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虎著臉說:“他還是個孩子,能做啥殺人放心的事?”
“這次他還真的做了殺人的事。”張一海說。
趙氏立即說:“你胡說啥呢?他一個孩子咋會做這種事?”
“我沒胡說,他把榮小荷給推到河裡去了,人險些就給淹死了。”張一海氣說。
趙氏愣住,“咋、咋會?”
張父張母嚇了一跳,齊聲問:“真有這事?”
就連周芳也驚呆了,沒料到外甥竟然把人給推到水裡去了,他回來可是一個字也沒提這事。
張紅旗心虛的辯解,“是她先罵我的,她罵我,我氣不過才推的她,是她自己沒用,站不穩掉了下去,關我屁事!”
“你還賴賬!”張一海指著他氣不打一處來,“你是啥樣我不清楚嗎?要不是你先惹人家,人家會罵你?就算人家罵你不對,你也不能動手,要不是有人把榮小荷救上來,她就淹死了,你就殺人了你曉得嗎?”
“殺人是要坐牢的,你難道想去坐牢嗎?”
張紅旗一聽到坐牢也嚇住了,臉都白了下來。
一家子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時也不吭聲了。
周芳咬了咬唇,出聲說:“姐夫,紅旗還小,不懂事,一定不是故意的,這就是個意外,再說榮小荷不也沒事嗎?事情也沒你說得那麼嚴重不是?”
張一海見小姨子還護著他,更氣了,“我離開榮家的時候榮小荷還昏迷著呢,這會子也不知道咋樣了,要是人真的出了啥事,哪個也護不住他。”
這事不是他們怎麼說就怎麼樣,尖家凹生產隊那麼多人都看到了,都能做證,兒子這次說破天去也沒理了。
他頹敗的坐在炕下邊的小馬紮上,煩躁的撓了撓頭,“榮家人已經放話了,不會把女兒嫁給我,這樁親事是黃了。”
這麼好的親事他還真舍不得,可有啥辦法,兒子捅了個大窟窿,榮家是不會把女兒再嫁給他了。
趙氏和周芳一聽親事黃了,都心喜不已,趙氏穩了穩情緒說:“那榮家人也不是啥明事理的人家,和一個孩子計較啥?親事黃了就黃了,這世上又不是就榮家那一個姑娘。”
周芳在一旁直點頭。
張父歎了口氣,“事情咋鬨成這樣?”
“一海,要是親事黃了,你去榮家把聘禮要回來。”張母卻說。
張一海一個頭兩個大,“媽,現在還不知道榮小荷人咋樣了,要是出了啥事,彆說聘禮,咱家還得賠錢。”
“人不是救上了來了嗎?能出啥事?”張母哪啥得賠錢,瞪著眼說。
趙氏也說:“一個孩子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她自己沒站穩掉水裡,咋能賴我們?”
“可人家不會這樣和咱們說。”周芳是年輕人,又上過學,知道這事自家不占理,若榮家真的計較起來會很麻煩。
張父說:“我們彆在這瞎猜,先去看看榮家閨女咋樣了,一海,你趕緊看看去。”
“我這就去。”張一海站起來,去拉兒子,“走,你跟我去給人賠禮道歉。”
若是好好道歉,榮家人或許不會再計較,以往兒女們闖了禍他一道歉再賠點錢也就了了的。
張紅旗一把甩開他,“我不去,我沒錯。”
“你都險些殺人了你還沒錯?”張一海氣得想打他。
趙氏和周芳都護住張紅旗,趙氏說:“你讓孩子去乾啥?孩子還小,你咋忍心讓他受這樣的委屈,你自己去看看情況就行了。”
“你嶽母說得對,就彆帶孩子去了,要是榮家人不講理,傷了孩子咋整?”張母也說。
張一海胳膊擰不過大腿,隻得作罷,騎著自行車急忙又往尖家凹生產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