容,墨熄駕臨望舒府,那簡直比君上他老人家親自來還要讓人意外。

管家吩咐他:“少主要一個時辰後才能出來,你好好陪墨公子在府裡轉轉。”

顧茫道:“……好……”

墨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把目光轉開去。

望舒府七進宅邸,前五進人多,後兩進則主要用作庭院擺置,栽種靈藥芳草,平日裡也沒有什麼傭人前來。

墨熄走在前麵,顧茫跟在他後麵,從前院往後走,一路上和墨熄介紹望舒府的景致,房院布局。

他們倆表現得太過疏遠客氣,以至於走過他們旁邊的侍衛家仆根本看不出倆人的任何異狀,可是隻有墨熄知道自己當時有多焦躁。

他明明很想和顧茫單獨說說話,很想看著他的眼睛,很想把這個當時還屬於慕容憐的男人拆吃入腹,骨血不留。

可他得忍著。

“左邊那裡是琴房,少主閒暇時也會去那裡撫琴,房中有一尾五弦焦尾桐木琴,是老王爺的遺物……”

院落越走越深,周遭的人也愈來愈少,心便越來越燙,血仿佛都是在燒灼的。

終於在走進一方藥圃時,四下什麼人也沒有了。顧茫說:“藥院中七百六十五品名藥,其中——”

其中什麼並沒有說下去,因為前麵的墨少爺忽然停下了腳步。顧茫沒注意,還在往前走,於是猝不及防地撞著他寬闊的後背。

墨熄回頭沉默地望著他。

“……乾什麼?”

“你……”墨熄的臉板著,明明那麼渴望,那麼思慕,真站在了顧茫麵前,瞧著顧茫無所謂的樣子,卻又覺得自己簡直賤兮兮,拉不下麵子來,於是硬邦邦道,“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顧茫沉吟一會兒,揉揉鼻子笑道:“公子好久不見?”

“……”

“喲,彆瞪我,你也知道我比較忙,要擦桌子,還要劈柴,還要給菜花捉蟲,這些都很重要……”

墨熄的臉色越來越差,一臉毒氣攻心的樣子。

但顧茫那時候並沒有和他確認什麼真正的戀人的關係,顧茫在軍中的時候就涎皮賴臉地說這種事情很正常,年輕人,上床莫要太當真。

年輕人的心都要被這個老流氓熬壞了。偏偏這個流氓還在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講自己在望舒府的“要事”——好像他堂堂墨家大公子還沒慕容公子家的一張破桌子重要似的。令墨熄恨不得立刻扔個火球把慕容憐的書桌給砸了,看顧茫還能擦什麼!

顧茫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述慕容公子對於書桌的要求有多高,什麼紫檀桌麵要能當鏡子照,正說了一半,眼前就一陣旋轉,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墨熄按在了牆邊。

“你……”

你什麼?他沒有說完。那男人高大的身形就覆壓而落,清冷的臉側了過來,一手握著他的腰,一手撐著他臉側的牆麵,低了頭,嘴唇不由分說地封住了他的低語。

墨熄的親吻太用力,像是要把所有的**都傾瀉給懷裡的人,又像是想要把顧茫連骨帶皮地吞吃侵占掉,他的所有動作都帶著驚人的強迫欲與控製欲。他的呼吸是那麼急促,唇舌是那麼熱烈。好像人前冰雪般冷淡的墨公子是與他毫無關係的另一個人而已。

“你瘋了……這是望舒府……”唇齒交纏間顧茫回過神來,狠狠拆了墨熄的鎖製,濡濕的嘴唇開合著,“會有人看見!”

顧茫下手太重,墨熄又沒打算反抗,悶哼一聲,竟是被對方掰到了胳膊脫臼。

“……我靠。”顧茫沒想到他不設防,自己居然真的得手,頓時頗為尷尬,喉結上下滾動,而後道,“行行行,你瘋,我服你,我錯了行了吧,我幫你接好。”

他伸手想要替墨熄接骨頭,結果人家少爺居然一側避開了,不讓他碰。隻恨恨盯著他。

“……大哥,我給你跪了,你讓我接好吧,不然等少主出來,看到客人傷著了,問我怎麼傷的,那我怎麼說?”

顧茫哼哼唧唧的,這個硝煙中所向披靡的家夥,其實離開戰場到哪兒都讓人看著生氣。

“總不能說是我打的吧?”

墨熄沒吭聲,那張臉居然還是清冷的。可仔細在看,眼底卻湧流著某些極其危險的情緒。隻是此刻還被他克製著。

僵了半天,忽然又硬邦邦地重複問了一遍:“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麼。”

“……有。”

“說。”

“你是不是中了重複咒?”

一看墨熄臉色,又忙笑道:“哎哎哎!我錯了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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