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聽徒景辰將事情說了一遍,也是驚訝不已。他對可卿沒什麼印象,雖說是自個的孫女,但是就像是在兒子裡頭,徒景辰最重要一樣,在孫子裡頭,他最喜歡的也就是一個徒運昭,這個是嫡長孫,比徒景辰這個嫡子都顯得更加根正苗紅,他的出生就有一種天命的味道,太上皇自個就是撿漏做了皇帝,所以他格外相信命運。
可卿在一眾孫子孫女裡頭就是個小透明,太上皇頂多記得這個孫女生得不錯,其他就記不清楚了。如今聽說這個以前不起眼的孫女,居然做出了這樣的大事,太上皇真的是不可置信,繼而就是大喜。
曆朝曆代,實際上隻要能夠滿足百姓的肚皮,那麼,統治就會非常穩定。大齊運氣比較好,前朝末年的時候,因為戰亂饑荒之類的緣故,來自海外的紅薯就開始推廣開來,雖說不如後世那般高產,但是比起水稻小麥之類的,可要強出太多了。但是這些當做糧食吃,那是真不舒服,一方麵燒心,另一方麵還容易產氣,也就是糊弄肚子而已。
何況,朝廷征稅,可不要什麼紅薯土豆,這些根本不好保存,很容易壞,所以,征稅還是要水稻和麥子,而且甭管你地裡麵種的是什麼,官府隻認水稻和麥子,因此,地少一些的人家,就算種了稻麥,一年也吃不上幾次,平常還是得老老實實靠著紅薯土豆之類的來充饑。
如今能有高產的稻子,那麼就意味著百姓可以多吃幾頓米飯,朝廷統治的根基自然也更加深厚起來。
“怡寧立下這般功勞,不能不賞!”沉吟一番,太上皇便說道。
徒景辰趕緊說道:“父皇說得是,賞肯定是要賞的,不過,這些就是怡寧自個種的,得拿了種子在彆的地方種,也能有這樣的高產,如此才能叫人心服,要不然難免有人懷疑皇家弄虛作假,從彆處選了高產的水稻種在一塊,才有了如今的光景,因此,兒子想著,是不是明年在各處皇莊大量試種,也看看情況再說!”
雖說徒景辰不明白,有的作物可能種上幾次種子就會退化,但是他明白什麼叫做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的道理,何況,可卿就種植了幾畝地,很是精耕細作,但是真要是放在民間,百姓大概沒有這樣的條件,所以得先讓皇莊上按照正常的路子種種看,哪怕一畝地多收個五鬥呢,那也是豐年的標準了。
太上皇也平複了一下心情,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皇家最是需要信譽不過,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那就暫且委屈一下怡寧吧!”
“那可委屈不了,兒子已經提升了將趙嬪晉封為妃,怡寧的位份不好升,但是兒子也給怡寧賞賜了兩個皇莊,又給她撥了不少人手,讓她有足夠的自主!”徒景辰說道。
太上皇聽得連連點頭,說道:“不錯,正是應該如此,另外,怡寧的婚事也不用著急了,就算她將來起了心思,最好也找個沒什麼根底的,她是咱們皇家的公主,可不能將名頭落到彆人頭上!”說到這裡,太上皇就很是扼腕,以前的時候,他還覺得風瑜和柳芾拿出來的東西,柳芾才是首功,但是時間長了,他也回過神來了,實際上很多想法都是風瑜提出來的,柳芾就是打下手的,偏偏在外頭人看來,是風瑜這個公主貪了駙馬的功勞,這就讓皇家很是不爽。好在小兩口感情不錯,柳芾跟柳家那邊也就是麵子上的情分,柳炯這個外孫也是跟皇家更親近,所以,太上皇勉強ren了,心裡頭又有些嘀咕,自家這個女兒,沒成婚的時候不聲不響的,就是搞一些玩物,從不見做什麼正事,結果孩子都多大了,才入了正途。
倒是徒景辰很能理解風瑜的選擇,以前在位的是太上皇,太上皇那麼多孩子,他當時說是太子,實際上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那會兒風瑜若是拿出什麼東西來,自己未必能護住風瑜,確保她的利益,所以,她一直要等到自己登基,才能將東西拿出來。當然,這話不能跟太上皇說,因此,之前太上皇抱怨的時候,徒景辰就表示說,以前妹妹太小,隻知道玩樂,如今才算是成長起來了。太上皇自然也不會去反思自己給自家兒女帶來了多少不安全感,便也當徒景辰說的是真的。
總之,有了風瑜這個前車之鑒,可卿如今這般能耐,太上皇就琢磨著不能叫彆人搶了皇家的名聲!風瑜帶來的主要是經濟上的變化,她如今在江南的名聲,比起當年的黃道婆更甚,許多因為她獲得了經濟自主權的女子更是對風瑜這個長公主感激非常。而若是可卿能讓天下人吃飽吃好,那麼,她能夠給皇家帶來的名聲隻會更高,因此,太上皇甚至覺得,可卿完全可以終身不嫁!當然,若是可卿真的有什麼想法,那就得找個軟弱無能,能夠伺候好這個孫女的。
就在太上皇已經開始琢磨著是不是乾脆直接給可卿找麵首的時候,可卿已經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她這輩子不打算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