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莊裡排水係統的一部分。”
“為什麼牆壁這樣高?”
“安全,防歹人。”
“是嗎?防歹人需要用到觀望瞭和箭樓嗎?”趙禎默默的看著曹恩英,十分無語地說道:“你這安保級彆未免也有點太高了吧!”
曹恩英:“………可能是,家族習慣。”
武將家嘛,警惕心都比較高。
馬車順利穿過了莊園的大門,很快地,就有人應迎了上來,他跪在車邊大聲道:“小人曹純,給陛下請安,給娘娘請安。”
趙禎下得馬車,看著跪在腳邊的小黑胖子,溫聲說道;“曹純?你就是皇後的內弟。”
曹純聞言立刻抬起頭來,那張胖乎乎的臉上全都是激動的表情,他紅著眼睛對著趙禎無比深情的叫了一聲:“姐夫!”這位大宋的官家可能打出生起,第一次記被人叫姐夫,內心深處頓時就生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既是自家親戚,就不必多禮了,快起來。”趙姐夫親熱的扶起了曹小舅子,還拍著他的肩膀問道:“可有表字?”
曹純說:“有,以前的老師給取的,叫孝寬。”
“和孝寬仁,是好字。”
曹純聽後靦腆一笑:“姐,姐夫。你們一路辛苦了,裡頭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快進去歇歇吧!”
他這話落下,曹恩英才慢吞吞的從車子裡走了出來,姐弟兩個的視線在半空中碰了一下……
【這次過來純是為了放鬆心情的,莊子裡一些不該讓人看的東西,都藏好了吧!】
【全都藏好了,姐,你就放心吧。】
剛才在莊子的大門口,趙禎曾經問過,為什麼這裡看起來那麼的戒備森嚴。事實是:能不戒備森嚴嗎!!!要知道這裡可是有好幾個秘密實驗室的,研究的全都是一些不能見人的東西。
趙禎對於無憂山莊的環境感到非常的滿意,這裡並不是多麼的奢靡也不是多麼的精致,正相反,它看起來很樸實,就像是一座普普通通的農家樂,有著一種天然的野趣。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中,夫妻兩個完全放棄了身份上的束縛,開開心心的玩了起來。他們去地裡挖野菜、摘水果。去河裡釣魚、捉鱉。他們還去抓雞,趙禎這個廢物抓了一個小時也沒抓到一隻雞,反而自己摔了一跤,最後還是曹恩英看不下去,親自下了場。
他們還玩了簡易版的漂流,就是坐著竹筏,順水而下。
期間,沉浸在兩岸景色中的趙禎又吟了一首詩,這次是他自己作的。曹恩英覺得很一般,但是曹純卻露出一副驚為天人的表情,並大力吹捧趙禎是文曲下凡。可憐的大宋官家,打小就被一幫真正的文曲們給包圍著,何嘗聽過如此盛讚,清秀的臉上頓時就變得通紅起來。
他謙虛的表示,孝寬啊,是你少見多怪了,詩詞真正寫的好的,是範希文、歐永叔他們,朕是萬萬比不得的。然而,聽了這話的曹純卻一臉認真地說道:“官家實在是太謙虛了,在小人的心裡,您的詩詞才華,那是完全不遜於任何人的。隻是因為平日裡,把所有的心力都用在治理國家上了,所以才耽擱了自身在文學上的成就。”
“官家,您為了大宋,實是犧牲太多了啊!!!”說著說著,曹純心疼的眼裂撲漱撲漱的往下掉。
趙禎見狀整個人頓時從腦瓜頂暖到了腳後跟。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覺得:自己被人理解了!!!!!於是當天晚上,夫妻兩個在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的時候,趙禎就一臉溫柔地對曹恩英說:自己要讓孝寬當官。
“可拉倒吧!”誰料,曹恩英聽後一口就拒絕了:“且不說他的誌向從不在此。就是時機也不對啊,您該不會忘了咱兩是為啥躲在這的吧!”
你不讓臣子們恩蔭,結果轉頭卻讓自己小舅子當官,你信不信,他們要是知道後,能把我們老曹家的祖墳給掀了。
果然,趙禎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他表情有些顫顫地說道:“唉,朕其實也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著,若朝堂上多幾個像孝寬這樣忠厚可心的臣子,朕的日子說不定就能變得好過許多。”
要不說當皇帝的都喜歡佞臣呢!
平時儘可順著自己的心意裡來,等到出事了,還能拖出去堵搶眼,多好哇!