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給小豬當公主34(2 / 2)

朱安世作為被上頭點了名的人物,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被抓住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隻能自認倒黴。這位表麵上講究所謂的兄弟義氣,實際上頗有些梟雄心性,說白了,到了絕路的時候,那是要不惜一切拖人下水的。朱安世又不知道自己這次倒黴是怎麼回事,隻知道是有禦史上奏,說是如今遊俠不法,他也隻能是自認倒黴,畢竟,他連是哪個禦史在朝堂上噴的遊俠都不知道。因此,他乾脆就將自己曾經打過交道的權貴都交代出來了。

但是負責審問的人翻來覆去地問,因為意識到了這個人的心性,所以也沒提諸邑公主,但是最後發現,他跟諸邑公主沒有絲毫地交集,這就讓人覺得有些奇怪了。

劉徹也懶得去猜,直接將諸邑公主叫了過來:“你去找你妹妹,想要對付那個朱安世,到底是為了什麼?”

諸邑公主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很是鎮定地說道:“女兒之前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一豚化作豺狼向我撲來,醒來找人詢問,說是朱安世對女兒命中有所妨礙,一個不慎,女兒就要死於他手。要不然,女兒日子過得好好的,乾什麼沒事找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遊俠麻煩!”

諸邑公主這話說得有些不儘不實,但是劉徹居然還信了一部分,不過他覺得是有人與朱安世有仇,所以在給諸邑公主解夢的時候,就說對方是朱安世,畢竟,一個在陽陵廝混的遊俠,怎麼可能會跑來刺殺一個公主,除非是瘋了!他頓時也懶得問到底是什麼人給諸邑公主解夢了,這些遊俠得罪得人多得很,尋常人想要報複,也唯有找這些權貴幫忙。

“行了,你啊,白白比你妹妹多活了幾年,居然隻想到要用遊戲刺殺,實在是……”劉徹說著就搖了搖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諸邑公主少了一個心腹大患,這會兒也輕鬆了不少:“女兒一向是個不成器的,父皇又不是不知道,的確不比妹妹聰穎!”

諸邑公主早就不是什麼年輕氣盛的性子了,所以,隻要能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度過那次死劫,那麼,她是不介意多說幾句好話,低幾次頭的,何況,如今這位是自己的父親,可以決定自己生死的人物,諸邑公主跟誰要強也不能跟他要強,何況,她對風瑜的確還是很佩服的,起碼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想到從朝堂上著手。

諸邑公主既然來見了劉徹,那麼椒房殿那裡就不得不去一次,哪怕私底下關係已經降到了冰點,但是明麵上還得維持那段母慈女孝的關係。因此,諸邑公主在跟劉徹道彆之後,便直接往椒房殿而去。

衛子夫其實不知道這次的事情跟諸邑公主有關,打擊遊俠的事情跟太子宮沒太大關係,畢竟,劉據也覺得遊俠並不是什麼值得提倡的群體,但是,劉據卻覺得廷尉打擊麵過廣,量刑過重,原本如今天下就因為連年戰爭,以至於人口驟減,怎麼能還隨隨便便就殺人呢?

不過,衛子夫對於這種事情並不感興趣,她隻覺得諸邑公主跟風瑜湊在一起,是背叛了自己,因此,等到諸邑公主一來,衛子夫就忍不住興師問罪:“本宮還以為你出了未央宮就準備去長門宮呢,原來還知道長秋宮的門往哪開呢!”

諸邑公主原本心情不錯,還打算好好跟衛子夫說話,結果見到衛子夫這般,頓時也懶得裝模作樣了,她敷衍地行了一禮,然後自顧自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人家母女情深,互相扶持,女兒看著羨慕,那又如何?”

衛子夫冷笑一聲,說道:“你倒是眼巴巴地湊上去,卻不想想看,若是廢後懷了忌恨之心,到時候利用你來對付本宮,那你又能如何?”

諸邑公主聽到衛子夫這般言語,隻想要笑出來,她之前過去的時候也擔心陳阿嬌刁難,哪知道陳阿嬌看她跟看其他貴婦家的孩子沒什麼兩樣,而且看陳阿嬌的模樣,顯然對於當年的事情已經不再介懷,結果受害者放開了,反倒是衛子夫這個既得利益者一直在耿耿於懷,諸邑公主一時間簡直有些淩亂。人家陳阿嬌對自己尚且和和氣氣,結果到了親媽這裡反而是嗬斥怒罵,動輒得咎,諸邑公主愈發不滿起來,她起身說道:“母後,你也將自己看得太高了,陳翁主若真的那般介懷,何必等到現在!”說著,她看著衛子夫,居然露出了憐憫之色:“母後,你真該什麼時候去見一見陳翁主,陳翁主論起年齡,比母後你還要大好幾歲呢,但是如今你們兩個若是站在一起,隻怕其他人隻會覺得,你都要變成陳翁主的長輩了!”

諸邑公主這話又刺激了衛子夫,當年她才是正經的以色侍人,硬是將陳阿嬌逼得近乎無路可退,結果到了自個女兒嘴裡,人家都已經不介懷了,那這麼多年來,自己又是在乾什麼?

衛子夫勉強按捺住心中的憤懣,但是語氣還是忍不住變得尖刻起來:“你得記著,你是我衛子夫的女兒!”

諸邑公主這會兒心情好,居然沒有跟衛子夫吵起來,反而心平氣和地說道:“我當然知道,要不是因為這個緣故,我為什麼閒著沒事,要到你這邊來被你責罵呢?母後,你的脾氣從來隻會對我們姐妹施加,對太子,甚至對於那些命婦,從來都是笑臉迎人,就沒見到你有得罪人的時候,不就是因為我們這些做女兒的隻能忍受嗎?”

這話卻是戳到了衛子夫的痛處,衛子夫臉色一下子煞白,她看著女兒,整個人一時間都有些心虛,她用力咬著下唇,有些色厲內荏地說道:“養了你們這麼多年,結果到頭來卻都是跟我作對,早知如此,當初生你們作甚?”

諸邑公主這下忍不住了,她輕哼了一聲,說道:“若是沒有我們姐妹接連出生,那麼,真的能輪得到母後你生下父皇長子嗎?母後,你能有如今的地位不容易,如今舅舅不在了,我看太子未必指望得上,母後你還是好好想一想吧!”說著,諸邑公主也懶得繼續跟衛子夫吵嘴,她從席上起身,口中說道:“母後,女兒府裡還有事,就不打擾母後了,女兒這就告退!”說著,又環顧了一下那些垂著頭,噤若寒蟬地宮人,冷聲說道:“皇後娘娘春秋已高,你們可得小心伺候著,要是皇後娘娘有了什麼不好,那你們就掂量著點!”說著,諸邑公主抬頭挺胸,幾乎是趾高氣昂地離開了椒房殿,後麵衛子夫卻沒有氣急敗壞,反而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起來。

以前的衛子夫,不管是什麼情況下,她總是從容冷靜的,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失去了這份從容冷靜,很多時候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最重要的是,她對未來也愈發不確定起來。她如今年紀也不小了,這麼多年下來,陸續經曆了許多離彆,她曾經最寵愛的長女,看著長大的外甥,還有一向在背後支撐自己的弟弟,越來越多的人離開,也讓衛子夫越來越迷茫,唯有用皇後的身份來武裝自己,可是,驀然回首,身邊的人卻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衛子夫這般想著,原本挺得筆直的背也佝僂了起來,她忽然覺得,自己厭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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